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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颐一顿,片刻后道:
“剑穗确是一直在我这里,可是萦萦,当时我还不认识你。”
“我师父,当时伤得重吗?”
“……重。”
桑萦点点头,声音显得飘忽不定。
“你的人重伤我师父,给他用毒,然后将他关起来了。”
听她越说越远,陈颐有些无奈。
“见到你师父的时候,他已经是重伤了,毒伤确是我做的,但那毒未经催动,对身体不会有影响。”
“我是为了天命剑,所以后来才会上剑宗访绝云顶,但你师父失踪这件事,确实与我无关,而且因为这幕后之人打着魔教横行的幌子,我也一直在派人追查。”
桑萦偏过头看着他,“你是不是还想说,除了你之前认下的淮山派一门,其他的灭门案背后也另有真凶,是用了暹圣教的毒药,打着魔教的幌子做下的?”
陈颐面色沉肃,凝眉看她道:“你不信?”
“若是旁的便罢了,此等脏水寻常人都避之不及的,你就这样任由那幕后之人做了一次又一次?”桑萦垂眸道。
“为何不可?有人平白为我壮声势,我自然乐见其成。”
许是见到桑萦对他仍是一副怀疑态度,陈颐语气也淡了下来,提到这些事,他眉宇间稍有不耐。
“萦萦,我接手暹圣教本就有我自己的目的,我若只是常年坐在东宫,听着旁人禀报江湖上的这些事,皇室永远不可能统一。无论是东宫太子,还是暹圣教的教主,不过是我达成目的的手段和工具罢了。”
“淮山派一事我针对的只是五岳剑派中的几个人,是手下的人行事太过,我知道后也惩戒过,但后来的那几起灭门案,确非暹圣教出手。”
桑萦听他如是说,却也没说是信了是不信,她转过头看他。
“殿下说完了吗?”
“你还是不信?”
见她如此,陈颐面色有些难看。
“殿下,您很聪明。”
桑萦看着他,朝他轻轻笑了笑。
“您故意将我引到这,让我听了一番前教主的旧事,告诉我魔教并不是我想的那般作恶多端,魔教的前教主也不是嗜杀之人,所以您这个现任教主也是清清白白。”
见陈颐沉默不语,只一双眼眸凌厉锋锐,不似往常那般潋着温柔情意,桑萦接着说道。
“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
“便是您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于我而言也都是一样的。”
“我只在意师父的安危,你说师父不在魔教,也不是你囚禁师父,若是真的那很好,我心中也很感念,但无论是与不是,这些事都是我离开这里之后要再行查证的,不是你同我说几句话,我便能听之信之的。”
桑萦越说语气越急,看着陈颐的神色也愈发冷淡。
“我方才从你那石室出去,你让我在两条岔路上做选择,却故意将那道出路堵死,而后在这里等我。陈颐,你是想看我求你吗?”
说到最后,她的声线有些不稳。
陈颐望向她,万丈高崖悬壁,满目尽是重岩叠嶂,衬得她看上去单薄而柔弱,只眸中好似能燃起火,满是执拗地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陈颐缓缓移开目光,淡声道:
“我心里确是希望你能直接来这里的。”
“当日在苍云山的藏书阁,我也是不想你看到那册医经的,可最后也还是将知道的尽数说给你,我当时说让你回去再看一遍,私心实则也是想着若你我有今日,你也不要否定我当时待你的心意。”
“便是如眼下,你若是想在我这探知什么,这羡山之下十五层地宫,你尽可随意出入,我不会拦你。”
陈颐说到这里,缓步朝桑萦走近。
“但是萦萦,在你我将事情说清楚之前,我不会让你走。”
他的语气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桑萦后退一步,防备地看着他道:
“那现下说清楚了吗?”
陈颐没答她的发问,只继续道:
“将出路封死,还让你选,也不是想看你如何求我,我知道你不会,且我也没有那样的好兴致。”
“可是萦萦,你没直接来这里,我心里真的很难过。”
“你不是怀疑我囚禁你的师父,暗地里筹谋着杀人灭门吗?为什么要选择那条出路,而不是再深入探查一番呢?”
他语气柔和,神情也是柔软的,字字句句说得都像是撩拨人的情话,但在眼下这不合时宜的地方,听得桑萦格外不自在。
但她仍是对上他那双深沉的眼,轻声讽他道:
“探查?探查什么,探查你亲自授意好,安排给我看的所谓线索吗?”
陈颐垂眸笑了笑,复又望向她,“萦萦,你心里是不是还觉着,我有可能会让人对你下杀手,所以选择先行离开?”
他看上去似是随意一问,可他盯着她的目光强势而不容她回避,便是桑萦猜度不出他此刻的想法,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