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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尚他们自然不会同意他这样做,他们劝他,据理力争,想要唤醒他为天下、为大道的胸怀,可他们不明白,他现在所求已不是这些。
说不通就只有打了,没有人能阻止他把神迹的消息传出去。
可就在此时,启鳌放在身上的那少了一息的神迹,忽然应感起来。他收了剑,环视周围,马上就发现了草丛中有异动。
他一下子就锁定了目标,探出手去,一个灵修实体从草丛中伏了起来。一见到她的血,启鳌体内的神迹开始发烫。这时已不用神迹应感,他就知道被偷掉的那一息神迹终于找到了。
启鳌激动到手有些抖,被他控制住的灵体,伏在空中不稳,似有掉落的危险。
厚尚马上喊道:“仙尊冷静,这姑娘是无辜的,先把她放下来吧。”
被提醒了的启鳌,手上留了分寸,不是为了无辜的生命,而是为了她身上的神迹。况且她有可能算不上无辜,当年那个藏在殿内的东西,与这个灵修到底有没有关系尚未可知。
厚尚等人不知这人是谁,她所着衣服也不是山上弟子,脸生的很,不是任何一派的弟子。但仙尊显然在见了她后,不似刚才那么癫狂。
阿鼓体内灵力乱窜,吐出一口血去也没有好多少。不仅如此,她还被发现了,此时正被那个可怕的仙尊控制在手中。
她忽然被放了下来,阿鼓从趴着的状态慢慢地跪坐起来,抬起头来,就见仙尊提着剑朝她走了过来,她很是怕他,可又动弹不了。
眼见着仙尊朝她伸出了手来,身体被一股强大的灵识入侵,阿鼓双手扶地,痛苦地发不出一个音,整个过程只能忍耐。
启鳌根本不想探寻这息神迹是如何到的这灵修体内,他目标明确只要神迹。
可是,他无论怎样侵灵入体,都查不到那息神迹的实体。收起灵识,启鳌面带疑惑与急躁,怎么会找不到?
想到当初珠言上山之前,体内的神迹也是探不到的,但那日取神迹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找到了。所以是因为完全没有修为吗,一个毫无根基连天伏期都没到的初生灵修,连拥有的一息神迹都无显现之能。
心里明白现在着急也没有用,修为不到一定的阶段,这息神迹是取不出来的。但他眼中还是起了狠意,打算再次对眼前这个可疑灵修探查一遍。
阿鼓察觉到他的企图,不能再来一次了,她会死的,于是艰难解释道:“我是来上山拜师的,拜的是正清殿厚尚上仙,守门弟子让我去后门,我是被那里的一个光洞吸过来的。仙尊明鉴,我是灵修不是妖道。”
厚尚眼见那小灵修快要承受不住仙尊的灵侵,为了救她道:“尊上,她确实是来拜我正清殿的灵修,误入了光洞这才出现在这里。”
启鳌闻此言,倒是住了手。是他太急了,在他内心的光全部灭掉之际,在他决定不管不顾做最后一搏的时候,这抹成为他绝望源头的神迹就这样从天而降。
重新燃起希望的启鳌知道,这抹神迹能否被顺利取回,关乎攀古是否能够复生,因此更加不可如此莽撞取之。
体内的威压全部消失,侵入的灵识慢慢消散,就在阿鼓觉得她终于活了过来时,一道银光从眼前划过,还没待她看清,泛着寒光的剑尖抵在了她的脖颈上。
执剑的仙尊厉声问道:“从哪里来?如何成为的灵修?有一句假话,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阿鼓如实道:“我是从墨渊里出来的灵修。”
“墨渊?”启鳌看了一眼乌天四,想起来那是个什么地方,难道上神飞升前丢弃玉念的垃圾场,也能出神迹?
也不是不可能,乌天四也是从那里出来的并能位列仙班,可见那里的机缘不少。况且神迹本就飘忽不定,在哪里出现都不奇怪。
启鳌打量身前跪着的灵修,他刚才探查她体内各个角落,虽没有找到神迹的实体,但却探得出,这小灵修的灵力诡异般充沛。
珠言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被他强力拽出了神迹,刚刚如果这个灵修体内的神迹能被他探到,他会毫不犹豫地再做一遍。
可惜,她与珠言一样,在未开始修炼、修为低阶时,神迹都是探不到实体的。如果像对珠言那样的生取神迹,恐生变误事。
启鳌劝着自己,不急,一息神迹已现,可徐徐图之。他已经等了三年,就是再等三十年又如何,只要能复活攀古、再见到攀古,他等的起。
启鳌手中的玄罡,变回了正常长短的样子,然后被他收了起来。
厚尚、乌天四与留风互相看了一眼,不知为什么,差点爆走的尊上竟然平和了下来。
正纳闷间,厚尚忽听仙尊问道:“你说束心宫怎么了?”
厚尚收了心思,如实答道:“束心宫有从死寂中复苏的迹象,大顶有红光闪过,而后有风而进,有鸟驻足。”
启鳌心中忽然升起了希望,死寂复苏,神迹出现,是不是代表他还有机会。
虽然被称为仙尊的这个神仙收了剑,但阿鼓还是紧紧地盯着他,生怕他再拿出什么法宝对付她,她只是个小灵修,大能面前是经不起这样折腾的。
在盯着他的过程中,阿鼓是眼见这位仙尊是如何变脸的。这时的他收了戾气与疯魔,清风朗月的样子倒真符合一位仙尊的形象。
忽然他向她看来,阿鼓一惊。他慢慢走近她,阿鼓又紧张了起来,就听他语气温和地问道:“你是来拜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