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98页

      “下官之前管着户籍簿。”是圣上因袁家一事要严查各地户籍,本是徐玉朗的活儿,他升任之后才转给陈悯的,他似乎有所发现,“那老人家是逃荒来的,亦不是本地人。”
    “只是他到底户籍何处……下官还没查的清。”陈悯说着面露难色。
    采郁不解:“怎么了这是?”
    陈悯抬眼看看一直一言未发的周念蕴,踌躇着开口:“是、是徐知府。下官查这事时不料被他知道了,他如今不让下官继续了。”
    周念蕴这才问:“什么叫不让你继续了?”
    “查户籍一事已转由他人,下官另有安排。”
    采郁瞪大眼睛,不明白怎么回事。
    良久,直到打更人踏着厚雪路过才将沉思的周念蕴惊醒。采郁已安排陈悯先回去。
    徐玉朗的确已有三四日没露面,季顺去看了,只说府衙事多繁忙。
    周念蕴嗤笑,忙碌还管的到陈悯查万绅,还能停了陈悯的职。
    她本就知道徐玉朗不肯听她说万绅和陈悯的不足,但没料到会如此反感。
    第二天天一亮,叫季顺去查了徐玉朗的行踪,周念蕴便出了门,她要找他问个清楚。
    赈灾的摊篷已变成纷发福饼的聚集地,徐玉朗带头忙碌,心有灵犀的他一回头,看到街边带着斗篷的周念蕴。
    他一笑走过来,越近笑意越是减退。
    周念蕴不大高兴。
    “蕴蕴儿。”徐玉朗讨好的喊,以为是自己这些天没去看她惹得她心中不快,“冷不冷?”
    周念蕴躲开他的手:“我记得我赠出的福饼早就纷发完,你还在忙什么?”本意是为万绅等事来的,一开口她却像守了空闺的小媳妇似的,嫌他够不体贴。
    周念蕴不由抿唇。
    “是汤小将军赠的。”徐玉朗回,“一连十日,都在这里纷发。”
    一看果然与她的福饼只是神似,汤琼支的饼子更厚重饱满些。
    “陈悯呢?没来帮你?”周念蕴一转没看到他人,才问完,徐玉朗脸上一僵。
    周念蕴见状偏不肯罢休:“万绅也不在?”
    徐玉朗也不高兴了,他皱起眉头:“你总针对他们俩做什么?”
    第68章 .节礼送我自己,你敢收吗?
    北风呼啸,周念蕴手一抖,心中猛揪:“我针对他们?”她难以置信,“我几次三番提醒,你难道只当我心有不轨?”
    徐玉朗连连摇头,他挪几步上前手忙脚乱着解释:“我当然知道你这样说定有你的道理。”他沉叹一口气,无措的摇头,“可你总要我提防他们,我、我实在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周念蕴恼在气头,徐玉朗这话有理,但她此时不想多说。
    “那二位都是我来琼州后交好的,纵使人品各有欠薄,但自古以来人无完人。”周念蕴渐渐冷静,徐玉朗平静的与她对视,“即使是你,蕴蕴儿,没有证据的事我便信不得。”
    倒底是信不得还是已起疑心,周念蕴看破亦缄口。只是替他不平:玉朗你一心要做不偏不倚的好同僚好知府,怎知旁人哪会与你一样?
    周念蕴心中更有些计较,徐玉朗还不是全然信任于她。
    摊位前人来人往,路过的目光不免要在他们二人身上停留片刻。
    “我话止于此。”周念蕴先说,不再难为他,徐玉朗长舒一口气,又被她反问,“若日后你发觉我一句没骗你,你待如何?”
    徐玉朗一脸正色,没多思考:“登门请罪,悉听尊便。”
    仍改不掉公事公办的腔调。再说这人登她的门已是轻车熟路,采郁连他的吃饭喜好都已摸清。心中再不满意,对上徐玉朗刻意讨好恳求的眼神,周念蕴不由心软。
    “我能拿你怎么样?”
    轻轻的一句将周念蕴的释怀道尽,也把徐玉朗从刚才起就悬着的心安抚到底。他终于开怀:“这几日事忙,你过来瞧瞧。”
    徐玉朗借着宽大的衣袖抓住她的手轻轻一带,周念蕴跟着过去。这一筐接着一筐的福饼无不显露出主人的豪迈,离得近再看,皮薄馅厚一个能够周念蕴吃两顿,眼瞧着已经饱腹。
    “汤小将军赠的。”徐玉朗问她吃不吃,周念蕴直别过脸,他也不强求,“给城中百姓的还不算,城外农户他也安排了人送去……”
    周念蕴听不下去:“别人一点好,也值得你这样说?”
    这意味分明——我赠福饼的时候,也没见你夸过我。
    徐玉朗憋着气偷笑,眼尾尽是宠溺,只是半晌过去也只说出一句:“你也好。”
    “从别人那儿漏给我的。”不满意,周念蕴娇矜起来,摇摇头,“我不要听。”
    那边又喊徐大人,一身打扮是府衙的小吏。徐玉朗应了一声,转头凑近,是在笑她:“这话在心里藏了多久?”
    周念蕴哑然。她不过刚刚有感而发,徐玉朗这一问,显得她蓄谋已久似的。可他越存着像看透一切的心,周念蕴越不愿解释:“我再不说,几时才能等到你这呆子开窍?”
    那边又催几声,徐玉朗才依依不舍:“都说‘庄稼别人家的好’,我必得紧着别人的东西夸。”
    又旁人、自家的浑说,周念蕴不自觉脸上发烫,虽然他压着声,但她总疑心旁人也听着了。
    “我心中自然是你的最好。”
    这人说完挥挥衣袖跟着忙碌去了,独留周念蕴原地羞涩。这话叫别人说她是一个字不愿多听,但从徐玉朗嘴里说出来平白就让人觉得很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