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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河郡主一身牡丹花纹锦衣,发髻上垂着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问道:“娘是要出门吗?”
“今日本来准备带你去你外祖母那里去的,不过你晚上没睡好,出门只怕也受不住,回去好好睡一觉,改日再带你过去。”
“娘见了外祖母一定要替我向她问好,我可想她了。”
“行,就你这嘴巴甜,娘一定给你外祖母说你想她了。”
陆靖瑶回去睡了一觉,睡梦里陆府一片狼藉,陆府的牌匾被人摘下扔在脚底,到处都是哭喊声,高贵的夫人小姐被狱卒推攘着,换上囚衣,老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被生生的从牢里拖出去,指头上抠的全是血,送回来时已是满身伤痕,奄奄一息,孟氏亲自照顾了她一晚上,第二日便叫草席一裹,拖了出去。
陆府嫡长子为了护住他刚入学时夫子送他的一块玉佩,被狱卒打的奄奄一息,每日看押她们的狱卒都像看货物一样的看着她们,每日都在彷徨会被拉出去,那样的日子,真是生不如死。
梦中眼睛酸涩,想哭连眼泪都没有。
迷迷糊糊之中,感觉有人摸着她的脖颈,她身上难受,全是汗,想睁开眼又睁不开。
“小姐身上有些烫,好像是烧了。”
芷柳的声音有些焦急,随后就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有人拿着帕子为她擦脸。
“小姐这可是魇住了,怎的还哭了,郡主回来了吗?”
她这一病把伺候她的小丫头都吓住了,她浑浑噩噩的也不知躺了多少天,老夫人在外间急的直敲拐杖。
“可是招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怎么这些日子还没好。”
陈氏扶着她说:“老夫人莫要心急,阿瑶丫头吉人自有天相。”
“我乖乖孙女病了我怎能不着急。”
瞧着从里间出来,一脸憔悴的清河郡主,身后跟着的府医拱手道:“老夫人,小姐这是忧思过重。”
老夫人心里烦躁,觉得家里养了一群庸医,正经时候一个有用的都没有,治了这么多天治不好一个孩子,还输了是忧思过重,明显就是诊不出原因,敷衍的话,小孩子家的哪里有什么忧思过重。
倒是张氏心直口快:“小孩子家的怎会忧思过重?”
府医有些为难,这三小姐的病也不难治,可就是治了这几日还不好。
老夫人心疼孙女,对清河郡主道:“怕就是招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你先去休息,明日我们一起去昭觉寺求佛祖保佑。”
眼下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宁国公府本就信佛,陆靖瑶出生后更加相信佛祖显灵了。
怕扰着她,陆靖瑶醒来时,床边只坐着芷柳,外边老夫人清河郡主正在商量着去昭觉寺的事,芷柳瞧见她醒了,连忙对着外头喊道:“小姐醒了。”
然后又摸着她的额头:“小姐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陆靖瑶嗓子有些干渴,哑着嗓子说:“水。”
芷柳扶着她给她喂了水。
老夫人进门见孙女醒了,瞧着那平日里红润的小脸蛋有些苍白,忍不住掉了眼泪。
陈氏连忙拿帕子给她擦泪,她跑过去搂住陆靖瑶,心疼道:“福宝,我的乖乖,身上可还不舒服。”
瞧着满脸皱纹,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却满头花白,想到如此慈祥的老人未来还要遭受抄家的侮辱与痛苦,她鼻头一酸,泪珠子掉的更多了。
老夫人吓了一跳,忙拍着她的背哄。
陈氏道:“娘,福宝心疼你,你一哭,她也要哭了。”
老夫人闻言道:“好了好了,福宝乖,哪里难受同祖母说。”
陆靖瑶摇头不说话,这让她如何说,宁国公府用不了多久便会被抄,所有人都会死。
清河郡主端了药,说:“娘,您这几日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老夫人抿着唇说,怏怏不乐:“人老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总是让你们为我这个老家伙担心。”
陈氏和张氏连忙哄她,说是老夫人多心了,老夫人身体康健,福如东海。
老夫人慈爱,无论从哪方面考虑陈氏和张氏都希望老夫人能长命百岁。
清河郡主舀了一勺药递到陆靖瑶唇边喂她:“福宝喝了药,娘给你拿蜜饯。”
陆靖瑶喝了药,有些犯困,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陆嘉一回府便赶过来看女儿,越看越觉得女儿瘦了一圈,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府医说阿福忧思过重?”
清河郡主点了点头。
陆嘉道:“府中阿瑶想要什么便给什么,哪个都不敢苛待她,是不是在书院里受委屈了,她那女夫子向来不近人情,阿福有没有同你说过什么?”
清河郡主想了想,道:“说来也奇怪,福宝生病的前一天晚上没睡好,第二天给我请安时唉声叹气的说陛下宠幸美人了,也不知是不是为了这事忧思过重。”
“阿福怎会关心陛下宠幸美人的事,还为了这事担心的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