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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3)

      谭檀摇头:我们打算明天过去。
    陈歌妮坐在后排的窗边,看着时絮, 眼神写满慈爱:小孟,阿姨想请你喝杯茶。
    时絮:改天吧, 阿姨您找我的话没必要特地来节目组。
    一边的姚方方把车门开大了些, 有事给我打电话说就行。
    我们来都来了。
    时絮:沈导等着我呢。
    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起, 像是真的很爱沈添青那样, 眉宇藏着急不可耐的焦灼。
    还有用情至深。
    陈歌妮对孟蘅的印象就是一个好脾气的小姑娘, 但没想到对方也不算太温顺。
    这个时候唉了一声:那我一起去医院。
    谭檀喊了声妈,陈歌妮摆了摆手。
    时絮笑了, 她坐上车,看向窗外车里的人,礼貌地点头:那医院见。
    时絮的车换了一辆, 最近因为人气的上升。导致节目住所外也围了不少代拍的人, 时絮随便往外面看,都能看到底下一群□□一样的摄像头。
    那架势,搞得这屋全是天王老子一样。
    车开出宿舍,贴着防窥膜依旧能看到外头密密匝匝的人。
    姚方方问:小蘅, 你知道沈导妈妈为什么找你么?
    时絮摸了摸自己下巴,啊了一声:请我喝茶, 你觉得是好事么?
    天气逐渐热了起来, 时絮披着的外套都薄了一些。她里面的打底黑色T恤很修身,但是罩衫很宽大, 带着点日式,她的长发垂下,红穗因为摇头而晃动, 像极了要散开的花。
    姚方方觉得怪吓人的,她现在都摸不准自己艺人跟金主到底是什么程度的关系。
    总感觉发生了点她想不明白的事儿。
    一般来说金主的家人也不会和被包养的艺人过度接触吧。
    刚才看沈导妈妈的口气很客气啊。
    时絮看她一副沉思的模样,笑了一声:别琢磨了,让你买的东西放车上了么?我看看。
    姚方方从后面拿出一个方盒:喏。
    时絮打开看了看,挺满意的。姚方方问了句:沈导送你花,你还要回礼吗?这花会不会太便宜了?
    时絮看了看盒子里的密西根碎冰蓝玫瑰,点头。
    不好看吗?
    姚方方之前被时絮吩咐的时候跟傻了一样,觉得你以前压根不送东西,突然送花很突然吧。而且沈导什么人啊,根本不在乎吧?
    结果买来一看,真的漂亮,她这个不喜欢养花的人都拍照。
    好看,姚方方顿了顿,小蘅,你难道真的喜欢上沈导了吗?
    她想了想最近孟蘅的变化,要说跟沈添青特别亲密,好像也没有,但是要说不亲密,都住过人家家里了。
    不是很懂
    虽然她们工作室的人软饭吃上头,但要让她真的相信爱情,其实在这一行都觉得挺难得的。
    能喜欢都不错了,虽然没到遍地烂人的程度,但找个合心意但都是万一挑一,更何况那个一看不看得上你都难说。
    时絮看着玫瑰花瓣:没有呀。
    装玫瑰的纸盒还挂着一串小灯,跟个柿子似的,她盖上盖子,看向窗外,没再说话了。
    等时絮到沈添青病房的时候陈歌妮已经坐了一会了。
    沈添青看上去明显心不在焉,桌子上摆着一盘水果。
    谭檀在走廊站着,她的挎包挂在臂弯,正在打电话,看到时絮冲对方笑了一下。
    姚方方小声地说:我觉得沈导姐姐挺漂亮的,但她们长得真的一点也不像。
    时絮抱着那盒玫瑰走得不急不慢,因为不是一个父亲。
    姚方方反问:小蘅你觉得谁长得更漂亮啊?
    时絮很擅长把问题丢给别人:你觉得呢?
