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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知书达理

      吴姝湄凌厉的斜睨了她一眼,往日温柔如秋波一般的眸子里闪过冷意。
    李云瑶被看得浑身一寒,顿时噤了声,悄悄的将步子往后面挪了挪,离得吴姝湄稍稍远些。
    罂粟已经将红绸布掀开来,原来是一只镀金的蟾蜍,说来从铺子开业到现在,店里确实还未曾摆放过一件招财进宝的吉利东西,这个贺礼送的倒是很合她的心意。
    刘春草和李大郎在一旁瞧见那镀金的蟾蜍,眼珠子都瞪大了,长得这么大,他们就还没有见过金子长什么样,虽然这蟾蜍只是外面漆了一层金,对他们来讲,也已经是稀罕贵重的玩意了。
    依照白楚瑜的性子,原本是不会送来贺礼的,只是从王霸那里听说因为人贩子的事情,她的铺子还被人给打砸火烧了,一时起意,念在白乐芙小姑娘的份上才送来了这金蟾蜍。
    “这个玩意儿送的不错。”罂粟眯了眯眸子,也不跟白楚瑜客气,直接就把金蟾蜍递给了李大郎,让他找地方摆上。
    “你喜欢就好,我明日就要离开十里镇,日后你若是有事,拿着上次我给你的玉牌,去任意一家白家的产业,都能联系上我。”白楚瑜温润的眸子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眸光深处却一片幽暗,此次他来十里镇自然不是玩耍,要找的东西突然间没了踪迹,皇上此刻已经着急了,他虽然不会被训斥,日子却也不好过。
    罂粟点了点头,对于白楚瑜要离开她一点儿也不惊讶,若是大庆第一皇商江南白家的掌门人一直待在这穷山僻壤的地方,她才要觉得奇怪,她勾唇一笑:“那一路好走。”
    吴姝湄站在一旁将两人的话尽听在耳中,面上依旧是温柔如水的笑容,她很聪明,知道如白楚瑜这般的人物,应当是最讨厌别人搭话的,所以一直忍着没有出声,现在她终于找到出声的理由:“二少爷,您要走了?那我去跟爹爹说一声。”
    白楚瑜淡淡一笑,声音依旧温润:“左右无事,你知会他一声就行了,明个也不用相送,我随时都有可能启程。”
    吴姝湄乖巧的点了点头:“湄儿晓得了。”面上依旧是大方得体的笑容。
    长相端正,姿态大方,倒真是凤阳城中最出色的大家闺秀了,罂粟看着吴姝湄的姿仪,眸中倒是多了一些欣赏,穷乡僻壤里也能出来这样的大家闺秀实属不易。
    白楚瑜没有再多待,带着小斯离开了。
    张芸和朱绮罗倒是听出来了一些名堂,罂粟口中称他为白二少,吴姝湄又那般仰慕尊称二少爷,可见这人就是吴家真正的主子白家的人了。
    偏生那李云瑶看得妒火中烧,心中暗恨自己怎就没有机会结识这样好看还有钱的贵公子,她看向罂粟,眸中全是嫉妒,一定是翠花这个寡妇不安分,明明守寡还在外面勾三搭四的,长得就是一副娇媚的狐狸精样儿!
    上回在老宅就是这个贵公子送了五百两的银子过来,也不知道沈翠花打的什么主意,居然没有收下,现在却与贵公子还有往来,果然是个放长线钓大鱼的。
    加之刚才吴姝湄看她的那个眼神,让她一股脑的全都迁怒在罂粟的身上,语气甚是不客气的道:“喂,沈翠花!快点把吴姐姐的梳妆镜打包找人送到府上去!”
    罂粟脸上多了一丝不耐烦,这世界上居然会有李云瑶这种奇葩的存在?脑子里面进福尔马林了吧?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云瑶!”吴姝湄声音中带了一丝冷意,轻轻柔柔的声音微微拔高,一脸不喜的看了一眼李云瑶。
    李云瑶顿时有些心惊肉跳,认识了这么长时间,她还是知道些吴姝湄的性子的,平日里温柔十分好说话,但是真惹得她不高兴了,那就不好办了。
    吴姝湄轻移莲步走到罂粟跟前,柔声细语的道:“实在是添乱了,既然铺子里面不方便,我就预定一面梳妆镜,到时做好劳烦给送到吴家。”
    这副温婉大方知书达理的模样,看得刘春草一愣,见罂粟没说说话,她反应过来忙道:“好好……我……我这就给您记上。”刘春草努力压制自己的声音,生怕自己平日里粗野随意惯了的大嗓门把人家娇滴滴的小姐给吓到。
    吴姝湄柔柔的笑了笑,吩咐一旁跟着的丫鬟把定金交给刘春草,她转过罂粟,“这位姐姐,湄儿有个不情之请,我能不能请姐姐去茶楼喝杯茶?”
    罂粟勾唇一笑,她有些奇怪的道:“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吴小姐就不必请了。”
    这样的回答实在是十分无礼又让人觉得尴尬,但是吴家小姐脸上却依旧是温婉轻柔的笑意,没有一丝的难堪,只是继续轻轻柔柔的道:“云瑶是为了我,她本是一片好意,说话不得当还请姐姐莫要怪罪,请姐姐吃茶,也是想要向姐姐赔罪。”
    “那就不必了,我本就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铺子刚开业,我抽不出身来。”罂粟淡淡的说道,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情绪。
    吴姝湄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女子,许是生长环境的原因,从小到大,几乎就不曾有人拒绝过她,父亲曾经说过,像她这般娇娇柔柔的女孩儿,谁都不会忍心拒绝的?
    再次被拒,吴姝湄还是那副温婉的样子,她笑道:“是我考虑不周到,忘掉姐姐还要忙铺子里的事情,那改日我请姐姐去家里做客,姐姐可莫要再拒绝我了!”她娇笑着打趣,实则是为了断了罂粟拒绝的后路。
    按理说一般人话说到这个份上,大抵是就不会拒绝了,但是她罂粟偏偏不是那种人,她抬起头,正视吴姝湄的眼睛,清亮的眸子好似要看到她的内心深处,她唇角扬起一抹浅淡如翠竹一般的清飒的笑,道:“吴小姐,我们应当是第一次见面吧?”
    吴姝湄没想到她会这般问,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