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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也是,若论起来,兴许陆庭深还真打不过你,怎么会怕他。”陈颐笑着打趣她。
“那是害羞了?”陈颐低头去看她。
“没有,我,我是不习惯。”桑萦声音很轻,想了想,又说道,“离得太近了,我才不大习惯。”
“喝酒吗?”陈颐另一手执酒盏,递到她唇边。
桑萦摇摇头,侧过脸避开。
陈颐将酒盏收回,自己一饮而尽。
“给他做做戏罢了,待此地事了,晏清定好好向桑萦姑娘赔罪。”
他如是说着,揽着她的手臂却丝毫没有松开。
方才那杯酒,若是没有拒绝,那便是她喝了。
她拒绝了,他便自己喝了?
便是那酒盏是从未用过的,她心头仍是泛着麻。
桑萦心砰砰地,几欲跳出来,她气息只这么一会便已经全乱了。
脑海中一片空白,她想背几段清心净气的心法,想了半天,却一段都想不出来。
正不知如何自处,便听见他说,只是给陆庭深做做戏罢了。
桑萦说不好心里是什么滋味儿,确是松了口气,也确是平静下来,他这一句,比什么清心诀还是凝神决都要有用得多。
可心里若是一点儿失望都没有,却也是不大可能。
但她旁的都不用管,只需要靠在陈颐胸口,继续方才那般害羞无措便能将眼下应付过去。
她悄悄抬头,想去看他的神情,正对上他那双潋着情意的桃花眼。
他定定瞧着她,良久温和一笑,另一手将酒盏满上,再度端起,一饮而尽。
第二十章 可我也确实有私心。
浣溪山庄此次宴请天下来宾,花了不少心思筹备。
寿宴的主角便是陆庭深的父亲,山庄上一任庄主陆怀恩,如今虽已是高龄,瞧着仍是神采奕奕,精神矍铄。
今日之前,桑萦尚没想过她会坐在陈颐身侧参宴,趁着宴席间众人与今日的寿星陆怀恩说漂亮话儿道喜的功夫,她挨着陈颐小声问他:“你早就知道瞒不过陆庭深吗?”
所以在浣溪镇时才有意那般张扬地行事。
“怎会,我又不是掐指能算的方士地仙,如何知道陆庭深在想什么?”陈颐笑睨她一眼说道。
“他是因为你我在浣溪镇脂粉铺中那次露面,才没继续追究的。”桑萦垂眸道。
陈颐面上神色从容且舒展,瞥了眼一旁走近的陆庭深,但笑不语。
酒宴渐歇,陆庭深仿佛当真只是为父亲陆怀恩祝寿一般,与众人言笑正酣。
宴后已是深夜,众人和和气气,一番客套寒暄后,各自离席。
*
回到住处,桑萦将夜行衣换好,静悄悄出了院子,顺着西山小径直奔后山。
上次是同陈颐一起,快到后山时被看守的侍卫拦下,这次上山,她有意避开了那边,从曲折密林间迂行。
夜间的山里有清浅微风拂面,桑萦一袭黑衣,隐没在深暗夜色中。
明天就要离开这,她若是不去后山看看,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
穿过林间,眼前豁然开朗。
月笼烟,夜似水,入目是澄澈如镜的一方天池。
无波无澜的平静水面,在夜色下更添几分诡秘。
“整天守着这鬼地方,老子都三年没见过我老爹老娘了。”
桑萦正待走进天池去看个究竟,身后传来一声男子的小声斥骂,她闪身避进林间,望向声音的来处。
“说什么呢!今天少庄主可在山里,你要不想活就跳下去自己了断,可别连累老子陪你送命!”一同走来的两人,稍高些的低声道。
“谁不想活啊,别说咱们了,你问问前山那些个专门侍候人的妓子,哪个不想以后出了山庄好好过日子,还不是没办法。”之前那人声音幽怨,叹声道。
“想活那就把嘴闭紧了,你可别忘了,莲香是怎么死的,她可是你亲手埋的。”另一人低声警告道。
眼见两人走远,桑萦却也没动,心里默默算着时间。
待那两人第三次从这里走过,桑萦从林中闪身出来,径直走向天池边。
那二人是在这夜间巡山的,来回一趟大概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
走近天池,桑萦望向天池底部,一汪池水清可见底。
这后山,除了天池,似是也没什么旁的值得关注了。
桑萦持软剑,站在天池旁边,运起内力,一剑劈向水面。
按道理,凭桑萦的内力,这池水定要被剑气卷起丈高。
然而什么都没有。
桑萦软剑的剑风掠至水面,立时便被池水消解开,半点声势都没有激起。
连扔进个石头子都应该翻起点水花儿,桑萦这一剑下来,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
这水里定是有什么东西。
她下到水边,借着月光,隐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