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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当今天子亲书的“天命”二字金匾高悬。
于桑萦而言,天命二字更是意义非凡。
只是眼下,她并没有正面回应宋成文的问话。
“宋掌门还请直言。”
“诸位可知,为何五岳剑派独独淮山派遭此横祸?”宋成文也不管究竟有没有人回应他,自顾自说着,“是因为陆兄想投靠皇室,盼未来能享百年荣华,可五岳剑,只要有淮山派一人,便绝不会被朝廷所接受!”
“当初二哥亲手杀了齐王,只要有他在一日,五岳剑派便永远都是逆贼。”
宋成文一连串说下来,陆冲面色彻底阴寒下来,他一言不发,趁着宋成文一句话说罢,正觉快意的时候,一剑刺过去,宋成文闪避不及,堪堪避开要害,他腹腔被扎了个血洞,宋菱反应过来惊声尖叫,扑过来扶着他。
“江成,都带走吧,回去好好审问清楚。”陈颐低声吩咐身边亲随,转向桑萦的方向,“姑娘,此地不便说话,不妨与我一同下山?”
淮山派只那一条栈道下山,桑萦点头,正要跟上,一旁的陆临远说道:“殿下,我能与桑萦姑娘说两句话吗?”
陈颐微颔首,转身出了院子,桑萦看着陆临远,等着他开口。
“姑娘,我知道方才你听见我和菱儿的对话,我本是想为衡山剑派留条后路,可惜,眼下说什么都晚了,那块玉珏便送给姑娘留个纪念,权当是今日之事的了结,只是这玉不详,希望姑娘也莫要嫌弃。”
他没头没尾说了这么番话,便出了院子,被在门口等了半天的陈颐的人带走。
看着陆临远束手随着陈颐的人下去,桑萦便觉着颇为奇怪,先前的陆冲,也是这般,束手任由陈颐的人处置。
这些人本就是亡命之徒,又有武艺在身,怎会如此乖觉?
“桑萦姑娘,可好了?”不待她细想,陈颐声音传进来,她提步走出去,随着陈颐一同往山下走。
“殿下,陆冲等人……您如何处置?”桑萦打量陈颐的神情,试探问道。
“朝廷机要,桑萦姑娘慎言。”陈颐身边江成出言道。
“这算什么机要,桑萦姑娘见笑了,”待江成话意一落,陈颐微笑着说道,“这几人本就是朝廷的逃犯,待送到州府,押解进京,去原籍调案卷后,将淮山派这案子审理清楚后,再行定罪论处。
“届时审理,若是桑萦姑娘有兴趣,不妨去京城看看结果。”
“殿下治下严明,定能还无辜之人一个公道。”
下山栈道旁郁郁葱葱的小树摇摇晃晃,桑萦笑着应他的话。
“桑萦姑娘可是要去浣溪山庄?”陈颐笑问。
“师父毕竟去过浣溪山庄,我总要去看看才放心。”
“姑娘想以什么身份去拜访浣溪山庄?”
“递上名帖正常拜访啊。”
桑萦不懂为何陈颐这般问她,她回答后,便皱眉细细思索,想了半晌,也想出浣溪山庄以往与天归剑宗的交集。
除了眼下,和师父失踪的消息卷到一起,以往应是没什么龃龉的。
“姑娘若是自报家门,说是天归剑宗的人,寻常时候或许还能进了山门,眼下是绝无可能进去的。”
陈颐说得笃定,桑萦忍不住问道:“这是何故?”
她真是没听过这个说法。
“下月月初便是浣溪山庄老庄主的寿辰,山庄遍邀天下英豪同庆,我奉父皇懿旨前去庆贺,不知姑娘可收到相关的消息?”陈颐虽是问着,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似是笃定桑萦不知道。
桑萦确是不知道,进淮山派之前,她刚刚收了师门传信,信中只字未提此事。
“可若只是寿宴,便是我非请自来,也应当能让我进山庄的。”
“旁人或许可以,若是天归剑宗,恐怕是不大行。”陈颐看着桑萦,笑着解释道,“老庄主与剑宗的上一任掌门有血仇,时隔多年,小辈倒是正常相交了,可毕竟是老庄主的诞辰,没人会在这时候触霉头的。”
桑萦将信将疑。
她从未听说过这事,且她下山时说明要来浣溪山庄,徐怀义也什么都没说。
上一任掌门,那便是师父和徐怀义的师父,是桑萦的师爷,她不知道正常,可徐怀义难道也不清楚?
不过若当真是这般隐秘的仇,陈颐又是如何知晓的?
陈颐似是知她所想,瞥她一眼,“姑娘不信?那姑娘不妨去硬着试试。”
“殿下既是说了,我自然信。”桑萦顺着他说道。
便是有几分怀疑,待到浣溪山庄后,再去问问便是。
“姑娘,没有拜帖,也没有请帖,硬闯虽不是不行,可只怕便是进了山庄,也难达成姑娘的目的。”
话说到这,桑萦听出了他话中未尽之意。
“殿下想说什么?”她径直问他。
“姑娘扮做我的人,我带你进去如何?”他瞧着桑萦问道。
他眉目舒展,声音温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