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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怎样一副光景,一定很有趣。
可是他拿出火折子后,将地老鼠摆放在空地上,就没了下一步动作,阿琅感到奇怪,便道:“督主,怎么了?”
他不曾放过烟火,自然不晓得如何下手。
然而这种事,他还真难以启口。
堂堂东厂提督,做什么不是手起刀落,干干净净,可轮到这事儿了,怎么就下不去手了?
阿琅躲在远处静静观察,大抵是看出了公孙怀的难处,但总要顾及他的颜面,便出声道:“督主,要不咱别放地老鼠了吧,我觉得小黄烟挺好,充满童趣。”
可是公孙怀听得出来,她在心里笑话他呢。
许是好胜心作祟,他也是要尊严的人,最后硬着头皮蹲下身把火折子对准火线,听得“滋滋滋”的声响,他连忙转身,哪里料到阿琅早趁着他点火线的时候躲到了他的身后,此刻正好与她撞了个满怀。
阿琅“哎哟”一声,身后的“地老鼠”到处跳来窜去,很快跑到了两人的脚下,宽大的衣袍几乎曳地,生怕烧到她的下摆,他来不及多想,抱起她轻盈的身子迅速躲回廊下。
长廊上挂满了大红灯笼,红艳艳的长廊里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人,阿琅长了些个子,如今站在公孙怀的身边,头顶正好到他的胸膛。
避开了危险,公孙怀本要松手,可她始终倚靠在他怀里,一股似有若无的馨香伴随着刺鼻的硝石味萦绕在他的鼻间。
“还觉得好玩儿么?”真像只逃窜的火老鼠,差点儿烧着她的衣袍下摆,公孙怀略感不悦。
“好玩儿。”阿琅鲜少见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果真有趣,“不过若是督主不喜欢,阿琅今后不买就是了。”免得他再次受惊。
“嗯,你若喜欢看火盒子,今后上街去看,切莫自个儿动手。”硝石的威力不容小觑,稍有差池,祸及性命。
“好,督主若能陪阿琅一块儿看那就最好不过了!”
公孙怀默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那咱们约好了,不许反悔。”她大胆环上了他的腰,等一个期许。
公孙怀身子一僵,早已自乱阵脚,明知是禁忌,他却分外贪恋这份温情,任其在心中发酵,“不反悔。”
答应她的事,他一定会做到。
阿琅勾唇笑了,眼里满是狡黠的意味,又故作唉声叹气:“还有那么多火盒子没放呢,不放多可惜。”
公孙怀岂会不懂她的心思,可是这么危险的玩意儿他不会再让她沾手,“几个火盒子罢了,何必在意。”
阿琅不以为然道:“非也非也,这在督主眼里就是几个不值钱的火盒子,可在孩子们眼里那都是宝物!”
知道他有钱,那也不能不把她喜欢的火盒子放在眼里。
“你又不是孩子。”公孙怀看她一眼道。
去年她刚及笄,已到了可嫁人的年纪,只是她自小父母双亡,没有人为她主持婚事。
思及她的婚事,他的心思有些晦暗,若她恢复了公主的身份,必然无法自由选择自己的婚姻。
虽然本朝开国之初,太/祖皇帝早有圣谕:纵然面对外敌环伺,国力衰弱,战争失败,也不可让李家的儿孙割地赔款,更不能让李家的女儿远嫁和亲。
而为了防止权贵势力逐步强大,但凡本朝公主,皆不可嫁高门世家之子,也不可嫁文臣武将之子,只能下嫁平民百姓。若公主执意嫁有身份地位的人家,那驸马便要抛弃一切,绝不可入仕途,也不可做生意。
“可督主不是一直把阿琅当成个孩子一样看待的么?”公孙怀对她悉心呵护就像是长辈对待小辈,她虽然感受到了温情,可她不止想要这样的温情,她很贪心,想要更多。
公孙怀承认自己印象中的她还是那个五岁的永嘉公主,留着幼童的头发,身子矮小还不到他腰间,露着一口刚长齐的乳牙笑得天真无邪,哭的时候两只大眼睛像兔子一样红通通,看上去楚楚可怜。
可是重逢之后,才发现她身量虽不高,却已长大,眉眼之间娇羞妩媚,眼底是经年累月的古灵精怪,也学会了人情世故。
娉婷玉立,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稍不在意,她就在他的心田绽放,并且成为了他心尖上唯一的一朵艳艳动人的花儿。
“可是督主说过,我已经长大了,所以您能不能别再把阿琅当作孩子般来看待了呢?”她仰起了脑袋,眨了眨睫毛,撅起了粉嫩的小嘴。
光晕潋滟,浪潮在他心底汹涌澎湃,是那么煎熬难忍。
他别开了脸,稳住心神道:“你这样向我撒娇,和孩童又有何区别?”
阿琅有些失落,他就是把她当成了孩子,不愿与她更加亲密。
“那阿琅以后就不向督主撒娇了。”她故作羞恼,从他怀里撤了出来,小声咕哝道:“你不让我撒娇我偏要撒,你把我当孩子就当孩子吧,别把我丢了就成,丢了我就去找阿玕回桃溪村,再也不回来了!”
纵然外面仍在放烟火,可公孙怀耳力好,她的这些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