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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小的徒弟,也是最后一个进门的珠言,天生修炼的好苗子,更不用说她体内或有神迹。
如果不是他给每个徒弟都打上了缔印,在他正想起誓时,缔印预警,让他看到让心危矣,珠言也危在旦夕,他今日极有可能两个弟子都折在了这里……启鳌越发的自责。
今日,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结侣仪式上,竟难分出一分精力来看顾其它。现在回想起来,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满眼只有一个攀古,满心只有起誓成功这一件事。
遂一回头,看到珠言脸上还挂着泪珠,伤心到不行的样子,启鳌朝她伸出了手。
珠言嘴一瘪,表情怯怯地,但抓向师父手的速度却是相当地快,紧紧抓住,一秒都不想松开。
她成功了吗?她一再确认结侣起誓的详细时辰,在池边小心计算着,一息都不敢错过。她太想问了,问师父成功起誓了吗。
但此时,她应该正沉浸在失去大师兄的悲痛中,以及自己差点被吞了灵的惊吓中,不应该还有精力去过问师父结侣的事。
珠言已行到这一步,是不允许自己出任何纰漏的。她闭住嘴,不该问的绝不问,专心扮演着失去师兄极度悲伤的小师妹。
彩霞池离灵兰山有些距离,珠言又缺了很多灵力,无法跟上他御行的速度,加上,启鳌引池水泼洒大山,他要去找一趟管池人与此座山的山灵,向他们说明一下情况。
省得他们不知是他做的,还要再跑一趟灵兰山求见汇报。
于是,启鳌并不急着带珠言回去,步行走出池林,一路上正好问清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见他提起这个后,珠言的眼圈立马就红了,她说:“师父,我们不是今日去的,今天是您喜日,我与师兄怎么可能缺席,我们是昨天去的。”
“昨日?”启鳌的自责又加深了。
珠言接着说:“昨天一开始还好好的,想着带多了捕盒,我们就想多捕一些灵彩,谁知道师兄一个不小心,手慢了一步,被灵彩伤了手指,他的血滴到了池中,然后,可怕的事情就发生了。池水像是疯了一样,先是卷了师兄进去,再就是我。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师父救下我。”
启鳌点了点头,让心的血是引子,但平常灵彩不会饥渴到这种地步,百年来,彩霞池偶有出事故,但也只是被灵彩不小心吸些灵力罢了,只要捕出池面,灵彩就失去了吸取灵力的能力,像现在这样,被灵彩吸下池中,群体围攻的极端事件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祟年,真不是个好年头。眼见离大祟出世的日子不远了,山下开始不太平。
启鳌后悔没有早点毁了这池子,不过是道者仙人的虚荣罢了,就连他,也让攀古捕了灵彩来染嫁衣,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觉得她会喜欢。可见这种妖艳虚妄的东西,还是早除早好。
说话间,走到了山下的镇子,镇子里的人都在议论,刚才的巨响是怎么回事,还有那阵雨来得也甚奇怪。
珠言刚刚进阶到天冲期,天冲期是可以永远辟谷的,但珠言刚刚进阶,还不能完全适应,加之刚失了不少灵力,启鳌带着她找了家店,让她进些食物。
珠言确实口欲未尽,但她还是有注意,不能在此时表现得还能吃得进饭,牢记她正在为师兄悲伤呢。
但师父几乎是在命令她,“还有很多路要走,正逢不得御行,又逢大祟将出,为师要在人界走一走。吃些东西可以让你尽快恢复灵力,听话。”
珠言借坡下驴,与师父隐了灵力,做普通人打扮进了饭店,点了四道小菜。虽知道师父是不食的,四个菜有些多,但在人界,还是不要引起注意的好。祟年是非多,谁知道这里吃饭的是人是妖。
珠言吃了些东西后,悲伤的氛围冲淡了不少,加之刚才师父说,要在人界耽误些时间,珠言斗胆问道:“师父,我们要在人界呆多久啊?”
启鳌:“两三日就可。”
“那,师父与攀古上仙刚结为结誓道侣,就要留上仙一人在游鳌宫了,上仙不会不适应、不高兴吧?”
启鳌如常道:“不会,游鳌宫她熟得很。”
珠言手中的筷子停在半空,师父这是什么意思,自己晚了一步吗,他与攀古上仙已结誓成功了吗?!
脑中正嗡嗡着,忽听旁边食客在闲聊:
“嗳,听说了吗,今日灵兰山上,仙尊与上仙起誓结侣没结成。”
“不是说起誓只能起一次吗?”
旁边一个声音插嘴道:“谁说只能起一次,天道境起誓可以起很多次,但并不是时时都可允誓。”
“您这么清楚,倒是给说说,今日山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束心宫出来的弟子们,不是早就在山下传遍了吗。启鳌仙尊临阵反悔,留他那位上仙道侣一个人在天道境面前,丢了好大的脸。那位面子里子过不去,悲愤之下当场宣称,从此与启鳌仙尊恩断义绝,解除道侣关系。”
“哇,您再给说说,这可是新鲜事。”
珠言的心经历了大起大落,在前面以为失败的心境下,此时的喜悦来得更加充实。
她装做惊讶状,“师父,您别说他们瞎说,就算您与上仙没结成侣,攀古上仙也不会这样对您的。”
第37章 “否则以现在的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