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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犹疑道:“妾身自己也是可以的,世子身体不好,来回奔波恐怕会累着。”
“来往都有马车,哪里会累到,你也别把他当做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他毕竟是个男孩子。”
“嗯,妾身明白了……”
两人又絮絮说了会儿话,温慈的声音就低了下去,不一会儿便闭上了眼睛睡了,又过了片刻,慢慢转身侧躺,面对着他。
昨晚还是戒备的。
他忍不住笑:“就如此信任本王么……”
第二日温慈早早醒来,这回没喊他,只看了片刻,目光落到他的唇上时忍不住红了脸。
用过早饭,太医便来换药,温慈看了眼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坏死的皮肉昨日就被割除,想必用的药粉也好,已经有新的皮肉长出来,眼见着在康复,她便松了口气。
留下蔡嬷嬷和宝蝉守着春熙苑,她带着宝蜻宝湘上了马车,南越的马车紧随其后,再后面还有松伯准备的十来辆马车的回门礼。
到温家时,只见正门大开,温甄和李氏温忌早就等候着,却不见温慧,温甄和面上带笑,李氏神色却有些勉强,温慈心中疑惑。
温家人见世子也跟着一起来了都有些诧异,温甄和暗暗松了口气,忙领着人上前见礼,温慈哪敢受礼,忙亲自扶起李氏,又叫人止住温甄和。
一行人被迎进客厅,温慈左右看了看,问道:“为何不见姐姐?”
话音刚落李氏就红了眼睛:“你不知道,你出嫁当日你姐姐就有些不好,这会儿已是起不来床了。”
“什么?”温慈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大夫怎么说的?怎不使人来告诉我?”
温甄和暗暗警告地看了李氏一眼,神色有些冷淡:“别听你母亲胡说,你姐姐只是有些不适罢了,并不如何严重,哪里需要特意告诉你,再说你如今不是回来了么,稍后去看看她就是。”
但温慈哪里坐得住,站起来道:“父亲,您照顾好世子,我先去看看姐姐,稍后我去找您。”
南越忙道:“母亲去吧,儿子这里无事。”温甄和见世子对女儿恭敬,到底松了口气,也叫她放心。
温慈告辞走了,李氏朝李嬷嬷使了个眼色,李嬷嬷点点头也跟了上去。
再回春晖园,她之前住的院子已经落了锁,突然就觉出了一丝陌生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里当真不是她的家了。
徐嬷嬷等人早得了吩咐,这会儿都在外面候着。她又消瘦了好些,眼里掩不住的担忧勉强对她笑道:“奴婢给王妃请安,大姑娘正等着您呢。”
温慧也顾不上寒暄,边走边问:“姐姐到底怎么回事?她身体一向好,怎的突然就病得如此重了?”
徐嬷嬷听她一如既往的关切温慧,忍不住红了眼睛:“王妃您去看看便知道了,姑娘与您最亲,您便替奴婢们劝劝她吧。”
温慈愈发不安,几步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徐嬷嬷忙拦住也要跟进去的宝蜻宝湘,“让她们姐妹安静说几句话,两位姑娘去歇一歇吃些茶水点心吧。”
宝蜻正要答应,无意间朝外面看了眼脸色就变了变,犹豫片刻便拒绝道:“多谢您的好意,只是我方才瞧见了一个姐妹,想与她说两句话。”
徐嬷嬷不好勉强便随她随去了,宝湘看了眼她的背影,沉默地跟着小丫头去了稍间。
此时温慈见到了温慧,却见往日丰盈鲜活的人静静躺在床上,脸颊上的肉团不见了,竟瘦出了颧骨。看见她强撑着坐起来,雪白的中衣松松搭在身上,弱不胜衣,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温慈大惊:“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温慧却细细打量她,见她神采奕奕,华贵雍容,强笑道:“妹妹,瞧你过得好我便放心了,便是就此死了,也了了一桩遗憾。”
温慈眼睛都红了:“姐姐你到底怎么了?是甚么病?是不是请的大夫不行,我马上叫他们去请太医来。”
温慧苦笑,一行清泪缓缓而下,摇了摇头:“妹妹,他不要我了,母亲又要逼我另嫁他人,是我自己不想活了,你请哪位太医来都是一样的。”
温慈愣住,下意识揪紧了手里的帕子:“姐姐,到底发生甚么事了?赵公子怎会不要你了?上回不是还说你们险些……”
温慧往床头靠去,温慈忙拿了软枕给她垫上,她语气空茫:“那日你的喜轿刚刚发走,我便收到了他使人递进来的东西,是我送与他的芙蓉花开的墨玉牌,还有半截信纸,他说:因我俩之故害你嫁进了信王府,他愧悔难当,再三思索后便决意与我断了……”
说着疑惑地看向温慈:“妹妹,这几日我翻来覆去的想,却总是想不明白,他早前明明知道我与信王的婚约,那时为何不拒绝我,为何偏偏等你的花轿出门了才送上这封诀别信?你说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温慈的眼皮颤了颤,怎么也没想到赵德川会做出这样的事,顿了片刻正要宽慰,抬眼却见温慧正看着她,清澈的眼好似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阴翳,那阴翳中有淡淡的审视落在她身上,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