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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作为司礼监的第一把交椅,做事也太过武断,不验身就进宫,难道不怕她没去干净,将来霍乱后宫吗?
而且,今晚就进宫?不用留在东厂作证了吗?
“只管当好你的差。”他说得云淡风轻,偏身就落到了一旁的交椅上,撑住了头。
果然,证人只是个幌子,进了东厂,罪名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何须人作证。
阿琅再次认清现实,想他大概不是头一回带人进宫了,能够翻云覆雨的人,为了达成目的,钻一两个空子也不是不可,阿琅甚至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去干净……不过也就想想,她万不敢去求证,别说不敢,光是想想就叫她一个黄花大闺女面红心跳。
反正她没见识过皇宫长什么样儿,只听戏文和说书的讲过皇宫里那些秘闻,既然老天爷给了她这条路走,那她就去闯一闯,讲不定跟着头等大太监闯出些名堂来,坐拥金山银山,将来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阿玕也能早日出人头地,衣锦还乡,而他们姐弟也不用再担惊受怕地过苦日子了。
如此一想,也算得上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小人今后定当为督主效犬马之劳,以报答督主的知遇之恩!”溜须拍马的功夫阿琅练得炉火纯青,走在江湖上谁都受用,像他这样的大宦官,想必也不例外。
谁知道公孙怀性子极为冷淡,坐下之后,不顾阿琅说了什么,一句不回,只管撑着头,阿琅险些以为他是因为操劳过度,昏睡了过去。
直到曹元亨匆匆忙忙地跑来,“督主!”外头下起了大雨,曹元亨扔了油纸伞破门而入,他急慌慌的样子不像是在东厂摸爬滚打了多年的人。
曳了一地的雨水,曹元亨几乎是连奔带跑近到了公孙怀身前,还没张嘴,公孙怀就抬了手让他把话憋了回去,阿琅见了觉得蹊跷,转瞬之间,公孙怀白皙透粉的脸蛋黯然失色,像是突发疾病,痛苦不已。
“督主……怎么了?”阿琅迟疑着问了一句,怕他猝死拿她来陪葬。
“这儿没你的事儿了,赶紧退下!”曹元亨低呵一声,阿琅心肝一颤,识趣地背过身,才走了一步,天雷滚滚,直劈她脚下,吓得她猛地缩了回去。
做多了亏心事,果真要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是不是该请个太医来看看?”阿琅踮了踮脚尖,回过头来小心翼翼眼梢瞟了瞟道。
“叫你退下怎么还杵在这儿?”曹元亨像赶苍蝇似的来赶她。
“元亨……让她留下,把门关上。”公孙怀有了生气,没让曹元亨给阿琅难堪。
曹元亨转了转眼珠,揣摩着公孙怀对阿琅的态度,留下这个毛头小子,或许真有用处。
“你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待在一边儿,什么都别问,知道么?”曹元亨稍许缓和了脾性,悄声对阿琅道。
阿琅点点头,不再多嘴。三人待在偏厅内,对着一幅画像心思各异,公孙怀的情况不是很好,他始终单手抵着头,拳头攥得紧,青筋暴突,看似十分痛苦。
雷电交加,雨水如注,噼噼啪啪如撒豆子一般仿佛要砸破屋檐瓦顶,画像前的蜡炬眼看就要成灰了,一寸寸夺走了光明,他们不是要干等到天亮吧?
昏黄摇曳的灯火里,曹元亨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东厂权力再大,却还是斗不过老天爷,人都有生老病死,因而恋栈权位之人往往千方百计去寻求长生不老之法,搞得生灵涂炭。
病成这样却不找太医,不是讳疾忌医,就是病入膏肓。本来像公孙怀这样的权宦多一个不如死一个,他一命呜呼了各自皆大欢喜。但他只是垂死挣扎,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小人斗胆,想说句话。”黑压压的氛围让人喘不上气,不如豁出去赌一把,谁都好过。
“你想说什么?”曹元亨扫她一眼。
阿琅道:“督主的头疼之症,与小人爹爹极为相似,或许小人可以为督主暂缓疼痛。”这回阿琅没有胡言乱语,她养父每到阴雨天气,总会发作头疼病,郎中看了说无法根治,后来遇到一位游医,给了个土方,才死马当活马医,得到缓解。
当然,像他们这种多疑的大人物,平日里谨小慎微,又岂会轻易相信她。
“让她试试罢。”
谁都没有想到,最忌讳生人靠近的东厂督主竟会允许一个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来用土方法给他治病,真是匪夷所思!
曹元亨一面防范着阿琅动歪脑筋,一面使唤她上前。
她在昏暗中摸索,慢腾腾地挪到了公孙怀的身前,对他说:“小人的方法恐怕会冒犯督主,还请督主宽恕。”
他手上攥着她的生死符,她需要确保自己性命无虞。
“恕你无罪。”他没有因头疼欲裂而暴躁动怒,反而极有耐心地等着她行动。
他就是笃定,任何人都有可能害他,唯独她不会,纵然她不识得他了,他也能从她的眼睛里觉察出她的心思。
“小人得罪了。”话音刚落,阿琅深吸一口气,抬起双手捧住他的双颊与他面对面,因他坐着,原本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