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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礼,曾如易率先开口:“公主回京,是仪仗开道还是……”他询问周念蕴。
“自是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周念蕴轻笑,“圣上也是这个意思。”曾如易赶忙朝京中方向拱手作揖。
旁观曾如易不偏不倚的作态,又想到他与白玉楼,与王怀柯的关系,周念蕴开始使坏:“在琼州多日,幸得曾大人照拂。”
曾如易忙摇手不敢当。
“待本宫回京向圣上请旨,给你赐一桩婚。”周念蕴不慌不忙,眼看曾如易瞬间呆若木鸡,她扒着指头掰扯,“大人这次立功不小,不该屈居在此。再者,听闻你过去没了一桩婚事后便一直未娶,这么多年过去,大人也该放下了。”
“下官不敢,下官、实在、绝无这个想法。”曾如易跪伏,说话也结巴。
周念蕴念出几位京中合适的贵女,都被他一一婉拒。
“那,白玉楼王怀柯如何?”
曾如易静了。他早知道已暴露与王怀柯的关系,可赐婚……他直不起腰,手撑地不住地磕头:“请公主收回成命!”
“下官下半辈子只求为朝廷效绵薄之力,娶亲……是不想的了。”
“大人能为王怀柯做到这份上,想来是不看重身份一说。”周念蕴意有所指,“给她一个平民身份本宫还是做得到的……”
果真曾如易抬起头,那神情显然是在动摇?。
“你此前拿本宫做筏一事还未跟你计较,是本宫参你一本,还是……”周念蕴嘴角上扬,带笑暗示,“曾大人该拎得清的。”
曾如易垂首不答。
“怀柯姑娘才能出众,在琼州未免埋没,待本宫回去参谋参谋,再给她挪个好地方。”
周念蕴实在没有耐心再与他扯皮。软硬不吃,她也只能下狠药了。到时候离了柳月,离了他曾如易和万绅,王怀柯是一目了然的前路坎坷。
曾如易终于慌了神,他终于直面此事:“为何非得是下官不可?”
“凭大人在两位皇子明争暗斗下尚能保持自身清白,不偏不倚,不争不斗,还名扬四方。”毫不吝啬的夸赞。
不单是公主几次试探,三皇子的人也接二连三的到访过,曾如易自然知道几方势力对他的试探,可他如今被周念蕴抓住要害,要舍去王怀柯……他终是做不到。
出了屋,采郁显然觉得曾大人同公主达成了什么共识。
“万绅公主不必担心。”曾如易说到,“只是徐玉朗……”他询问周念蕴。
起初以他是突破口,如今他反而成了最棘手的。
周念蕴不答,她还没想出更好的法子。
“他前些时候往京中去了信,下官不知是给谁的。”曾如易说。他不大过问底下人的事,对这种隐秘的事说不出个所以然。
收到他投诚的讯息,周念蕴已经很是满意:“本宫知道了。”
“曾大人这是……”送有人回来,采郁带着隐秘的激动问到。
周念蕴摇头:“八字才一撇,靠一个女人想绑住曾如易,不会那么容易。”
“啊?”采郁不解,“小姐是怕他以后不在乎王怀柯了?”
“待他官升几阶,为白玉楼女子痴情一片的事儿传出去,保不准还能成为番美谈!”周念蕴讽刺道,“不过是他现在是还要点脸罢了。”
采郁苦着脸,比周念蕴还苦恼。
“就看我们不在琼州的日子里曾如易怎么抉择。”周念蕴其实心里没底。她给了份名单给曾如易,上面是老三安插在府衙的人的名字。若是回琼州时这些人还在,曾如易便用不得。
“季顺还没回?”周念蕴问。
“说是柳月的事有进展,近日总往白玉楼去。”采郁不满,他是快活,将收拾的活儿全扔给她一个人做。
—
两天后。
“小姐!小姐!”季顺做贼似的从门口溜进来,压低声音却压不住兴奋。
明日便是回京的日子,季顺被采郁呵斥一通,白天忙着收拾,晚上还要去白玉楼打探情报,瞧着实在是有点儿憔悴。
“怕谁啊?巧了那人今儿不在!”采郁偏大声回他,“前一脚还来的,只说要送样东西给小姐,又不说是什么,又说明天才能给,你说他是不是理户籍理傻了?”
两人不说是谁,可谁都知道说的是徐玉朗。
没有后顾之忧,季顺这下放开了,他对采郁的话全然置之不理,说道:“小姐,你猜那柳月是谁!”
采郁伸手就要挠他,周念蕴看他俩逗趣失笑,知道季顺是问出了什么,可他实在兴奋,说话无甚逻辑还颠三倒四。
“她是小的在百祥宫认得那个妹妹!之前同公主讲过的。”季顺实在高兴,话已出口才觉得不妥,哪里敢奢望公主记得他说过的话。
没想到周念蕴不但点了点头,还说:“我记得你还拜了位师傅?”
季顺狂喜,他没想到周念蕴全记得:“小月说她见小的过得好,也替我高兴呢!”
“你这趟倒是值了,白玉楼也逛了,连妹妹都认回来了!真是人傻多福!”采郁嘴不饶人。
两人一通打闹,不分上下最终决定休战。
“全都是托小姐的福!”季顺又开始拍马,“不是小姐带我们来琼州,我也遇到着这么多好事!”
采郁不甘示弱:“那我也要多谢小姐!”
“你有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