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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听的太多了。
桑萦反应过来,抿唇不做声。
她知道师兄说得对。
只是心里有些不大熨帖。
说话间,先前教桑萦宫中礼仪规矩的蔓萝带着几个小婢女进来煮茶。
“蔓萝姑娘,又见面了。”桑萦笑道。
“桑姑娘。”
蔓萝还是那般规规矩矩的模样。
只是今日瞧着,似是哪里不太一样?
桑萦眸光落到蔓萝空荡荡的耳垂,那里本应该有繁复的耳坠子,此时却只能隐隐约约瞧见穿耳坠子的小孔。
她又望向其他几名婢女,她们耳下都没有带饰品。
当日夜宴,陈颐亲自为她摘下的两枚缠丝宝石耳坠,此时正在她随身的行囊中。
那日之后,她一门心思都是师父的踪迹,疑心师父被困在后山禁地,惦记着去看看,没再注意这些细枝末节。
蔓萝最是知礼,若非是陈颐吩咐的,断然不会这般失仪地出来见人。
可陈颐……
她望向陈颐。
他手上把玩着紫檀珠串,见她望过来,一双深沉黑眸从她面上一寸寸扫过,落在她的耳畔。
面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
被他眸光掠过的皮肤似火灼般一寸寸地烧起来。
他什么都没说。
却胜过说十句百句千句。
蔓萝为桑萦和岑行玉也奉了茶,请礼退下,里间只剩他们几人,陈颐若无其事地开口:
“江兆和江成的母亲原本便是浣溪山庄的人,他们还小的时候,遇到了些麻烦,是我母妃帮了他们,自那以后,江成便一直跟着我,江兆在山庄陪方姨,年前方姨去了,江兆此番便随我一同回京,也好让他们兄弟重聚。”
陈颐说罢,摇头笑着对岑行玉说道,“这本也不是什么难言之事,岑公子是太客气了。”
“是殿下宽和。”岑行玉也笑着附和说道。
桑萦抿唇,看了师兄一眼,犹豫了下,仍是继续问道:“殿下,江大人去过后山吗?”
她明白师兄的意思,要对陈颐保持谨慎,她也知道师兄是对的。
可是她不想。
更何况,从来都只有师父才能管教她。
江照看看陈颐,见他没甚反应,便开口道:“后山天池,只有陆庭深父子和陆庭深的徒弟能进,旁人一概不能靠近。不过我也查探过几次,那方天池似是陆庭深练武用的,没什么特殊的。”
“他还有徒弟?”桑萦很是意外。
浣溪山庄是陆庭深祖辈基业,还从没听说陆家这一脉开宗立派收过徒弟。
“嗯,是陆庭深叔父的儿子,说是徒弟,实际也是他的子侄。”江兆答道。
“用那天池习武?陆庭深练得什么功夫?”岑行玉皱眉道。
“不知道,从来没听人说过,不过也是这几年才在后山天池闭关的,有时候他儿子也在后山同他一起闭关。”
“这么大的声势,昨日看他与岑公子还有那个魔教的苍溪过招,却也没甚稀奇的,还是受了内伤,如此看来,还是天归剑宗更胜一筹。”陈颐微笑着说道。
“殿下过奖了,昨日一战,只怕我也要调养大半年了。”岑行玉摇头笑笑,“殿下是如何与我师妹碰到一起的?”
“当日我与下属失联,多亏了桑萦姑娘送我到安全的地方。”
虽是岑行玉发问的,陈颐回答却是对着桑萦说的。
“桑萦姑娘,方才京中的人传信来,淮山派灭门一案,死者所中之毒却是出自魔教的卿心,且陆冲杀了我朝中三位知府,数案并审,公堂审理,若是姑娘有兴趣,月底可来京中一观。”
如今与师父相关的线索基本都汇集在魔教身上,师父与魔教交手受伤,药王谷的谷主说师父中的毒,是魔教特有的卿心,陆庭深又信誓旦旦,说师父在魔教手里。
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去魔教的相思顶。
眼下与陈颐分别在即,她心思也有些烦乱。
本想着这一别,此生便再无交集的。
如今乍听他邀请自己去京城,心里竟松了口气。
只是她不能去了。
“谢谢殿下。”
桑萦的这句感谢,颇为真情实感。
她看着陈颐,耳边是琵琶幽怨的吟泣。
他肤色较常人苍白许多,只一双黑眸摄人心魄。
大抵天下美人都会消磨人的意志吧。
桑萦眨眨眼,微笑着轻声道:
“待到京中审理陆冲等人的案子时,剑宗定会派人去听的。”
第二十六章 这位太子接近你,必有所图……
从浣溪山庄回到最近的镇上,桑萦和岑行玉与陈颐一行人告别。
陈颐负手沉吟地望着两人离开,慢悠悠转回浣溪镇的客栈。
他回到房中,在漆木长案前坐下,江成和江兆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