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由放轻。这一片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循声移动视线，朝白菜摊看过来，目光最终停在司星燃身上。
    司星燃已经沉浸在表演当中。
    他闭着眼睛，身体随声而动：“水煮大白菜，这是我的爱。一天三顿不离它，肤白貌美瘦人人爱！”
    买白菜的客人，卖白菜的刘浩森，动作都停了下来，大家皆认真看着这场即兴表演。
    唯有——
    司萌萌水灵灵的杏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可嘴上动作不停，眨眼间一个馅饼下肚。
    鼓着的腮帮子嚼一嚼，最后一口咽下，她啪啪鼓掌，秒变星星眼：“哇啊啊，好好听，哥哥好棒！哥哥超级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哥哥走到哪里都是顶流，去他娘的流浪文艺青年！】
    【好好听啊啊啊啊，耳朵怀孕了，耳朵要生了！！哥哥出专辑，卖白菜歌我也买，快点出啊啊啊啊啊！！！！！】
    【天啦呜呜呜……这就是顶流的专业素养吗？闹哄哄的集市都能成为他的舞台，司星燃不愧是舞台上永远的王！】
    【啊啊啊啊啊我死了，哥哥鲨我！！！】
    司萌萌不仅打破了现场的平静，也打破了直播间的平静。
    从司星燃开口唱第一句，直播间所有燃粉网友，甚至黑粉都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小心翼翼的听着这天籁之音，大气不敢出，怕一不小心打断了他的即兴创作。
    直到司萌萌一声尖叫，好似平静的湖面出现了一道涟漪，打破了整个氛围。
    直播间所有人瞬间悬起心，担心她这一声会打扰到司星燃，然而并没有。
    事实证明，天生为舞台而生的顶流，任何因素都打扰不了他，观众的尖叫欢呼甚至还能给他带来灵感，使他如鱼得水。
    燃粉这才敢尖叫，弹幕疯狂刷屏。
    霎时间，直播间只剩下一个话题——司星燃是舞台上永远的王。
    明明是最常见甚至有些俗气的几句吆喝，但经过他嘴唇的加工，配合着身体的动作，吆喝声瞬间得到升华，仿佛得道升天成了神，变得崇高雅致。
    燃粉，网友，路人，司萌萌的黑粉，甚至数量最少的萌粉都为之尖叫。
    “啊啊啊那是司星燃，买白菜买白菜，妈妈我要买白菜，快拿钱！”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天哪，竟然在老家见到了顶流本尊。燃粉要是在这里，这些白菜都得被买回去供起来了！买买买，必须买几个尝尝！”这是一个大学生。
    年轻妈妈抱着孩子边看节目边感慨：“卖白菜的都这么多才多艺了，现在都卷到这种程度了吗？正好家里没有白菜了，就冲这歌也得买几颗！”
    老奶奶也跟着拍手：“好听，小伙子唱得不错啊！”
    现场的安静氛围被打破，摊子前围了一群人，不论老少，对司星燃的歌声皆一致好评，还都十分捧场。
    这下真成当街卖艺了。
    只不过卖的是白菜，表演是附赠的。
    眼见自家生意越来越火爆，司萌萌十分欢快的嗷呜咬了一大口馅饼，鲜嫩多汁的肉馅儿将唇瓣染的亮晶晶。
    她含糊不清道：“刘师兄，不然我帮忙收钱吧？你一个人太忙了，你跟我说收多少钱，我来收叭。”
    “好。”刘浩森一个人确实应付不了，便没跟她客气，抬手把钱包给了她，道：“这位的十八块七，收十八吧，微信支付宝支付的话你要看看他们付款成功的页面。”
    司萌萌接过钱包，点头：“好的。”
    她用嘴咬着馅饼，接过客人递来的钱，低头给她找零。
    刘浩森在旁边称重算完钱，手指向司萌萌道：“她是收钱的，找她交钱。”
    转脸交代司萌萌：“萌萌，这个是十一块六，收十一。”
    司萌萌趁乱咬了一口馅饼，边嚼边点头应下：“好的好的。”
    两人一个称重算钱，一个收钱，配合的十分默契。
    司萌萌在收钱的间隔时不时的咬上一口馅饼，不一会儿又吃完一个。嘴角亮晶晶的，不知是肉馅儿汁水还是口水。
    屏幕前的慕知修看的眸光一暗，喉结欲滚动但滚到一半卡住了。
    “呼噜……”
    胃部忽然唱起空城计。
    从未有过的体验使得慕知修清冷的脸色瞬间僵住，变得极其不自然。
    神色别扭的撇开脸，掩面轻咳一声：“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哇，这么快就卖完了啊，哥哥好棒，刘师兄也好棒，大家都好厉害！”直播间，司萌萌拉上钱包的拉链，欢快的拍拍手。
    话落，她把最后一口馅饼塞进嘴里。
    三轮小电动车厢本就不大，他们拉过来的白菜只有二十多颗，这会儿客流量这么大，很快便卖完了，车厢里只剩下一堆烂菜叶。
    刘浩森呼出一口浊气，伸出手：“钱包给我吧，我算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