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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着她起身。
“桌案下备了药箱。”
“伤口好疼,萦萦去帮我拿。”
桑萦唇微动,却也没说什么,朝他颈边看了一眼,慢慢从他身上下来,往他那文书遍布的桌案走去。
在他桌案下寻到药箱,待站起身后,她一眼看到他桌上平展着还未来得及收起的信。
信上文字入了眼,末处的落款是周景宜。
她又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回到陈颐床边。
陈颐还是方才那个姿势,这一双眼殷殷切切地将她笼着。
这一坐起来,他那道自己割出来的伤口犹在汩汩流着血,顺着他精瘦的身体将上半身中衣尽数染成血色。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被她弄成这副模样。
桑萦看他一眼,再好的脾性此刻也没了好态度。
“你自己把衣衫解开些。”
她硬声说罢,垂头打开药箱拿出棉布折好,又将止血的创药一点点倒在棉布上,而后抬起头,正对上陈颐精瘦有力的上身。
陈颐肤色极白,浑身上下除了正流着血的颈侧,连哪怕一道浅细的疤痕都没有。
他这哪里像是个习武之人。
桑萦盯着他一时间都忘了手上的动作,片刻后她回神,也反应过来他是故意把衣衫尽数脱了。
她强做镇定,“你转过去。”
陈颐理直气壮。
“一动就疼,转不了。”
“疼也转过去,不然你自己上药。”
他叹了口气,微微侧了些,而后偏头朝向她,无言地望着她片刻,而后低声道:
“再转就看不到你了。”
“看不到会更疼的。”
听他又开始胡言,桑萦也不理他,只是正要将棉布覆到他伤处,便又听他埋怨道:
“应该先清理一下,再在伤口处涂了药,才能缠起来的。”
方才随口说为他处理伤口,本就只是托辞,可他这道伤口确是极深,也不知道这人对自己为何如此下得去手。
她也没吭声,却依言将棉布洇湿小心将血痕擦拭干净,而后用手指指腹轻轻在他伤口处涂药,动作轻而缓,似是怕弄疼他一般。
将药箱收好放到地上,起身正同陈颐对视一眼,桑萦轻声问他:
“疼吗?”
“嗯。”他抿唇应声。
“那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桑萦道。
“不。”
他垂下眼,抬手拢她入怀,答得却是果断。
陈颐上身什么都没穿,骤然被揽进他怀中,她脸颊贴在他冰凉的肩上,更觉发烫。
只想着随便寻个什么话头分散他的注意。
“周景宜是你的人吗?”片刻后,她问道。
话一出口,她便僵了一瞬。
早在京城时他便告诉她,周景宜是魔教中人,她这会这样问,不仅是问了一句废话,还表明她已是看到了他案上未来得及收起的信。
“算是吧。”陈颐随口答道。
“他父亲原是教中人,后来离教自立门户,也就是现在的不二山庄,但他父亲当年偷了长寅的武学要领,不二山庄的武功心法也同春江花月有些关联。”
说到这,陈颐话锋一转,“萦萦难道没发现,周景宜的内功与你的天命剑有些关联?”
“长寅自创的这几门武学,本就是同源一体,相辅相成的。”
他这一说,桑萦也想之前同周景宜交手时,发现自己的内力同他的竟能相融,当时尚不知晓,原来其中竟有如此缘故。
但她心中想这些,却并未答他。
“你让他在苍云山监视我。”想到那封信上写的内容,桑萦语气微淡。
“我是不想你在苍云剑派的藏书阁内查到那本医经。”他道。
陈颐这会倒是毫不避讳,他似是也知道桑萦的介怀,又低声道:
“而且最后也还是都让你看了。”
他蓦地翻身压下来,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萦萦,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你留下来。”
桑萦看着他,片刻后,她慢慢搭上他的腰侧,乌黑清亮的瞳显得格外真诚。
“好啊。”她神色和往常待他那般无异。
陈颐眸中蓄着情绪,沉沉望她许久,而后倏地朝她压下来,细密的吻一路落下。
他就这般压着她,在她细白的颈肩吮咬,落下一片不堪入眼的红痕,也令她浑身俱是发软。
“你身上有伤……”
她扶上陈颐撑在她身侧的手臂,想打断他的动作,却只让他顿身那么一瞬,复又继续下来。
许久,他轻喘着同她分开,手缓缓从她衣襟里收回,一言不发地拿过一旁的宽大衣衫将她盖住,呼吸重而沉,眸中尽是灼人欲色。
片刻后陈颐一言不发从她身上起来,随便套了件外衫,打开石门快步走了出去。
方才桑萦差点以为他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