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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滩的广告灯引来了各个学校的学生来打卡。
他们漫无目的地顺着人流往前走,顾云起手里还提着一个冉祈刚刚给他买的小蛋糕,是草莓味的,店里只剩下这么一个,所以冉祈在顾云起嫌弃的目光里把这么一个粉色的小东西买下了。
他们在路边的日式小酒馆找了个位子坐下,抬起头透过玻璃还能看到外滩边亮起的灯牌。
冉祈不习惯九点以后进食,只要了一杯可尔必思小口小口地喝,顾云起要了一点小食和一份拉面,还给冉祈点了两块烤年糕。
冉祈去要了一个打火机,把蜡烛插在粉色的小蛋糕上,然后推到顾云起的面前。
粉嫩可爱的奶油上摇曳着灿烂的烛火,搭配着顾云起那张酷到惨绝人寰的脸蛋,带着诡异的契合。
冉祈笑嘻嘻得看着他,催促他:“快许愿呀!”
窗外隔着的一条街道有一只街头乐队在唱着狂野的摇滚,低沉嘶哑的男声传进小酒馆里,奇妙地融合在了一起。
顾云起有些无奈的在她闪亮的注视下双手合十准备许愿,她却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制止他:“哦对了!你等一下!”
她急匆匆地站起身,突然跑出了小酒馆的包厢。
顾云起起先不知道她去干什么了,直到对面的那支街头乐队停了下来,然后整条街道和小酒馆里都响起了熟悉的伴奏。
只是不是Happy birthday,而是Feliz cumpleaos。
顾云起下意识地朝窗外看去,看到自己漂亮的旗袍姑娘的身影果然出现在了马路对面,她还转过身指着自己这里说了些什么。
没过多久,冉祈就回来了,她坐回到座位上,朝他眨眨眼,催促他道:“我去给你点了一首生日歌,你快点许愿,那个唱歌的人说,他只唱一遍。”
顾云起有些好笑地在一群大男人的粗糙低沉的西班牙语生日歌里许下了自己十七周岁生日的愿望。
冉祈没有追问他许了什么愿望,而是和他叙述了她获得这首生日歌的过程。
“我去问他愿不愿意为我的朋友唱一首生日歌。”
“他说当然可以,我的朋友一定也非常出色。”
“然后我就问他会唱什么版本,他说西班牙语行不行,我说太好了。”
“最后他偷偷地问我,我的朋友也是位美女吗?”
顾云起有些好笑地挖了一口奶油给她:“所以你说我是个美女?”
“怎么会?”她露出狡黠的笑意:“我告诉他我的朋友是这扇橱窗前最帅的男孩子。”
顾云起能猜想到这首西班牙语的生日歌里可能并不会带有太多的祝福。
他们吃完晚餐离开的时候,路对面的那支乐队也正好要收拾东西离开,冉祈把他们刚刚在小酒馆里打包的一包饮料递给他们,向他们道谢。
为首的主唱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顾云起,然后结果了饮料,对冉祈说道:“好吧我认输,他确实比我帅。”
他说话的时候还冲冉祈眨眨眼,青青的胡茬显得他十分滑稽可爱。
他们背着硕大的电子乐器和设备,看到顾云起背着的冉祈的琴袋还愣了一下,对冉祈说:“你们也是学音乐的吗?”
冉祈点点头,指指自己的琴回答他们:“民乐之王。”
主唱有些吃惊,但又觉得这个乐器和冉祈确实十分契合,然后他又有点不服输地问顾云起:“那你呢?”
顾云起已经有点不想聊下去了,他看到这个主唱和冉祈相聊甚欢的样子并不感到十分愉悦,于是他冷淡地勾起唇角,回答他:“我会吹唢呐。”
主唱:“……”
最后顾云起被冉祈拉走了,省得大少爷站在那里被群殴。
他们沿着黄浦江边慢慢地散步,路边的行人越来越少,只是闪烁的灯光依然跳跃和鲜活,照亮着他们的路。
他们都没有说话或者提出离开,静静地等着零点。
顾云起拉着她的手,吹着夏夜的风给他讲关于自己的故事。
这是顾云起第一次把自己的内心剖开,直接了然地递到一个人的面前。
“我爸爸妈妈都是律师,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他们经常吵架,不管是因为工作还是生活,他们就好像没有任何合拍的地方。”
顾云起的父母,许长宁和顾荷静女士的婚姻很短暂,他们同属一个行业,竞争不断,而顾荷静女士是个十分要强的人,要强到绝不能对自己的丈夫服输。
“我那个时候还很小,但许嘉文告诉过我,他们从未对彼此妥协过,他们甚至把我的抚养权当作博弈的筹码,用胜利来证明自己更厉害一点。”
“我妈是个很独立的女人,独立到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打赢了官司,给我改了姓氏,然后…把我丢给了我爸,一个人去了北京。”
在顾云起的童年里,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很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于是少年变得偏执、冷漠、乖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