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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杳揉了揉脖子,看她:“怎么了?”
“这份合同需要您签一下字。”助理说着,递上文件夹,边试探性地问,“您忙完啦?”
林杳点头。
助理最清楚她这段日子有多累,待她龙飞凤舞地签完字,笑着说:“那您赶快回去休息吧。”
林杳合上笔盖,“嗯”了一声。
她声音听上去有点儿哑,助理转身的脚步一停:“您感冒了?”
“应该不是吧。”林杳随口说,“可能是这几天太忙了压力大,搞得有点累。”
助理不太赞同:“您等我一下。”
说着,她小跑出办公室,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小袋东西。
“不知道您是不是感冒了,这是我常备的药,您先拿回家看看,应急也好。”说到这,助理又补充了句,“万一真是感冒,您一定得记得吃药。”
林杳有些哭笑不得:“这太多了。”
而且她家里也有常备着药。
实在不行,还有药店能买呢。
不过瞥到助理那真诚且担忧的眼神,她弯了弯唇角,还是没拒绝。
“好,我知道了,谢谢。”
助理开心了:“那您快回去休息。”
林杳失笑着应了声,拎着包包和车钥匙,以及那一小袋药,离开了工作室。
今天的天气不算好,下午三四点钟,太阳躲在厚厚的云层后面,昏压压的一片。
开车回去的路上,林杳就感觉太阳穴有点儿隐隐作疼。
等到家,点了个外卖,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那种感觉逐渐加剧,直到不经意晃动一下脑袋,都会感到一阵钝痛。
还真是感冒了。
林杳摁了摁眉心,坐起来,认命地去烧热水。
从那一小袋药里面翻出一包感冒灵,刚拆开,门铃响了起来。
这次的感冒来得又凶又急,此刻,林杳的大脑已经开始昏昏沉沉,感官有点迟钝。
她原地站了会,才反应过来去开门。
——没想到来的人是江子声。
林杳愣了一下。
大概有两周多没见,他剪了头发,额发变得利落,更显少年感。
男人穿了件黑色卫衣,应该是加绒的,看上去面料很柔软。领口宽松,依稀能窥见平直而冷白的锁骨。他手里拎着袋子,听见动静,抬起头。
视线从她脸上扫过,江子声皱了皱眉:“你不舒服?”
林杳还以为来的是外卖,恹恹“嗯”了一声,略带沙哑:“有点感冒。”
可能是她脸上的失望太明显,江子声眉目微敛,也没有再问了。他直起身体,将手里提着的那个礼品袋往前一递。
“陈晓锦给你的。”
陈晓锦?
她给她送东西干嘛?
白底的礼品袋,上边有烫金logo印刷,光看起来就价值不菲。
林杳有些疑惑,接过来一看,里面有个四四方方的首饰盒。
是一条做工精致的项链。
“这太贵重了,无功不受禄。”林杳不明所以,把东西原封不动放回去,还给他,“你替我还给晓锦吧,顺便替我说一声谢谢。”
“我不是传话筒,也不是快递。”江子声没接,掀了掀眼皮,“你自己跟她说。”
他语气没什么耐心,说着,从兜里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
响了几声。
那边的人接通:“喂,声啊,怎么啦?”
江子声似是心情不太好,嗓音也格外冷淡:“你让陈晓锦来接一下电话。”
“不是,你怎么老找我媳妇?”不知联想到什么,程然警惕地说,“我跟你讲啊江子声,她现在是我未婚妻,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
江子声懒得跟他胡扯:“你又发什么神经?赶紧。”
程然立马认怂。
很快,陈晓锦接过电话,“喂”了一声。
江子声三言两语解释了一遍。
“啊。那项链不贵,就小几千块钱。”搞清楚状况后,陈晓锦失笑,解释道,“你给我礼服打了八折,这就当是我的回礼。”
“谢谢。”两人虽不熟悉,但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杳也不好再拒绝,“项链很好看,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
电话挂断。
江子声收了手机,掀起眼皮看她,情绪很淡:“吃药了?”
话题转变得太快,林杳一下没反应过来。
“啊?”隔了两秒,才意识到他在问自己生病的事儿,摇了摇头,“还没有,等会吃。”
江子声又看了她一眼:“家里有温度计吗?”
林杳如实回答:“没有。”
“等着。”
冷漠地扔下这两个字后,也不等林杳应话,江子声转身进了屋。
再出来的时候,他手上提着一个袋子。
林杳迟慢地眨了眨眼。
江子声没管她,把装着药的袋子扯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温度计。
林杳有点难受,脑子也不太清醒,见状,稍稍扬起眉。忽地记起家里茶几上,还摆着一袋助理给的药。
......
生病的人总是会不自觉软下来,哪怕平日里看着再张扬。
女人靠在门框上,斜斜懒懒,因为生病而脸色泛红,向来极具攻击性的眉眼也温和了不少。美丽而脆弱,平添几分别样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