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页
当时大祟体内只有她二人,现在连大祟都没了,只要她一口咬定,就是各说各的理,哪里去找明证来。
珠言回想自己以师尊之徒做过的事,好些都是没必要且耽误正事的。也是没办法,没有觉醒前,她自然看不透这个世界,怎么可能做出完全正确的选择。
好在,大方向没有错。觉醒前她是因为嫉妒想要独占师尊,才阻止他与攀古结侣,现在,她还是要阻止这件事,但不再是为了得到师尊,而是要让一切回归正轨。
启鳌闻言未置可否,只道:“审会之前,不要生事,攀古上仙因诛祟而牺牲自己,坠仙了。她没有能力再杀你,但你也不要出来,她的徒弟修为尚可,以你现在的情况无法应付。”
说着一挥手:“去吧。”
珠言慢慢地爬下神符床,坠仙了吗,呵,根不正的到哪个世界也是这个结果。
珠言走到门口时没忍住,又回头看了眼师尊,她眼中情绪太过丰富,有崇拜、景仰、还有哀愁与心痛。终是默默敛下,出了密室而去。
珠言在门口正好碰到从束心宫回来的攀古。忆中人还是那个样子,没有一丝改变。珠言心中冷哼,冤家路窄。
如今自己虽刚刚伤重初愈,但她也不用再怕攀古,凡人之躯何惧之有。
忽见珠言出现,攀古这才明白,原来这些日子以来,珠言就在游鳌宫某个角落里被医治着。
攀古不欲与之废话,打算不理直接过去。却听对方道:“攀古,听说你坠仙了?”
珠言的语气令她停下了脚步,她回头去看,珠言脸上是她从来未见过的表情,虽明晃晃地挂着厌恶,倒是比之以前真实了不少,不现总是一副天真无邪的笑模样,假脸一般。
攀古心下一转,决定还是早布局的好,以后再见珠言是什么时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于是,彻底转过身来,面朝珠言站好,对她说:“是啊,所以你师父着急,怕我在七个月后,不能与他到天道境前起誓,就让我住到游鳌宫来,日日夜夜助我修炼。”
她说着做出一副了然状:“你这是要走了吗,你师父让你回的吗,看你这步伐,挪挪蹭蹭地,不多在此修养几日了?你也要体谅尊上,他医你我,可能太过费力了吧。”
如果换以前的珠言听到此话,自然是会暗自吃味生气,但现在的珠言不会了,可这不代表,她不在乎攀古话里话外的意思。
一想到尊上会对攀古生情,留她长住在他身边,珠言还是生气,气她玷污了师尊。
当然令她最往心里去的,还是那件,七个月后天道境前起誓结侣之事。师尊竟还要与她结侣,而攀古也不像上次所言,要与师尊一刀两断,反而很期盼的样子。
不用想她也知道,定是因为坠仙无了根基,只能抱住尊上这棵大树了。
此刻的珠言与以前的珠言,唯一的目标重合了,那就是,绝不能让尊上与攀古成为起誓道侣。
很好,攀古在珠言眼中看到了火苗,继续烧下去吧,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看到珠言咬了咬牙,转身而去。怎么大难不死一回,脾气变得这样外露。
“放心了。”攀古一迈进内殿,就听启鳌问她。
“功礼已经上山,我代他再给尊上陪个不是。”
启鳌打断她:“我要你的不是做什么,犯错的是他,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你只是他们的师父,他并不是你的亲儿,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攀古本着刷好感,刷感情的标准,当然是,仙尊说的都对了。
她不争辩,什么都听他的样子,让启鳌感觉一下子回到了以前,很久的以前。
那时,他管束束心宫,管束她的徒弟,她都是不敢违令也不敢顶嘴的,他说什么是什么。后来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反抗他,为了徒弟们犯下的错事,与他争执,阳奉阴违。
眼下,她落到坠仙的地步,终于知道他是为了她好。远离她那些徒弟不过几日,坏的影响就在她身上渐渐消散,她终于肯回到正轨上来。
启鳌的心软的一蹋糊涂,他以一种攀古从未得见的目光看着她。真的是太温柔,太暖了,攀古差点溺在其中,好在她警醒过来。
很好,这样发展下去就很好,启鳌能够多喜欢自己一些,她能为束心宫众徒争取到的就越多。
“尊上,我最近觉得自己的内息好了许多,我们可不可以,”
“无人之时,还像以前那样叫我就好。”
攀古忽然被启鳌打断,一时没反应过来,以前她是怎么叫他的。见仙尊脸上似有不自在闪过,攀古惊悟,难道他喜欢以前自己纠缠他时的样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好办,“启鳌,我内息已稳,以前不用以食为生时,有很多东西都没有吃过。如今,想去品尝一番,你可否带我一去?”
启鳌有些顾虑,几次双,。修时,他都感应不到攀古的天灵根骨,他知道她这次受创极重,否则也不会引起坠仙,但以往只要是他靠近,天灵根骨都比它的共生契主表现的还要积极服贴。
而这几次如此亲近的接触,他都再没感应到天灵根骨哪怕一丝的动静。在这种情况下,虽然攀古自称内息平稳,启鳌都怕她是为了贪玩,只报喜不报忧。
他本能地就拒绝了她,“才修复了几日,不可大意,你若想早日恢复到以前那样,就需抓紧时间,虚空境中不会有人打扰,你可安心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