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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桔心跳如鼓。
    她知道自己这番举动不合时宜,或许还会给栾总管带来困扰。但是她与舒草乃是同乡密友,她不愿自己那般惨烈而死的小伙伴,连临终前的这点卑微的心意都不能被对方知晓。所以即便会给栾总管带来困扰,她也顾不得了。
    栾肃打开香包,从里面抽出一方绣着“栾”字的绣帕。
    “我知道了。”栾肃说。
    “从前舒草就经常会做些东西孝敬我,我一直挺感谢她的。”栾肃面露怅惘,但一闪而过。他握着绣帕,郑重道:“难为她生着重病还想着我,我以后会给她烧纸钱的。”
    青桔:……
    青桔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香包已经送出去,她心中的一块巨石总算是落下了。
    天字号包房内,赵若歆正满脸严肃地看着楚韶曜。
    她突然后知后觉到一个问题。神通广大的名妓王宝儿,此刻明面上乃是皇长子楚席康的红颜知己,暗地里又挑着皇次子楚席昂的心腹身份,而后还肩任那不知姓名的废奕郡王后代的卧底。
    上一次是她不知内情,才会骗了楚韶曜前来怡红院寻了王宝儿。可如今知晓王宝儿乃是楚韶曜的得力下属后,她应该意识到,谁都会来怡红院点王宝儿,唯独为了豹哥安全考虑的楚韶曜不会。
    煜王爷若是想见自己的得力下属,有的是其他法子。犯不着亲自来往怡红院,暴露豹哥的真实属性,将属下置身危险之中。
    况且,楚韶曜向来厌恶烟花之地的。
    “你应当不是来寻豹哥的吧?”赵若歆问。
    “当然不是。”楚韶曜手中把玩着竹扇,挑眉的动作肆意又风流:“你当本王跟你一样眼光不好?”
    赵若歆:……
    赵若歆当真想拍案而起地质问这位煜王爷了。
    这天底下,还有比你狗芍药更加眼光不好的人么?快瞅瞅你府邸里的那些个“小丫鬟”吧,虽说各个心灵手巧,但当真是甚不貌美啊!
    罢了,古人云不与傻瓜计短长。她又何必要跟一个双眼残疾的王爷较真呢?
    “那你是来?”赵若歆问。
    “找人。”楚韶曜挑眉斜觑着赵若歆,意有所指地道,深邃的眸子幽幽地泛着波光。
    赵若歆心跳漏了一拍,她故作镇定道:“你找谁呀?”
    “找一位貌美如花的——”楚韶曜薄唇轻启,慢悠悠地道:“小公子。”
    赵若歆:……
    完了,狗芍药果真是冲着她来的。
    能被狗芍药用“貌美如花”这个词形容的,非她如今满脸麻子的妆扮莫属。还小公子,这妥妥的就是指赵麻子了。
    许是有人将赵麻子出入怡红院的消息递给了煜王爷,痛斥淫靡女色一道的煜王爷就来此“捉奸”了。
    狗芍药就是这样,对废腿赵麻子总是有着一种身为主人老父亲般的责任感。如今她都不附在他身上了,这份责任感居然还没有消失。
    “我也没有经常流连青楼楚馆。”赵若歆小声地说,顶着这般审视的目光,她竟然莫名的心虚。
    楚韶曜唰得合起扇子,眸中闪过一丝暴戾:“有人冒着本王的名头行恶事,四处败坏本王的名声。你说,本王该不该严惩此人?”
    这是要开始算她废腿时期的总账?
    “倒、倒也不必如此计较。”赵若歆讨好地奉上一杯茶:“您是个王爷,理应大度点。”
    “哦?”楚韶曜接过那盏茶,不紧不慢地道:“倘若对方,是个王妃呢?”
    第83章 1更
    怡红院天字号包厢内, 老鸨王妈妈心惊肉跳地跪在一地的陶瓷碎片上,膝盖殷殷往外渗着鲜血。一双保养得宜的双手被锐利的瓷器钉在木地板上,血肉模糊。
    赵若歆心生怜悯, 忍不住地背过身去,不去直面这份凄惨场景。
    “煜王爷。”王妈妈面色惨白,五官因为痛楚而狰狞扭曲,她额头冷汗涔涔落下,点点滴滴落在地上混迹到那摊血迹中。她凄怆而悲凉地哀嚎道:“老奴隶属教坊司下云韶府,也算是半个官身。您随意就对老奴动用私刑,可还将法度二字放在眼里?”
    “你在教本王做事?”楚韶曜嗤笑一声,悠闲地给自己斟了一盏茶, 淡漠眸光中没有丝毫的情绪色彩:“你怡红院不是最清楚本王荒淫暴虐、凶残阴险的么,怎么倒跟本王讲起道理来了?”
    “老奴不明白王爷的意思。”老鸨目光闪躲, 低头不敢直视楚韶曜的眼睛。
    “需要本王来提醒你, 这些年怡红院对本王的名声都做了哪些抹黑么?”楚韶曜冷笑。他轻轻看了角落里的赵若歆一眼, 抬高声音继续道:“本王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本王每日竟还要靠着饮用处子之血才能来苟延续命。你王妈妈真是好大的能耐!”
    赵若歆竖起了耳朵。
    原来, 狗芍药喜欢连夜杀害女子的传闻,是从怡红院开始流传的啊。
    只是狗芍药不是向来都不在意名声如何的么,如今这是怎么了,终于转性了?
    “王、王爷恕罪。”老鸨跪在地上,身子抖如筛糠:“老奴隶属教坊司,也、也是奉命行事。”
    “好一个隶属教坊司奉命行事。”楚韶曜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嘲弄, “可怎么本王听闻,你怡红院是隶属本王名下的?”
    “老奴不敢!”老鸨猛得趴在地上用力磕起头来,殷红鲜血从她额头涔涔落下,掺杂在散乱垂下的发缕之中, 狼狈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