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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祈也有些无语,她确实是有一个凤尾头的音有些偏差,中指摩擦琴弦的时候错了位置,那也不至于这老头那么生气,想必是真的很想吃那最后一个芒果。
史乐山温和地从墙面上拿了一把琴,抱在怀里,对冉祈说道:“来吧,我来陪你练。”
一千个凤尾头啊,这老头很久没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惩罚了。
冉祈无奈地摇摇头,和史乐山开始了枯燥的技法练习。
冉青云一共有四个弟子,大弟子是冉祈的爸爸冉文涛,那是冉青云最喜欢也最满意的孩子,可惜天妒英才去世得早。
二弟子就是他的亲生女儿冉文雪,冉文雪不及冉文涛的天赋,但是好在刻苦,后来进了政府系统,走的是根正苗红的人民艺术家和政治家之路。
两颗珠玉在前,这后面的弟子自然也不敢乱收,史乐山学的是评弹,本不在冉家门下,可是他是从景中红老先生,是冉青云的挚友,老先生去世后,冉青云便将他收为弟子,传承景老先生的评弹技艺。
至于冉祈,顶着冉文涛的独生女的名头,她也对得起冉文涛和冉青云的教导,她甚至比冉文涛还要有天赋,冉青云记得,她七岁就能演奏《霸王卸甲》,因为那也是冉文涛最喜欢的一首曲子。
史乐山和冉祈年龄差地最小,所以师兄妹自小就在一起练琴,史乐山刚来的时候总是不太看的上这个小妹妹,觉得她年纪小、也不太爱说话,所以史乐山总是喜欢欺负她。
可是后来它发现这个小妹妹还真是不一样,弹琴的时候很认真,也不服输,丝毫没有因为有天赋就沾沾自喜,最重要的是,这个小妹妹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尤其是在他第三次弄乱她的马尾之后,他的琴弦断了三根之后,他就是这个小妹妹刮目相看。
师兄妹在琴房里练了一个下午,史乐山去屋外看了看发现冉青云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下棋了,刘云也窝在厨房里准备晚饭,于是溜回来拍拍她的脑袋:“走,老头不在家,溜出去玩会。”
冉祈不是很想动:“我不去,你自己去吧。”
史乐山把她提溜起来,还顺手给她把琴挂好在墙上:“起来起来,年纪轻轻地整天窝在椅子上练琴,也不怕屁股疼,走,跟哥一起去接你嫂子下班。”
冉祈给他拎起来,只能没劲地爬起来,慢吞吞地往外走,嘀咕道:“那我要喝巷子口的糖粥,还要吃鸡爪。”
“吃吃吃。”史乐山满口答应:“你可多吃点吧,给你瘦的。”
怎么自从回来了,所有人都说她瘦?搞得冉祈都怀疑地捏了捏自己的脸看看是不是少块肉。
屋外下了小小的雨,史乐山拿了两把伞,撑起了其中一把,师兄妹俩一路说着没营养的斗嘴往外走,然后到巷子口很默契地停下。
“一碗糖粥。”
卖糖粥的老头一看他俩就笑了:“又带你小师妹来喝糖粥?”
史乐山付了钱,接过了小碗,给她挖了两大勺糖,然后陪她一起蹲在门口的台阶上吃糖粥。
细细密密的小雨落在空气中,史乐山终于切入正题,男人伸手出了伞,接了一把小雨,然后转头看着身边的女孩,问道:“冉冉,你在害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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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愧对编辑的另眼相看,我今天要怒更一万字,还有两章冲鸭!
第19章 枫桥夜泊(三)
冉祈呀,你在害怕什么?
冉祈其实也不止一次地这样问过自己,她在害怕什么呢?
她想不明白,只是因为在这座城市里发生过太多的故事,不知道哪一环错误了,于是所有人的命运都发生了偏差。
冉祈摇摇头,安安静静地挖着糖粥,一口一口送到唇边。
史乐山见她不说话,便也不能强求,只能怜惜地揉揉她的脑袋:“以前我每次弄乱你的头发,你虽然不说话,但你会弄断我的琴弦,向我示威。”
“那个时候的冉冉会对这个世界所有不喜欢的东西说不,会抗争和放弃,会甩脾气,不说是人见人爱,但至少,那个时候冉冉是真的快乐的。”
史乐山是难得一见的正色:“冉冉,我和老头…都很担心你的状况,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他小心地斟酌着用词:“是因为…文涛师兄吗?”
冉祈倏地抬头,但是眼睛里的光芒又很快熄灭,最终只变成一句轻轻地反驳:“我状况很好啊…”
这么生硬的转移,让史乐山更忍不住地叹息:“我说的是精神状况。”
冉祈无力地垂下头,把手里的塑料小碗扔进一边的垃圾桶,拿出纸巾擦擦唇,眼角变得有些红。
史乐山收紧了手中的伞:“冉冉,你六岁的时候就能演奏《霸王卸甲》,那一年文涛师兄离世,你尚且能在他的葬礼上弹你自己改编的《葬花吟》,现在连一个国乐奖都心神不宁,你心里压着不止一块石头。”
史乐山面色平静:“程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