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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天抬头,发现裴慎思绪飘散,半晌才回神将党参递给他,白行天看着他,摸了摸他的头,没有说话。
江初一路往大江城走,他这一路上边走边攻,连破三城。
殿下,这个女人怎么处置?有人问,江初转头扫了眼被捆住的夏冷清,冷笑:看着她,待会到宁川,把她送进本王帐里。
夏冷清发丝凌乱,江初笑着看着她:真没想到,韩丞到死都护着君羽,本王心好,让他们死一块了。
提及此处,夏冷清发疯般挣扎起来。
见夏冷清反应如此激烈,江初笑了:你是不是还想着江澜来救你,我告诉你,江澜现在就是个废人。
夏冷清忽然愣住,江初继续道:他中了蚀骨毒。
许久,夏冷清都没再挣扎,泪珠从她眼角滑落,眼神却很凶狠,她肩膀轻轻颤动起来。
江初微微眯眼,很喜欢她这副模样,满意地笑了:走。
他们很快到了宁川地界,宁川一过,前面便是大江城,有人忽然惊道:殿下,前面有人!
江初抬头。
前面确实有一人,那人身骑黑马,外披黑色披风,手握利剑,直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前面漆黑,那人却很明亮。
哦,是他。
认出来人后,江初嘴角淡淡一牵,嘲讽道:江无阴,你腿好了?
夏冷清微愣。
那一瞬间,她仿佛看见了很久以前的江无阴。
少时世家子弟总是聚在一起,江无阴那时剑法极好,意气风发,千金小姐们总是会多看他一眼。
可是自江无阴摔下马后,她再也没见过那样的江无阴。
江初冷笑,拔剑道:给我杀了他们,本王要提他的头去见江澜。
夜黑,本就不利于战斗,江初的兵马专门训练过夜里战斗,很快就占据了优势,江初一拉马缰下马,直接来到江无阴跟前。
江无阴一剑挡下他。
江初冷笑:这么多年,你的剑法居然不减,不过可惜了。
两人僵持不下,江初一路连破三城,军队实力自然不容小觑,两人交战之时,江初再次猖狂一笑:怎么,大江城可怜得只有这点兵力了么!
两人实力不相上下,江无阴军队人马不及江初多,被逼得节节后退。
江初笑得愈发放肆,他提剑砍向江无阴:今夜我要提你的头去江澜。
江无阴忽然笑了,他一剑挡下江初,后反手将剑横在江初脖间:你没这个机会。
江初见惯了兵刃,横在脖间的剑不足以畏惧,他用指尖推开兵刃,指尖顿时传来阵凉意。
霎时间狂风呼啸而过,漫天乌鸦从树林里飞起,风声和乌鸦声交织,数道黑影一闪而过。
马匹忽然躁动不安,周围士兵警惕起来,江初微微眯眼:怎么回事?
殿殿下!你后面!有人惊道。
刹那间凉意四起,似乎有什么东西站在他身后,等他反应过来,他已摔落马。
那是一张苍白的脸,准确来说,那不是一个活人该有的面孔,他似乎在看着江初,又似乎没有。
江初捏紧剑,忽然想起了死在岁月里的传闻:江江无阴,你你居然
原来这就是江无阴只带这些兵的原因。
尘土掀翻,江无阴的剑毫不留情,直接刺穿江初心口,抬头那瞬间,天边似也染成了血色。
江无阴不知何时站在了他面前,他抬腿踩在江初膝上,他的声音泛着凉意:你也想尝尝断腿的滋味么?
他分明没有用多大力,江初却觉得疼痛无比。
疼痛间,江初想起了江无阴十五岁那年秋猎摔下马。
江初想反抗却像被抽了所有力气:你们都愣着做什么,给我杀了他!
军队像是死了般,没有回话,江初转头看去,那些士兵一个个颓然跪倒在地,已然断气。
鲜血从他们脖间汩汩地流淌而下,拨开绿草流到江初的面前,江初看着那些鲜血,第一次觉得鲜血如此刺眼。
即便如此,江初仍然冷笑道:江无阴,就算此战你赢了,大江百姓也绝不会接纳你!
江无阴眸色一沉,踩得愈发用力,天边蓦地传来鼓声,是从大江城传来的。
江初大笑起来:其余藩王已往大江城去了,不出一个时辰,大江城将会被夷为平地!
无论如何..江初的笑声越发狂妄,你都不可能赢!
大江城内慌乱逃窜,外面厮杀声传来:
宣王殿下重伤,大江城快守不住了!
城墙之上,江澜立在城墙上,他的手臂被箭羽刺穿,却仍咬牙硬挺,指挥着士兵。
一个个将领倒在血泊之中,连眼也未合上。
殿下!这里我来!清虚上前扶住他,他却推开清虚:我不能倒下。
清虚眼眶微湿,他家殿下自十六便开始出征带兵,一直到现在,已经有五年。
就算到了最后一刻,他也要将大江城百姓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