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蓉蓉忍不住想起傅敏佳的话。
    你们真的觉得一切可以顺利吗？
    那个时候不觉得，现在回想起来却仿佛魔咒一样在耳边徘徊，让她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傅敏佳在其中掺和了什么。
    迟疑许久，她终于忍不住给她发消息询问此事。
    傅敏佳接到消息的时候并不惊讶，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该到了爆发的时候了。
    不过她也并不准备痛快地给她们解惑，让她们多猜疑一会儿又有什么关系。
    她只是撇清了这件事与自己的关系，转而说起自己近期正在做的事情：“我现在正在试图创办一个新的美妆品牌。可没有心情在你们的事情上多浪费时间。”
    “况且院线方面你觉得我能插手吗？我能插手的也就只有宣发。但是宣发现在难道不是按照合同的要求在办事。或者说你更希望不按照合同的要求，提前向你们请求款项。如果你们非要这样，我是没有意见。但是我想你们的状况，大概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陶蓉蓉一听就知道她对自己的状况心知肚明，当下忍不住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傅敏佳轻声笑：“我知道什么呢，我不知道啊，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应该你们去询问院线方面吗？那一边我可插不上手。”
    “说不定，就是院线那边要给你们找麻烦。”
    陶蓉蓉得到她的暗示，在办公室里苦苦思索。
    良久，她将当初与周江年签订的借款合同翻了出来，对着违约条款那一项惊出一身冷汗。
    以公司股份和版权为抵押。
    她烦躁地将合同丢到一旁，单手托着投，揪着自己的头发，陷入了重重的后悔当中。
    陆颖进门的时候，她的办公室里一片黑暗。
    窗帘拉着没有开灯，空调也已经停止运行，剩下残存的一点凉意，被开门的热风一吹，就消失无踪了。
    安静得仿佛没有人。
    在外面跑了许久，陆颖也觉得颇为疲倦，她当下开了灯去冰箱里摸一瓶水坐下来，咕噜咕噜灌两口，才看到坐在座椅后面的陶蓉蓉。
    陶蓉蓉正闭着眼睛的靠在椅背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睡着了？”她吃了一惊，压低了声音试探地问，有点后悔。如果她在睡觉自己不应该开灯的。
    但下一刻她就听到陶蓉蓉的声音，暗哑的低低的，仿佛从喉咙里发出来。
    “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陆颖松一口气：“你在想什么？”
    她走到陶蓉蓉身边去：“怎么心事重重的？是在担心资金的问题吗？不用太担心，工厂那边预售的钱我们还可以挪用一下。”
    陶蓉蓉摇了摇头：“挪用也无法解决问题的。”
    陆颖一惊：“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然后她就看到陶蓉蓉睁开了双眸看着她，那双眼睛中充满了血丝，显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好了。这让她心中生出淡淡的愧疚，都是因为自己的任性与一时之气，才导致她这些时候的担忧与不安。
    但是只要熬过了这一坎……
    “你当时为什么会想到向周江年借钱？”陶蓉蓉的问题让陆颖一愣，下意识地回答说：“他手上闲钱最多”。
    “他手上也握有全国最大的院线。”陶蓉蓉疲倦地吐出这一句话，又闭上了眼睛。她的手指在桌面上敲着，一声一声很有节奏感，只有这样，她才能保持自己思绪的节奏感：“我觉得现在的这些事情都是周江年闹出来的。”
    原本没有这样想过，陆颖在被她这样说了之后，立刻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声音颤抖起来：“他想要什么？他也想要版权？”
    “简而易见”陶蓉蓉疲倦地靠着椅背，将椅子转过来转过去。
    “墨墨第一次电影就是大赚，后续的动画和周边眼见得也不会少。只要动画的热度保持住，第二部 电影水准没有落后太多，也可以预见不会少赚。”她疲倦地撑着头：“他动了心思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脸上带着疲倦的笑，她摇了摇头：“只是这样算下来，还不如当初将傅小姐留下来。毕竟傅小姐还算得上是一个很温和的投资人，而周江年要的是全部。”
    她将合同推到陆颖面前去。
    傅敏佳并没有时时刻刻盯着她们这边，只是让人关注着，什么时候周江年和她们撕破了脸自己再出场。
    这些时候，她正如自己向陶蓉蓉所说的那样，全副精力都放在了冯雪纯的新彩妆品牌上面。
    “彩妆品牌的建立相对而言比较简单，”冯雪纯说：“护肤品想要做出来一个易被人接受的品牌，最少需要三年的时间。只有时间，才能够让护肤品的品牌形象深入人心，得到众人的承认——这个护肤品是切实有效的。但是彩妆不一样，彩妆的效果立竿见影，就算是新品牌也乐于被人接受和尝试。”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彩妆的入场条件比较低，研究开发和生产成本都相对低廉。初期投资成本比较低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