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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的一切事似是都是虚幻的,是假的。
蓦地,她握紧手中的剑,将心头万般酸涩尽数压在心底。
现在还不是她能放任自己的时候。
何况,若是陈颐见她因他哭,大概会很得意吧。
师父便已在他手中吃了亏,亲自教出来的弟子也这么没用,被他骗至此刻,竟还对他心有留恋。
桑萦心不在焉地走过层层石阶,来到这边廊道的尽头,却见此处石门紧闭,她试着运内力朝石门闭合的缝隙处打了一掌,见那石门纹丝不动,她知道此处定然也是有机关控制的。
想到陈颐那石室中的复合机关,只一处石台,便能改变那间石室的好几处布局,眼下这道石门,想必也不是她想开便能开的。
她看着严丝合缝的石门,心中更是郁郁。
是陈颐吩咐的吧,给她一条看上去能离开的路,行至尽头却发现是条走不通的死路。
为了单纯戏弄她?又或者是让她知道仅凭她自己是离不开此地的,以此逼迫她回去求他?
便是当真如她若想这般,她也要听陈颐当面说出来。
桑萦盯着紧闭的石门,提剑一言不发转身朝下走去。
这次便快了许多,但待她回到方才陈颐所在的石室才发现,这边的入口处也是紧紧闭合着的。
那便只剩下那道继续深入下去的岔路了。
她望着幽暗石道,径直走进。
这条岔路确非死路,尽处是一处山洞,洞顶和四周皆是天然的石洞,里间不像外面那般处处燃着烛火,过于昏暗的视线令桑萦觉着有些不适应。
见到四周石台上有油灯,她拿出火石将其点亮,借着几盏油灯的微弱光亮堪堪看向这处山洞。
入目是十几处石台,上面的锦盒已是落了一层灰,显是许久未曾有人来过了。
桑萦拿起一盏油灯朝石台走近了些,这里的石台建式她也在皇宫地下见过,难怪当时陈颐说,他那石台也有前人的一些巧思。
到石台前,便一眼看到,有一只锦盒上面的灰已被拂去,似是被人动过。
这些锦盒皆未落锁,桑萦稍微有些好奇,伸手将锦盒打开。
锦盒内丝帛层层覆着的,是她极为熟悉的,也绝对不会错认的玉件。
——如意玉锁。
她手轻轻抚过通透玉质,心思瞬间飘回到他将这玉锁给她时的模样。
原来连这东西也是出自魔教的。
桑萦走向其他的石台,将那些已是覆满了灰的锦盒尽数打开。
断作两截的匕首、青铜酒壶、似是牡丹花样的玉簪,甚至还有一套大红的女子婚服和冠饰。
瞧着都是些用过的旧物,且都是有年头了的。
她走到最里侧的石台,打开上面的锦盒,里面似是一封信,并未封口,信封上的墨痕已然褪色,看不清楚原本写得是什么,火漆也是已经开过了的。
只微微犹豫了一瞬,桑萦还是将那信封拿起打开,却发现信封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她将信封放回锦盒,朝着石洞内侧的里间走去。
里间也陈列着一些已然用过的旧物,但正对着她的仍是一道石门,上面隐约有字,她走近了些,借着手中油灯的微弱光亮一字一字看清。
石门上三个纂体字,自上而下写就。
——相思顶。
原来这处山洞才是相思顶吗?
桑萦看着这三个字,心不在焉地想着,蓦地身侧一只手伸过来,接过她手中的油灯,指尖相碰,触之冰凉一片。
不待她说话,耳边便听到“咔”地一声轻响,面前这道石门豁然翻转,视野间的光线骤然亮起。
那人将油灯轻轻放到一旁的石柱上,站在离她几步的位置,轻声对她道:“出来看看?”
桑萦看着陈颐稍现疲惫的苍白面容,满腹的话无从开口,也没答他,径直走了出去。
这应是羡山东南侧的一处悬崖,周遭俱是险峰,对面的山崖上湍流瀑布疾下,跌进云层之间。
陈颐自后方走近,站在她身侧不远不近的地方,见她朝对面的山峰望去,微微一笑,“那座山萦萦可认得出?”
桑萦看他一眼,却不接话,目光在这边的悬崖间环视。
见她不应声,陈颐自顾自开口,“那山名为漳山。”
他望向她,“你应是听过的吧?”
听见漳山之名,桑萦微微一怔。
她确实对这山名有印象。
当日在京中应下荣婉的请托,帮她在西南寻她母亲小妹的踪迹,后来师门传回的通信中说在漳山寻到些线索。
几乎是瞬时,她将目光投向悬崖边的两块碑。
这边悬崖除了一棵已经满是枯枝的苍松,便只有这两块醒目的石碑,因此方才一出来的时候,她一眼便瞧见这两块石碑。
心中若有所觉,桑萦朝石碑走近。
石碑是面朝着对面漳山那雾腾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