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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殿下同桑萦姑娘有故,却也没有这般偏袒的道理。”
“方才吕侯夫人说,要孤给个说法,武安侯是我朝肱骨,既是夫人的请求孤自当应允。”陈颐弯唇悠悠说道。
稍顿,陈颐言辞一转,冷声道:“待孤将此事查清,断不会姑息祸首。”
桑萦站在殿内,虽被陈颐牵着手,心情却没甚波澜。
她讨厌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这种拙劣的攀诬,她根本就不会往心里去。
便是后宫被敬作国母的皇后娘娘,于她而言也同普通人无异。
在她心中,这些人既非同道中人,又手无寸铁,若她此番入京是为寻常的出师历练,而非另有要事,她断不会如此顾前顾后。
但没办法,她即将离京,不愿再多生事端。
同皇家打交道便是如此麻烦。
虽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可偏偏掌握权柄,一言便能断人生死。
因为侯夫人说是她给吕妙清下药,因为皇后娘娘更信吕氏,所以她百口莫辩,也无人听她解释。
若非自己一身武学令她们心中有所忌惮,若非有陈颐在此,她又要如何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一种无从言说的复杂心情,令桑萦心中更加郁结。
皇后已经命人将先前为她和吕妙清敬酒的侍女传唤进殿。
看着江兆将人带去殿外,桑萦望向吕妙清,淡声开口:“吕姑娘,你可还记着,我上次同你说了什么?”
不待吕妙清回答,桑萦继续说道,“我上次同你说了,我不怎么喜欢你,希望你不要往我眼前凑,看你今日这番动作,想必也没将我的话放在心里。”
她缓缓笑开,“也对。”
“吕姑娘何等身份,哪里会看他人眼色行事。”
“但我想着,吕姑娘在这京中,大抵也不会真受什么委屈,只怕也忘了,并非人人皆惧畏吕候的威权。”
桑萦言辞间带着冷意,话音将吕妙清惊在原地,还没反应回神,便听见立在殿中阶下的桑萦复又开口:
“吕姑娘方才说,我隔着老远便能将桌椅木板打碎,扔个茶杯连粉末都不剩,以此攀诬于我,说我凭此给姑娘下药?”
她一边说,一边上前两步,素白的手一抬一震,殿中的人只紧盯着她,无一人敢出声,见她这一番动静便愈加紧张。
再看时才发现,是吕妙清身旁小几上的几只青玉茶盏,因方才桑萦那一抬手而飞至半空撞上一旁的窗棂,无声无息碎成湮粉。
一室静谧中,却见桑萦又是一扬手,这次众人清楚听见几声脆响,转而去看时,对上吕妙清惊恐的眼。
她捂着自己右侧的耳朵,美眸微睁,右耳传来微微的刺痛让她瞬间红了眼,她抚过自己的耳侧,看了眼手指。
指腹上的点点血迹昭示着她耳上的刺痛并非是错觉。
吕妙清吓得几乎要惊叫起来,却当着皇后娘娘和陈颐的面,死死咬住唇,不敢出声。
没理会众人纷乱的眼风,桑萦神色自若地走上前来,在吕妙清身侧站定,抬手在吕妙清身旁的软榻上划过,而后翻开手掌,露出掌心的物事。
一只缠金红宝石耳坠。
同吕妙清左侧耳下坠着的是同一款,而此时,吕妙清右耳下空空荡荡,被锐物划伤的裂口带出几道血丝。
桑萦将那只耳坠放在一旁,凑近吕妙清,在她耳垂的血痕上抚过,轻声问道:“疼了吗?”
“吕姑娘这次可要记清楚些,我若是在你同我对饮时动手害你,你绝无可能全身而退,且我若当真想对你出手,你也不会只是被你这耳饰的断面划破点皮。”
“你,你竟敢……”吕妙清怒而不敢言,忌惮地瞧着桑萦的手,白净、纤细,没拿兵刃,却似有鬼魅手段。
她目光投向皇后娘娘,极力稳住声音,片刻后轻声道:“你行事如此无忌,心中可有娘娘,天归剑宗门人,心中可还有君有国?”
桑萦语气平直,却极是果断,透着几分气定神闲的笃定。
“忠义在心,不必宣之于口,更不需旁人认同。”
“吕姑娘与其在这搅扰,不如去问问吕侯,何为忠,何为义。”
“他的妻女如此有恃无恐,想来吕侯自是一片赤胆忠心了?”
她这番话,实则算是大不敬。
不止这番话,她今天做了许多出格的事,若要计较,桩桩件件皆是大不敬。
但事已至此,皇后娘娘本就不会因为她的敬重而越过吕妙清来相信她,她也绝不会任由这些人攀咬,什么都不做。
“娘娘,今日民女确有失礼之处,但事急从权,我也不愿意被人凭空污蔑。”
桑萦望向主位上的宫装美妇,掷地有声地说着。
“我不会主动害旁人,却也不会任由旁人算计我。”
她这番话并不算如何恭谨,对于久居深宫,来往皆是权贵的皇后娘娘来说,已经是许多年不曾见到在她面前如此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