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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司药掌管药材,按方子取药,也懂些医术,多为后宫女眷医治妇人病。
尚食局位于东六宫东侧,靠近哕鸾宫,若是宫中女眷生病,她也不该往西南走。除非是哪个宫女生了病自己断症后请她抓药。
宫里有规定:宫嫔以下有疾,医者不得入,以证取药。小病还能自医,若是得了重病,统统送去宫外羊房夹道的内安乐堂等死。
那是宫里人最害怕去的一个鬼地方。
“回公主,这些药是公孙掌印的,奴婢正要送去司礼监。”宫里太监若生了病,也可按照方子找尚食局抓药,张静娴想着阿琅与公孙怀的关系非同寻常,便无所隐瞒。
谁知道阿琅一听这是公孙怀的药,整个人惊了,“你说什么?谁的药?”
见她惊愣,张静娴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支支吾吾改了口:“不、不是,这是奴婢的药……”
“你别骗我,是不是掌印病了?他得了什么病?”阿琅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她退缩。
看着阿琅泪眼汪汪,张静娴心头一软,道:“是多年的头风顽疾。”
“什么时候的事儿?”这两个月她与公孙怀在一起相安无事,也没见他喝药,更没听他谈及自己的头疼病又犯了,难道是他故意瞒着她吗?他为何要这么做?
“两个月前,这药也不是日日需要进服,公主不必担忧,掌印的病无大碍的。”
什么叫无大碍,瞒着她就是最大的大碍,好他个公孙怀,自己有病还不乐意说了,亏得她天天像个傻子似的陪着他乐呵,他自己有病硬撑着不给她安慰的机会,要有个什么好歹,她找谁哭去!
“我知道了,你去送药吧。”她强忍住怒气,假装今日没见过张静娴,可她总有办法缠着他,不让他丢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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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琅在后宫遇到张静娴一事她没对任何人提及,她就是想看看公孙怀要瞒他到几时。
连着服药两月,想来已经日益严重,怪只怪他脸色始终冷若冰霜,偶尔的温柔之色也会混淆了常人的判断,因而丝毫看不出他一直在煎熬中度日。
这天晚上,阿琅请他到自己的凤阳阁陪膳,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桌八品菜肴,有荤有素,还有一壶酒。
印象中,公孙怀甚少饮酒,阿琅更是滴酒不沾,今夜饭桌上突然多出一壶酒,任谁都觉得奇怪。阿琅知道他饮酒少的原因,喝多了容易引发头疼之症。
她的目的再明显不过,想让他不打自招,可公孙怀不是容易被下套的人,他察觉到了阿琅今夜的古怪行为,却还陪着她把戏做了下去。
“今年三月的时候,我跟着采荷摘了些桃花瓣儿,尝试着学人酿酒,没想到真的成了,你也知道我不胜酒力,一直没敢尝试,前两日我闻到了酒香,想着定要拿给你尝尝。”阿琅一面骄傲说着和采荷酿酒的趣事,一面笑着在公孙怀面前的青瓷杯里倒上酒,香远益清,色泽粉嫩,一如含羞低头的少女。
公孙怀转动着青瓷杯并不急着饮用,阿琅开玩笑似的道:“采荷尝过,很好喝,怀哥哥快尝尝!”
他最近服的药,忌酒。
“阿琅,有什么话直说无妨。”她藏着心事,他一眼就看了出来。
“阿琅无话可说,倒是怀哥哥,不敢喝这酒,是怕酒里下了毒不成?”她就是不问,等他亲口说。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垂了垂眼,端起了酒杯。
“既然怀哥哥不愿意喝,就让阿琅代劳吧!”她忽然从他手中夺过了酒杯,闷头下去就是一整杯,“看吧,没有毒。”喝得太急,都没能仔细品尝这味道,只觉得嘴里有点辣。
“傻丫头。”公孙怀摇头叹息,她就是真的给他喝毒药,他也会接受,只是她想玩权术,终究不是他的对手。
一杯下去,对一个滴酒不沾的人来说最为致命,起初不觉得,直到后劲上来了,双颊发红,脑袋也跟着发晕,才发觉这酒不能乱喝。
阿琅不胜酒力并非浪得虚名,世上一杯下去就倒的人也不多见,醉酒的阿琅还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公孙怀!你这个大骗子!”本来醉倒了睡一觉也无碍,偏偏眼前娇弱的人不是省事的主儿,对着公孙怀就直呼其名,还指手画脚:“你说你是太监我就信啊!我……”
公孙怀第一次见她饮酒,才知道她喝醉了竟会是这般模样,在她祸从口出前,一把拉到身边,钳制住她手舞足蹈的双臂,另一手捂上了她的嘴。
被禁锢的阿琅以为自己遇到了危险,企图挣脱,无果,又张嘴咬住了他的虎口,公孙怀瞳孔骤缩,还真是只小野猫,他居然在同一个地方受伤两次。
“原来阿琅不信我是太监?”他牢牢箍着她,微微俯身,侧脸贴近她的脑袋,轻声道。
“那天我都发现了。”她醉得迷迷糊糊,力气也用尽力,软绵绵地靠在他的胸膛,很舒服。
“哪天?发现了什么?”他循循善诱,听她继续说下去。
“那一天……你为我退烧……什么都没穿,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