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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簸终于停下,裴慎终于捕捉到一丝光,从光缝里看见一人面蒙黑布,紧紧地盯着他。
裴慎立马反应过来,这熟悉的装扮,这熟悉的眼神
他这是被偷了?
被偷了?!
那人极其宝贝地打开包袱:让我看看这是什么宝贝
裴慎:你不知道是啥,你还敢偷?
那人从包袱里取出裴慎,因为急切还卡了一下,他烦躁地拽了拽,终于将裴慎拖了出来。
他忽然愣住了。
这是啥?
那人似乎为裴慎的模样所震惊,他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裴慎,失望毫不掩饰地流露了出来。
紧接着他骂骂咧咧地将裴慎装回包袱里:什么破王爷,竟过得如此寒酸,连一个花瓶都如此丑陋劣质!
裴慎皱眉。
这货偷东西还有理了?
盗贼觉得这简直是他偷盗生涯的耻辱,若是被其他盗贼知道了,定要笑话他个几天!虽然他以前偷的一些东西卖不出个好价钱,可也不至于这么不上台面,不仅丑,连做工也如此劣质,天底下简直找不出第二个。
但是偷了便是偷了,此事也没有挽回的余地,盗贼将裴慎重新打包,想着卖几个铜钱也是卖,他打开门往外去,又再次愣住了。
江无阴不知何时等在了门外,他坐在轮椅上,披着一件单薄披风,冷风萧瑟,他整个人柔弱不堪,眼底毫无波澜,却莫名让人战栗。
裴慎整个瓶被塞在黑色包袱里,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等继续颠簸了一阵子,他终于又窥见了一丝光明。
裴慎以为自己被盗贼倒卖到了某个不为人知的府邸,正想环视一下新家,结果抬头就看见了熟悉的摆设。
这间屋子他还是有些熟悉,是江无阴的卧房。
他怎么回来了?
裴慎四下环视,便看见江无阴正坐在床上,翻看着书。
应该是江无阴将他找了回来。
不知为何,裴慎心里松了口气,闭眼准备休息会儿,忽然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周围好像有些过于安静?
裴慎疑惑睁眼,发现自己旁边的美美和蓝瓶子居然不见了!
裴慎心下奇怪,他朝江无阴看去,江无阴似乎对此一无所知,正低着头看书,裴慎注视着他,忽然觉得他看上去有些孤寂落寞。
书中的江无阴从未有过半个朋友,一直以来都是孤身一人。裴慎不由联想到自己,他也没什么知己,更是没什么人能理解他,平时在医院里也是一个人。
裴慎是怎么注意到江无阴的呢,是因为书中有个情节他印象至深。
是一次宫廷盛宴,宫廷盛宴上作者设计了一个极其变态的游戏。
摘桃游戏。
顾名思义,双人合作,一齐在御花园摘桃,看谁摘的桃多,谁就赢。
这游戏自然是要两两成对,当然,书中只要是男人都挤破了脑袋想跟女主一块,由此作者还写了宴会上大家因为想跟女主一块挣地头破血流,各种搞笑片段水了好几章。
江无阴自然也想跟女主一块,但是竞争对手个个都是强敌劲敌,后来他不但没和女主一块,反而成了宴会唯一落单之人。
腿脚不便的江无阴,咬着牙想去摘桃,简直是难上加难。
这场游戏,江无阴一个桃也没摘到,狼狈至极。
他输地很惨。
于是裴慎注意到了这个凄惨的炮灰。
想着裴慎又忍不住叹气,他闭眼想先睡个觉,忽然又觉得有地方不对。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裴慎猛地睁开了眼,他忽然想起,摘桃游戏是在宴会刺杀之后的半个月,今日夏冷清又说三日前的刺杀
摘桃游戏还没开始!
*
作者有话要说:
裴慎:说我丑的站住!
第4章 瓶瓶要阻止病美人参加宴会!
江无阴很惨,摘桃游戏他更惨。
在摘桃游戏这个情节里,作者花大笔墨描述了这个凄惨炮灰的心理,大量的环境渲染了他内心的孤独。
当时裴慎看到这里,忍不住吐槽:
真孤独,真是太孤独了。
江无阴没有一次摘到桃,失魂落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女主角,江无阴越发觉得自己没用,无能。
江无阴心理本就脆弱,出了这档子事,他也只能怪自己,陷入了自我否定阶段,作者描写地极为悲惨。
俗话说,很多作者在写小说时都会添加一个这样悲惨至极的人物,以唤起读者的共鸣,来增加他们文章的深意。
裴慎:啊,好吧。
文中关于花瓶则是一笔带过,但这一笔略显凄惨:
江无阴悲痛至极,回府后喝地大醉,为了宣泄愤怒,他将母亲送给他的那只花瓶也一并摔碎。
花瓶碎了,他的梦也碎了。
在书中关于这个花瓶的笔墨还不少,作者应当是想发挥创造力,创造一个不一样的信物?
王爷,这里要扫吗?忽然,阿香拿着扫帚走进来,她到处扫扫铲铲,最后,竟从柜子下扫出一大片瓷器碎片,王爷,这花瓶什么时候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