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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重证据下,卢经理干脆破罐子破摔:“事到如今我也认栽,你们想报警就报吧!”
“如果只是要把你关进局子,我们犯得着把你捆在这?”宁薇走到工作台前,俯视着躺在那里的卢经理,“说说吧,你的同伙还有谁?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卢经理梗着脖子呛声:“我有权保持沉默!”
“呵,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宁薇嗤笑一声,随手抽出工具箱里的柳叶刀,抵在卢经理的脖颈上,“在这里可没人给你这种权力——还是说,你想永远保持沉默?”
锋利的刀刃紧贴着卢经理的皮肤,只要稍一用力就会割断他的喉咙。
卢经理血压飙升,心脏跳得仿佛要跃出喉咙。
从宁薇的眼中,他只看到了冰冷和漠视——她并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他不敢乱动,只能哆哆嗦嗦地开合着嘴唇:“别、别……我说,我都说!”
宁薇把刀子撤回来一些:“说吧,听着呢。”
卢经理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但对上宁薇投过来的目光,他赶忙开口:“其实我一开始入行就是为了赚钱,但后来却越陷越深,上了贼船,就再也下不去了……”
七年前,卢经理还只是一个底层的业务员,当闹鬼事件发生后,他便想辞去职务,毕竟工资又低还可能丧命的工作,傻子才会去做。
他便借着殡仪馆暂时歇业的时候到处找工作,但他的工作经验不足,一时半会竟没有人收留。
屋漏偏逢连夜雨,卢经理的母亲突然病倒,需要大笔的手术费,这让本就处于择业危机的卢经理压力剧增。
有一天,他突然收到一封邮件,原本他还以为是投出去的简历有了回应,打开之后却发现这是封匿名邮件。
对方表示可以提供给卢经理一份赚快钱的工作,但却要承担一定的风险,当然,并不是人身风险。
卢经理因为丰富的报酬动摇了,母亲还在医院等着手术,亲朋好友筹集的钱已经花光,走投无路的他最终答应下来。
第二封匿名邮件紧随而至,给他发布了第一个任务:从殡仪馆的冷库中盗取任意一具尸体,将其肢解,并且用手机记录下这一过程。
卢经理被吓了一跳,原本他以为的“危险”是灰色地带的快钱,却没想到居然是让他去分尸。
他直接把邮件拖进了垃圾桶,然而下一秒就收到了医院的催款短信,如果他不能补上住院费,母亲就只能回家等死。
恰在这时,他的账户里突然多了一笔来历不明的转账,数额虽然不大,却顶得上他半年的工资。
转账附言:实习期预付工资。
看着账户上的余额,卢经理咬了咬牙: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他把那封信拖了回来,回了一封邮件:转正后工资多少?
看到对方回复的可观数字,卢经理终于下定决心,准备完成实习考验。
当晚,卢经理潜入了殡仪馆。暂停营业的殡仪馆中只有守夜的看门大爷,早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一路摸进冷藏室,挑了一具好多年也无人认领的陈尸,拖进了旁边的整容间里。
看着一点点解冻的尸身,卢经理的脑海里思绪翻涌。
那原本就是死人,而且也不是死在自己手里,他完全不需要有心理压力。而且他只是利用死去的人去救活着的人,也算是让他再最后发挥一点余热,不是吗?
这么想着,他居然觉得宽慰许多,拿着刀的手也不再颤抖。
分尸的过程远比他想象中麻烦,他并不懂得筋骨走向,几乎是靠着蛮力斩掉了那人的手脚和头颅。
他将人装进事先准备好的编织袋,惶惶不安地离开了殡仪馆。
卢经理给对方发送邮件:视频我录了,但我必须要见你,只能当面播放给你看。
他还不至于蠢到把犯罪证据随便交给别人,至少要先知道对方是谁,有什么目的才行。
卢经理回忆着当年的情况,感慨道:“我当时并没有抱很大希望,只以为对方是花钱搞了一出恶作剧,却没想到他居然真的答应了。我们约在了一处私密的会所,我也终于知道了对方的真实身份。”
“是余先生?”宁薇先他一步说了出来。
卢经理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有权拒绝回答。”柳叶刀在宁薇的手中转了一圈,闪着森冷的寒芒,她抬了抬下巴,“你接着说。”
卢经理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开口道:“余先生说他会参与到殡仪馆的改造,届时整个地下区域都会被封锁,而我们则可以利用这里牟利。”
“怎么牟利?”薛一鸣疑惑道。
“贩卖骨骼,一副骨骼转手就可以在黑市卖上五六万。”
“你们倒是胆子够大的。”宁薇哼了一声,“不过要想做到这件事,光你们两个人也不够吧?”
“没错,当时殡仪馆重新招聘,新加入的员工里就有我们的人,另外还有不在殡仪馆工作,专门在地下负责解剖的人,加起来也有十来个。我私下问过他们理由,基本跟我的情况差不多。”
宁薇:“那你今天为什么是单独行动?”
“因为昨天出了意外啊。”卢经理叹了口气,“你们不是也知道了吗?昨天刘原变成厉鬼跑出去了。所以余先生就让他们先避避风头,而留下的火化厅员工根本没干过地下的事情,我就只能自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