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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唏嘘。
“这吴王殿下谋反, 滥杀无辜的是吴王殿下手底下那些人,与忠勇侯无关吧。”
“怎么与他无关了, 忠勇侯是吴王身边最信任的人, 说不得这谋反的主意就是他给吴王出的,吴王若是没有人支持,怎么敢轻易造反, 还如此嚣张, 杀了那么多人。”
那人被他说的脸红,现在任何为忠勇侯府说话的人都会遭到鄙视,实在是太平盛世,百姓对安定大街上惨死的人同情, 更别说那失了亲人的人家了,吴王死了,剩下忠勇侯这个吴王手底下的头号心腹,愤怒自然就转加了到他身上。
墙倒众人推,便不是他的错也是他的错,何况他这些年确实对吴王忠心耿耿,吴王指哪他打哪,最起码在百姓的心里是这样的。
“这忠勇侯也是年少成名,世家公子里数的上号的,昔日得李大将军指点,与宁国公情同手足,宁国公府世代忠良,忠于陛下,不愿与吴王忠勇侯之流为伍,为此忠勇侯不惜与好友闹翻也要支持吴王,追求荣华富贵,他自为吴王做事侯,残害了多少忠良,哪有半分当初的意气方遒。”
“这府邸出了这样的人,哪里配的上忠勇二字啊。”
“罪有应得,罪有应得。”
这些人骂着忠勇侯府,完全忘记当初是怎么赞叹忠勇侯府的富贵,吴王一派在朝多么风光,仿佛支持吴王便是罪不可赦一样。
陆靖瑶听着百姓的议论,放下马车帘子,对着外面吩咐道:“走吧。”
紫文怕她伤心,安慰道:“小姐,陛下盛怒之下斩杀很多朝臣,忠勇侯府如今关押在大牢,虽判了满门抄斩,但终归没有行刑,还是有希望的。”
陆靖瑶想到温润如玉的许承,捏了捏手心。
“去平阳王府。”
紫文斟酌了下,犹豫的开口:“小姐,还是别去了吧。”
平阳王虽是陛下最宠爱的儿子,可谋反自古便是帝王大忌,陛下连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都杀了,何况是旁人,陛下失去儿子又怎会不愤怒,这种愤怒也会转加到一直为儿子出谋划策,甚至怂恿儿子谋反的忠勇侯身上,怎么可能轻易饶恕。
帝王无情,平阳王若贸然求情反而会受到牵连,平阳王和吴王本就处于对立面,平阳王没必要为了自己的对手置自己于危险的境地。
陆靖瑶抿着唇,娘说忠勇侯是陛下派到吴王身边的,如今陛下闭口不提此事,还抄了忠勇侯府,这分明就是要灭了忠勇侯府的口,陛下决定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这两日她爹也是早出晚归的为忠勇侯的事奔走,他这些年嘴上骂着忠勇侯,实则心中一直不相信忠勇侯是那种只知荣华富贵的人,这次吴王造反忠勇侯提前告诉了他,又把这些年忠勇侯在吴王身边做的事联想一遍,表面上是在帮吴王,实则吴王的势力一直受到打压,他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忠勇侯死。
老夫人也是寝食难安,她与忠勇侯府老夫人这么多年的姐妹了,忠勇侯府有难,她一定要帮的。
“我爹在衍庆殿外跪了一天陛下都不理,我想不出比平阳王还能救承表哥的人了。”
紫文劝道:“若是能救,咱们公爷都能救了,公爷都没法子的事,平阳王又能有什么办法,小姐明知道结果,又何必去惹殿下不开心。”
陆靖瑶阖了长睫:“不试试怎么知道一定不行呢,我总不能就这么看着承表哥去死。”
“眼下陛下还在气头上,爱屋及乌,那恨乌也及屋,吴王谋反,同为皇子的平阳王难保不受迁怒,如今朝中人人惶恐,怕那把火烧到自己身上,小姐舍不得许公子,难不成就能舍得平阳王了吗?两个都是小姐的表哥,论亲疏还是平阳王与小姐更亲呢。”
“这怎么能一样。”
她揉着头,想到赵誉对她的好,她确实没有理由把赵誉拖下水。
“先回府。”
陆靖瑶静静的坐在马车中,听着马车辘辘声,外头小贩叫卖的声音,手心攥的生疼。
马车停下后,紫文为她披上披风,她瞧着宁国公府的富丽,叹了口气,果然荣华富贵都是过眼云烟。
忠勇侯府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由昌盛到衰败,不过是帝王的一句话罢了。
衍庆殿内,鲁国大长公主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拐杖,眉间微蹙,目光死死的盯着景德帝:“你就这么容不下他。”
景德帝垂首,态度谦和:“姑母。”
素日在朝说一不二的景德帝也有让他低头的人。
只因面前是鲁国大长公主,待他恩重如山,一手将他从那个不见天日的晋王府世子推到了如今的位子。
他被她从晋王府带出来,亲自教导,她只长他三岁,她的见识却像他这辈子都学不完一样,当年风华绝代的大长公主老了,眼角出现了皱纹,头发花白,景德帝瞧着自己干枯的手,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鲁国大长公主气的脸色发红,拿着拐杖的手哆嗦着指着他。
“姑母息怒,是朕的不是,朕这一生总是惹姑母生气,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