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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尊上。”
攀古只把筷子放下来,并没有像珠言那样跪好,她左腿竖起,左臂搭在上面,神态十分慵懒。
这感觉让珠言有一瞬间的恍惚,如昨日世界情景重现,也是三人同处一个空间,师尊清冷漠然,自己小心恭谨,而攀古就是现在这样,恣意懒散。
珠言手指紧捏衣裙,强压下心中的不舒服,听让她不快的源头道:“会审就算是开起来,我与薛祝对珠言的指控也都没有证据,除非她自己承认,那不如我现在就问问。”
攀古转向珠言:“是不是你杀了文茵,是不是你在大祟体内出手害我,想让我出不来?”
珠言心中极其不愿,但面上还是对攀古保持了恭谨,“不知弟子何时得罪了上仙,得罪了令徒,我倒想问上仙一句,为什么要陷害我?”
那日还一口一个攀古,今天倒是上仙的叫着,攀古麻利地对启鳌说:“你看吧,我说什么来着,无头公案。”
启鳌不为所动,“公审是对灵兰山各众有个交待,我话已说了出去,如何说取消就取消。”
攀古忽然娇软了语气:“我就是不想开吗,不想到大家面前去,他们肯定会像看猴一样地看我,最后恶人没得惩罚,反倒是我被公开处刑。”
珠言连头都没抬,狠狠地闭了下眼,双手覆着的那块布料,皱巴地不能再看。她竟比以前还要堕落,至少以前不曾用这样撒娇的语气与师尊说话。
启鳌:“有我在,没人敢那样对你。”
攀古:“我不管,你就算开了审会,我也不去。”
珠言还等着她会如何被师尊斥责,却听到:“你不去,就没必要开会审了。正好今日言儿也在,有什么话你们说开了吧。”
珠言顾不上师尊会如此好说话,被攀古撒两句娇就妥协了的事实,她马上道:“攀古上仙,弟子以前就尊敬您,以后也会,弟子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您只管提出来,我一定改。”
攀古笑着对启鳌说:“既然是让我们两个解决,正好我也有些女子间的私话与珠言说,仙尊还是回避的好。”
启鳌没动,攀古又说:“你是不放心吗,以我现在的情况,我能把你徒弟如何?”
启鳌站起身来,对着珠言嘱咐道:“攀古上仙为你师母,她现在又修为全失,言儿不可意气用事,否则……”
启鳌的威胁没有说全,但珠言明白他的意思,赶紧保证了一通,启鳌这才出了殿去。
殿内只剩她二人,攀古把腿放下来盘上,盯着珠言的眼睛说:“不死不休。”
珠言瞳孔一震,随即也反应了过来,她恶狠狠地瞪向攀古,“你不用激我,我不会在这里对你动手的。”
攀古:“你可想好了,这次不抓住,以后,我不会再给你机会。天道境前结誓礼成,我作为你的师母、游鳌宫的女主人,想要害你,你恐防不胜防。”
“彼此彼此,我防着你的同时,你也要小心哦,看谁先死。”
攀古向后一仰:“各凭本事啰。”
珠言感觉到师尊的灵识,冲攀古行了一礼道:“弟子谢过上仙,您大人有大量,弟子感怀。”
攀古没说话,只点了点头,启鳌见此情景,对珠言道:“既然话已说开,你且回吧。”
珠言:“是,师尊。”
从这天开始,攀古果然如她所说,一步都没有再踏出过游鳌宫,珠言空有一肚子的计谋,也无处可施。她自知师尊几乎天天都在游鳌宫中,觉醒后的珠言可做不出无召往那跑的事。
珠言只得一边加紧修炼,想赶紧把阶层重新提回天冲期,一边又无比焦躁,攀古这是打定主意,力保与师尊顺利缔誓结侣。
珠言绝不能让此事发生,她觉得自己之所以觉醒,就是天意让她来阻止他们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攀古没想到自己能撑到启鳌所说的允誓日,这样也好,就在那一日做个了结吧。
允誓日的前三天,攀古提出回束心宫,启鳌这段时间,日日与攀古相守在一处没有分开过,听她说要回去,本能地想要阻止。
攀古笑着解释:“是为了讨个吉利,我现在也算是个凡人,人界的规矩,新郎新娘,大礼前不能见面,要避讳。”
“避讳什么?”启鳌问。
攀古:“很多,如不这样就不能永远在一起,后代孩子也会出问题,”
启鳌没让她说完,就问:“要不见多久?”
“三日。所以我今日就要回去。”
启鳌又不说话了,攀古:“主要是我对这次结侣有期盼,想着上次中间就出了差错,这次难免有些患得患失。我想着重视一些,把礼数弄得全一些,是不是就会顺利。”
听她说着对这次结侣的重视,启鳌舒坦又安心,加之她提起上次结侣之事,他自是有份愧疚留存于心,最终,他答应了。
攀古为了巩固成果,她走到启鳌身前,主动用自己的双手拉起他的双手,幼稚地左右摇晃了两下,娇娇气气地道:“启鳌你真好。”
启鳌的心,颤了一下。他反手缚住她的手,变被动为主动,略一使劲,攀古向他扑过来。
他抽出一只手,牢牢地把她接住,按着她的头,吻了下去。
直至吻到攀古的世界天旋地转,她这凡体哪受得了如此激动的类神,感到意识要全灭之际,启鳌终于放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