    姚方方:我觉得姐姐看上去更好相处沈导实在太凶了。
    时絮笑了笑,有些人只是看着凶,有些人
    她不知怎么的,把话咽了下去,然后说:我先进去,你在外面等我就好。
    姚方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刚才一瞬对方的表情有点难过。
    沈添青觉得她妈快烦死了,每天过来,保持母女关系最好的方法只能是保持距离。
    她小时候都没现在这么频繁地见妈,反正陈歌妮都很忙,不爱带她出去玩。
    妈,你怎么又来了。
    陈歌妮本来也不想来的,她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想来看你的脸色啊?要不是小孟不肯和我去喝茶。
    喝茶?你和孟蘅有什么好喝茶的?
    沈添青蹙眉,她待在医院每天素面朝天,可能是因为最近心情不错,眉眼那股戾气消了一些,看上去不像个上辈子杀猪的了。
    怎么了,妈妈和后辈喝杯茶你还要管?
    沈添青刚想说什么,又听到她妈说:是,我知道你是你的人,要不是你喜欢,妈妈才不会这么主动要求人家喝茶呢
    你这口气这么委屈很奇怪啊。
    妈,您别说的您被欺负了一样,孟蘅胆子比狗还小,你别倒打一耙。
    陈歌妮:
    她到这个岁数真的心态好很多了,更何况沈添青从小胳膊肘就往外拐。
    妈妈在你眼里是这么刻薄的人么?我是
    有人敲门。
    沈添青突然抬头,一瞬间眼里的期待和惊喜都快满了出来,陈歌妮看的眼眶都泛起酸来。
    不是很喜欢时絮么?我怎么看现在这个孟蘅你也蛮喜欢的。
    算了,移情也好,好歹是个活人。
    时絮一进门就看到这俩人一个眼眶含泪一个眼里喷火。
    阿姨,您到很久了么?
    毕竟陈歌妮还是长辈,时絮礼貌问了一句,沈添青就不高兴了,那我还等你很久了呢。
    时絮:抱歉啊沈导。
    她把那个盒子递给沈添青:赔礼,也是回礼。
    晚上那束玫瑰确实勾出了时絮不少的记忆,她从小到大被送花多半是戏迷送的,感情方面的压根没有。
    那得她送,幸夏萱为此还吐槽过:武旦老旦也是女孩啊,怎么回事啊这帮人,女的和女的谈送花还得看上去不那么女的送?
    时絮也无所谓:给喜欢的人送花是我的荣幸啊,这样还要比,多无聊啊。
    幸夏萱一脸恨铁不成钢,觉得时絮这人一谈恋爱就肚子里能撑船。
    沈添青没想到自己还能收到礼物,愣了一下。
    反倒是陈歌妮特别好奇,凑了过来。
    盒子里的玫瑰还挺好看,层层叠叠的蓝色花瓣跟中间的奶油色混在一起,美好又梦幻。
    是沈添青初中很喜欢的花,她还写在了要上交的英文日记本上。
    这个时候她心一颤,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
    陈歌妮欣慰地点头:很漂亮的花。
    她拍了拍孟蘅的肩:阿姨在楼下咖啡厅等你。
    时絮颔首。
    沈添青也觉得漂亮,但她这个人的性格在这些年自我折磨里早就练就了一副擅说反话的死德性。
    也就这样吧,没我送你的好看。
    时絮嗯了一声:那是我好看。
    沈添青难得哑口无言,盯着时絮看了好久,怎么也没想到此人能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来。
    你今天
    沈添青的病房生活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她这人天生爱给自己找点事做,比如感情,比如工作。
    她的世界从彩色到黑白到默片,使得她自己失去了工作之外沟通的能力,总是显得毛刺满身,让人望而却步。
    时絮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沈添青病房连茶水都是高级货,她能蹭一点是一点。
    今天怎么了?
    她看着沈添青,对方的头发披散着,侧边用夹子夹住,还有月亮一样的银饰垂下。
    真是爱俏。
    沈添青:你今天表现很不错。
    时絮坐到沙发上,把头微微凑过来,沈导,我都这么努力了,有没有奖励啊?
