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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刚刚的闹剧根本没有出现过。
许嘉文率先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打开了自己带来的包,冉祈才意识到顾云起把这位仁兄带来是干嘛的。
满满的一箱的人体油彩,许嘉文是来给民乐社的成员画花钿的。
冉祈没有凑上去,而是先把机会给了别人,她拿出纸巾,去洗手间处理了一下伤口。
胳膊上被划出的血痕已经凝固,冉祈拿出纸巾沾了水,小心地把伤口上的血迹擦干净,隐隐地感觉到伤口的疼,她小声地“撕”了一声。
擦干净之后才能看清那条伤口,横在冉祈的手臂上,和雪白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着格外渗人。
冉祈只能用纸巾小心地裹起来,防止伤口再出血,距离上台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她来不及出学校了,但是她坐在第一排,很容易暴露伤口影响美观。
冉祈回到休息间的时候,已经没剩多少同学,许嘉文的动作很快,栩栩如生的花钿图案显得学生们更有味道了。
冉祈是最后一个坐在许嘉文对面的,许嘉文甩了甩胳膊休息了一下,抬起眼睛看到是她的时候,带上了一点笑意。
他是和顾云起完全不一样的两种人,许嘉文看上去更加亲和,明明同样是桃花眼,顾云起看上去像个狐狸杀手,而这个男人,却像是温和的花妖。
他换了一个颜色,在动手之前先郑重地自我介绍:“你好,小姑娘,我叫许嘉文,是你小男朋友的哥哥。”
冉祈:“……”
她有些局促地解释道:“他不是我的…”
许嘉文立刻哈哈大笑起来,男人挑起来的眼尾看上去真的是格外愉悦,逗完冉祈,他在正儿八经地说道:“云起出去给你买处理伤口的东西了,那不如,我们先开始?”
冉祈愣了一下,难怪一直没看到顾云起的影子。
许嘉文拿笔在她的眼尾轻轻地画了一朵红蔷薇,他笔锋流畅、一气呵成,一朵艳丽绽放的花朵就这样出现在女孩白嫩的皮肤上。
画完了之后,许嘉文搁笔,然后仔仔细细地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和女孩精致的眉眼,然后忍不住夸赞道:“我弟弟眼光不错。”
冉祈睁开眼,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嘉文侧过脸,看了看冉祈胳膊的伤,安抚她:“没关系,等云起给你处理完伤口,我给你在这里画一条花臂。”
倒也不必花臂,冉祈在心里默念。
许嘉文从包里拿出纸巾,一根一根地擦干净自己的双手,冉祈这才明白顾云起说的他哥哥那双“买过保险的双手”是什么意思。
做完这一套分外有仪式感的事情,许嘉文才松了神,和这位小姑娘聊了会天:“别紧张,我很和善的,我可没有云起那么凶。”
冉祈小声地嘀咕:“他也没有很凶啦…”
许嘉文笑起来,他的眉眼看起来更加地让人舒适和温柔:“老实说,在见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有想到,你会是这样一个女孩。”
他仰起头,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其实云起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都认为我和他是一样的人,一样地自由…和张狂。”
许嘉文和顾云起的父母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离了婚,那对律师夫妻从来都没有对彼此妥协过,甚至为了顾云起的抚养权闹上过法庭。
虽然顾云起最终被判给了顾荷静女士,但是顾云起还是留在了许嘉文的身边,两兄弟一起长大。
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顾云起是一个很少会表露自己真实情感的弟弟,他们之间很少有热烈的交流,但是却心里清楚地知道,他们是同一类人。
——一样地热爱而执着,一样地拥有一颗灼热的内心,一样地用或温和或不羁的外表去掩饰自己。
掩饰自己那颗自由自由又对生活充满无限向往的内心。
许嘉文就是因为太渴望去知晓这个世界的奇妙,才会在大学毕业后选择去环游世界,他背着一个画板,然后离开了家。
仿佛只有流浪,才是他灵魂的解放。
在看到冉祈之前,许嘉文毫无怀疑地认为,顾云起也是会这样的,会在成年后找到自己无限热爱的事情,然后放肆一把。
然后他看到了冉祈,一个这般纤弱美好地、仿佛一碰就会碎掉的姑娘,绕住了顾云起。
他会为了她笑、会因为她的难过而烦恼,会热爱她的热爱,会为了她停留住自己的脚步。
顾云起从一只自由的飞鸟,变成了一只风筝。
他把自己的翅膀,分了一半给了冉祈,变成她的勇气。
许嘉文说:“如果可以,请把云起也变成你的热爱吧,这样,他才会更好地爱他自己,拜托了。”
……
顾云起拎着药包回来的时候,只有冉祈一个人安静在休息室里发呆。
少年带着夜晚的薄凉和独属于他的体温,推开休息室的门,然后直直地撞入了冉祈的心里。
她不可避免地想起刚刚许嘉文的话,然后偷偷得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