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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主场。
……
一曲完毕,一屋子的人面色各异。
冉祈抱着琴起身,朝着张子颜鞠了一躬:“谢谢您的琴。”
张子颜按耐住心下的惊叹,答道:“不客气。”
女孩一点不骄不躁,将琴放在琴袋里,眉眼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那首出了名难的曲子特么不是她弹的一样。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社长,掩盖住眼里的惊叹和惊艳,走到冉祈的面前,开口。
“对不起,是我狭隘了,我是社长池意,欢迎你加入民乐社。”
……
徐星语还要留下来参加排练,冉祈就抱着琴,跟着张子颜走出了排练教室。
她们的身影一离开,顾云起也从椅子上爬起来,少年面色冷淡,眉眼低沉,踹了踹林夕廷:“起来了。”
林夕廷至今都没有反应过来顾云起是来干嘛的,一脸懵地抬起头来:“啊?去干什么?”
顾云起抬脚欲走,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四点不是约了比赛?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林夕廷忍不住腹诽:特么不是你下了课就跑来民乐社凑班花的热闹吗?现在怪我脑子里都是浆糊?
顾云起走到门口,朝迟意点了点头:“我走了师姐。”
迟意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今天还有这么个祖宗在这里看了一下午热闹:“啊?这就走了?”
顾云起看了一眼她和她身后的那个副社长,眼眸里是一闪而过的冷意,但是很快被少年的漂亮的眉眼遮盖,他带了一些嘲弄地反问道:“不然呢,留下来给你们表演一首《小夜曲》?”
……
冉祈抱着琴,跟着张子颜下楼,走进了她的办公室,张子颜指了指身后空着的办公桌:“放这里吧,呆会儿我来挂。”
冉祈乖巧地将琴轻手轻脚地放下。
张子颜指了指桌子前的椅子:“坐吧。”
女孩摘下了书包,坐在了桌子前。
张子颜从电脑里找到入社表格,打开,问道:“叫什么名字?”
女孩答道:“冉祈。”
“冉…祈,哪个祈?”张子颜随口问道,脑子里却在电光火石之间想到:“冉…冉?”
冉祈垂下眼睛,点点头,答道:“冉冉升起的冉,祈祷的祈。”
张子颜诧异地却不是这个,她掩唇,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女孩子的年纪,思索后开口道:“所以是成和派的那个冉字吗?”
成和派起源于江浙,在上海地区知道的人并不多见,除非业内人士,否则极少有人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张子颜任教于一中,想来也只是挂个名寻个差事,本人大概也是行业内的人,所以冉祈没有感到太惊讶。
女孩点点头,面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答道:“是。”
这下张子颜是真的要惊叹了:“冉家的人啊,那可真的是文化底蕴的传承大家了。”她想了想解释道:“冉青云大师的大弟子冉文滔先生,你应该知道吧,他曾经来上海和我师傅交流过,那可真是个艺术家…”
张子颜还在说着,冉祈却觉得脑子里一下子什么也没有了,只有那个名字在跳跃。
冉文滔啊…
张子颜分享完和顶级艺术家会面的见闻,看了看面前的女孩子,再次追问道:“你应该知道他吧?”
知道…冉文滔吗?
冉祈的心口都好像在被撕扯着,只是所有的话语再次被压回心底,只留下脑海里的痛意。
但是最终,女孩也只能垂下眼睛,掩饰眸里的红色与热意,轻声答道:“是…知道的。”
这声“知道”在办公室里的空气中打转,又最终消散在空气里。
那个天真无邪的、骄傲快乐的女孩,终于变成了文静骄矜的少女,终于长成了那个男人所期盼的那般沉静、美好、在自己的领域里横行霸道,将每一个音符演绎出他期盼的那般精彩。
只是她再也不能,在别人提起他的名字的时候,扬起白暂快乐的笑脸,用稚嫩的童音骄傲地、字正腔圆地、一本正经地宣布。
“正是家父。”
距离国乐大师冉文滔先生飞机失事意外离世,已经快要过去八年了。
冉祈看着窗外的校园,有些麻木又迷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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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起:亲妈为了凸显她女儿有多厉害把我变成了一个废物。
顾云起——一个除了会打游戏会做数学题之外一无所长的恶毒boy。
第8章 天鹅(三)
走出张子颜的办公室,冉祈在那一层的楼道里站了有一会儿。
说不清是在想什么,在想刚刚弹的曲子有什么还要改进的地方,在想刚刚张子颜的话,又或者是…在想那个人。
春光明媚的季节里,阳光穿过树叶,穿过玻璃窗,投射在女孩的身上、脸色,用明暗斑驳将她分割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