    她也就是开个玩笑,合约的事她俩心照不宣,没必要再拎出来说了。
    沈添青摸了摸那玫瑰花瓣,觉得自己心的某个角落流出了点东西,像是岩浆,烫得她心虚又兴奋。
    是巧合还是去了解过我了?还是
    不可能的。
    奖励你
    沈添青认真地想了想,也没想出来孟蘅喜欢什么。
    她对这个人一无所知,也不想知道点别的,孟蘅的喜好都被她扭到跟时絮一样。
    她这个时候才惊觉,对方也是有本我的。
    你想要什么?
    时絮现在的私服跟从前孟蘅爱穿的也不太一样,她不喜欢穿太紧的,露的多的话得看天气。
    而且职业病犯了,不爱穿破洞牛仔裤,小时候练功总是这儿那受伤,落了病根,怕冷。
    后来做系统这些毛病倒是没了,但是习惯还在。
    她整个人放松地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脸,看着沈添青说:休假行么?
    她比了个拜托的姿势:我想休个长的。
    沈添青点头,那你的合约要根据你休假的时间延长。
    时絮:
    你也太抠了。
    大概是时絮的沉默有点长,沈添青问了句:你休息想去哪?
    时絮还没想好,随便逛逛。
    看看以前家的遗址,好像拆了重新盖小区了。
    看看爸妈和我自己的坟,是不是长草了。之前没什么钱,也没去那种管理好的墓地,不知道墓碑的字是不是有褪色免费补的福利。
    我的坟倒是没关系,幸夏萱肯定会去看我的。
    想到这里,她又看了眼床上的人,问:你每年会给时絮扫墓吗?
    沈添青本来在想要怎么跟孟蘅说话,她居高临下惯了,连金主关系的转换都跟发号施令一样,压根不知道要怎么正常对话,一方面又放不下面子。
    对方陡然这么问了一嘴,她下意识地说:当然了。
    时絮噢了一声,瞥见沈添青看来的眼神,对方咬着嘴唇,欲言又止好半天,又是一副强行凹凶的模样:看什么,你还想要有这个待遇啊?不可能。
    时絮噗嗤笑出声,她一边捧住杯子,怕自己把这名贵的杯子给摔了,一边摆手:我哪敢啊。
    沈添青难得反省了一下,自己要对方爱自己,自己还这么对她,又找了句补:你死的话我也会去看你的。
    说完更奇怪了。
    不是我的意思
    时絮点头:嗯,我知道,我待遇很好,很不错,沈导把我放心上了。
    沈添青:我没有
    她这张嘴皮子喷人的时候其实挺毒,但是时絮这人脸皮厚还百毒不侵,自然败下阵来。
    她嘀咕了一句:指不定我死得更早呢。
    她这话说得轻飘飘,时絮欸了一声:差不多得了啊,大半夜我来可不是听哲学的。
    这花送了,时絮站起来,把杯子放到一边,顺便给沈添青的杯子冲了热水,您早点睡,十点半得熄灯不是?
    她的口气听起来特别揶揄,分明是幸灾乐祸。
    沈添青:你!
    时絮:您母亲还请我喝茶,我先走了。
    沈添青眼睁睁看着此人转身,她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时絮外套袖子上的红穗。
    还有吩咐吗?
    时絮转头,脸上挂着笑,倒是没以前孟蘅那种谄媚和畏惧了。
    沈添青能感觉到自己跟对方身份的变化。
    她喂了一声,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时絮歪头,还没摘下来的耳坠是一片云,看上去柔软而细腻。
    像会化掉的棉花糖。
    什么?
    时絮看她,对方却不说话了,但是抓着那红穗的手力道很大,以至于骨节泛白,整个人看着像个披着病号服的小妖怪,非要吸干她的精气不可。
    过了十几秒钟,时絮轻笑了一声,俯身亲了沈添青一口。
    她的吻如同蜻蜓点水,像是要点到为止,却在要推开的时候被人抱住,有人撬开她的唇齿,带着恼羞成怒,非要搅出点她想要的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