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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瘦小,力气却大得惊人,做事雷厉风行,谁也挡不住。
阿琅收拾了阿玕,又开始收拾自己。他们姐弟俩身无长物,唯有身上的这张脸蛋还过得去,尤其是阿琅,冰肌玉骨,桃腮杏眼,顾盼神飞,我见犹怜。平日为了不让自己显眼,常作男子装扮,抹一脸烟灰,装一副泼辣性子,不让人欺负。
和顺昌伯府的人斗,无疑是鸡飞蛋打,她一个弱女子再有骨气也斗不过权贵,若是讨不回卖身契,那就只能由她代替阿玕,在顺昌伯府为奴为婢。
阿玕自然看出了她的用意,在床上拼命扭动身子想要阻止她,可是她早走远了。
*
顺昌伯府位于府城东南,高门大户,五进院落,府中奴仆数百人,却都不是什么善茬。阿琅虽没有接触过府上的人,但也听过顺昌伯的名声,欺男霸女,搜敛钱财,早已臭名远扬。
谁家的奴仆不好当,非要进这顺昌伯府的门,阿琅越想越生气,恶狠狠踹了门前龇牙咧嘴的石狮一脚,结果疼得自己龇牙咧嘴,好在天已黑了,没有人看到她在这鬼鬼祟祟、张牙舞爪。
阿琅盯着大门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搭在鎏金的铜铺首上,眉头一紧,用力拍了两下,没过多久,门开了,是个身穿深褐色直的中年大叔,看上去凶神恶煞,“何人敲门?”
阿琅眨了眨眼,道:“我是那个签了卖身契的……阿玕。”
“哦,是你啊,你家里人照看好了?”中年大叔老眼昏花,天色又暗,因此没有察觉哪里不对劲,何况她的声音与十岁男童无异。
“都照看好了,我可以进来做事了么?”
大叔向外张望了一眼,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见没什么异样,才放阿琅进门。
阿琅只管跟着他,没有多问,七拐八绕的想先把这里的门路摸清,再想办法找到阿玕的卖身契销毁。
既然不能明抢,就只能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你先在这里睡一夜,明早醒来再听候差遣。”中年大叔把她带到了一座偏僻的小院,院里连个照路的灯笼都没挂上,黑黢黢,看上去极为阴森恐怖。
“还愣着做什么?快进去!”大叔不耐烦道。
阿琅“哦”了一声,摸黑进了屋,身后的门瞬间被关上,她心下一抖,感到有些奇怪。倒不是她怕黑,而是气氛有些诡异。她习惯了摸黑,很快适应周边的事物,这屋子不大,也没有家具陈设,只有一些稻草铺在地上,该是供人临时睡觉使的。
她不怕脏,一屁股坐了上去,只是还没躺下,黑暗处冷不丁响起一个尖细的声音:“你也是卖身进来的么?”
寂静无声的时候突然蹦出这么一声,没吓死也吓个半死。
“你别怕,我是人,不是鬼。”听到阿琅的喘息声,知道她受了惊吓,那声音又解释。
阿琅顺过气来,道:“我知道你是人,可我哪里知道这里还有人,你是什么人?”
“我叫蔡安,永安洛川县人……”仔细一听,他的声音不仅尖细,还很虚弱,阿琅小心翼翼循声凑上去,离得近了才看清他的长相,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看上去比阿玕稍长一两岁,他面色苍白,满头大汗,像是病了。
鬼使神差的,阿琅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惊人。自己是刚退烧的人,眼前的少年与她可谓是同病相怜,“你烧得这样厉害,他们给你请郎中了么?”
“我不知道……他们四五天不给我水喝,只给我吃鸡蛋黄,我闻到一阵好浓的香味,后来就睡了过去,再醒来我就发现自己躺在这里……好疼……”
“哪里疼?”阿琅听来毛骨悚然,这顺昌伯府果然干着一些害人的勾当。
“下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阿琅面上一热,闭紧双眼,回想这一天所发生之事,尤其是方才开门大叔的神情,越想越感到后怕。
片刻后,阿琅总算静下心来,问蔡安:“你是自愿进顺昌伯府为奴的么?你的家人呢?”
蔡安强忍着痛楚,回道:“家里没有收成,交不了粮食,我爹苦于无奈把我卖进伯爵府为奴救济全家……”
“既然是为奴,为何把你害成这般模样?”
“我也不知道……呜呜呜……”他太疼了,心里也委屈,已多日没有和人说话,此刻只想大哭一场,可是阿琅怕他打草惊蛇,招来杀身之祸,连忙捂住他的嘴。
“他们将你当成畜生一样对待,你哭也没用。”阿琅凑在他耳边道:“你听着,要想活下去,就要乖乖听话,把烧退了,后头才有活路。”
她虽然不知道这顺昌伯府暗地里在谋划什么,但好好一个人被害得半身不遂,绝不是什么好事,若是抓住这个把柄,捅到京城衙门里,顺昌伯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这些年风调雨顺,朝廷少有对外征战,没有战争就没有战俘。开国之初,大批战俘都入宫当了宫奴,也明令禁止民间私自阉割进宫。随着天下太平,宦官供不应求,朝廷又重新颁发圣旨征召自愿去势进宫之人。
各王侯将相府中的内使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