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对我特别好，是因为喜欢我还是为了秀恩爱？
    顾阑琛如实回答：“喜欢你。”
    江泠希：“那你在综艺里抱我拉我的手算不算是占我便宜？”
    顾阑琛带着片刻的犹豫：“算是。”
    江泠希慢吞吞将新沏的药喝光，躺在床上：“好的，你的告白我收到了。”
    顾阑琛见他要睡觉，哑然道：“那你…对我的告白有回应吗？或者你是否允许我追求你？”
    这个问题令江泠希有些害羞，但现在他的脑子很乱，许多事情没有捋清楚。
    他语气温吞：“我想想。”
    顾阑琛张了张嘴：“江江，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
    江泠希歪头：“说吧。”
    顾阑琛本想将自己穿书的实情在今晚坦白清楚，但这涉及到长达几年的暗恋。
    如果他在这关键时刻，告诉江泠希自己多年的心意，会不会类似“道德绑架”？让江泠希不好意思拒绝自己？
    又或者他坦白这么多年的默默付出，却答不上来为什么一直不勇敢告白，颇有卖惨的嫌疑。
    顾阑琛望着江泠希充满探究的眼神，摇头：“没事了，你早早休息。”
    江泠希：“好。”
    房间内只留下一盏夜灯，门被扣住时，江泠希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在床上打了一个滚儿。
    顾阑琛喜欢自己，自己又在刚刚确定心意。
    要答应他吗？
    江泠希骨碌一下爬起床，从零食柜里拿些干果和零食，在被窝里吃起来。
    他忍不住自恋。
    自己也挺好的，能被别人喜欢也很正常。
    曾经有许多人追自己。
    只是顾阑琛突然告白，让他有点困扰。
    答应顾阑琛，就不能喜欢别的帅气小哥哥了。
    江泠希嚼着薯片自恋感叹：太受欢迎，就是没办法，连纸片人都如此迷恋自己。
    说到纸片人，他小声叹息。
    如果他答应顾阑琛的追求，万一以后离开这本书，顾阑琛会不会哭啊。
    这样自己好像穿上裤子不认账的渣男。
    江泠希在床上又打了一个滚儿，虽然纠结但心情渐渐开阔，仿佛感冒带来的倦意也全然消失。
    他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心情是愉悦的。
    坚果又脆又香，他一口气吃了一袋。
    要不要接受顾阑琛的告白呢？
    凌晨两点，屋外刮起风雪，说着通风的半扇窗户溜进来，屋内温度骤然下降。
    江泠希懒病犯了，迟迟没有下去关窗户。
    他还在纠结怎么给顾阑琛答复时，门忽然被撞开了。
    他屏住心神，闭上眼睛。
    恍惚间，他能感觉到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眼前。偷偷睁开眼睛，顾阑琛正在关窗户。
    顾阑琛转身时，他慌忙闭上，感受着顾阑琛的脚步离自己越来越近。
    被子被轻轻挪动，又再次盖紧。
    顾阑琛温热的手掌探着他额头的体温。
    江泠希不敢动，怕顾阑琛发现他没睡着。
    顾阑琛拿着温度计帮他测好体温后，看到数字趋于正常，再次替江泠希掖好被角。
    他注视着江泠希，停顿片刻后离开。
    门被重新关紧，江泠希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内心最深处涌着别样的情绪。
    这种被照顾被惦记的温情彻底揉碎了他内心的城防。
    顾阑琛应该是真的喜欢自己。
    —
    翌日，日光的阴影打在江泠希侧脸，他微微眯起，伸了伸懒腰。
    嗓子的痛感减缓不少，身体也渐渐有了力气。
    周围的空气很新鲜，新风系统已启动。
    江泠希捏着厚厚的棉被，昨晚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穿上拖鞋，他披着睡袍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上午十点。
    卧室的绿植和鲜花已经更换，看来有人进来过，但没叫醒他。
    推开门，一楼的客厅传来高高低低的交谈声，听声音应该是林熙来了。
    沙发上，林熙道：“车的牌照过户完毕，谢谢琛哥送的跑车。”
    顾阑琛：“不谢，早就说好了。”
    林熙咧嘴一笑：“琛哥，你昨天和嫂子告白了吗？”
    顾阑琛提起这事略显紧张：“嗯，我在等他答复。”
    林熙用力拍了拍顾阑琛的肩膀：“加油，嫂子很喜欢你，测试小达人的眼光没错！”
    顾阑琛剥着丑橘：“嗯，我现在明白他的心意了。”
    听到这段话，江泠希不声不响地扶在楼梯围栏处，眉心微微拧紧：“测试小达人？”
    通过两人的谈话，林熙对顾阑琛喜欢自己的这件事，应该也知道。并且，顾阑琛对林熙的触碰和他人没什么两样，也不喜欢过分亲昵的肢体接触。
    江泠希越想越不对，将林熙那晚与顾阑琛的合影从相册中调出来。
    里面的林熙挽着顾阑琛的手臂，两人挨得很近。
    “行，琛哥，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楼下，林熙起身穿好外套，“以后再有试探老婆心意这种差事，尽管找我，我发现了发家致富的道路。”他紧接着叹了一口气，“不过你没让我发挥最大的作用。自从我回国，我一共也没见嫂子两回就被你停止计划，这辆车我受之有愧。”
    顾阑琛将剥好的丑橘，放在盘子里：“其实，我有些后悔采用这样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