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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怪我么?我到底惹她生气了。”
“怪你什么?”温慧拿起帕子为她拭泪:“信王不是说了么, 冲撞母亲马车的是太子府上犯了事的下人, 她醒来后我便和她说了, 她也知道错怪了你,哪里还会怪你?”
温慈忍不住痛哭出声:“若是我昨日没走就好了, 无论如何也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她不会怪你, 她记得你的好呢……”姐妹俩抱头痛哭了一场, 伺候的丫鬟婆子们也忍不住抹泪, 见两人哭得伤心,担心伤了身,又忙上前好歹劝住了。
正重新净面呢, 下人来报:“李老夫人听说王妃来了, 想见一见您。”
温慈答应着,温慧却也站了起来,携着她的手道:“我一早便去守灵,也没能看成外祖母, 与你一同去吧。”
女儿骤逝,对李老夫人的打击颇大,发丝半百,保养得宜的皮肤也失了光泽,瞧着精气神都被抽走了大半。披着条半厚的毯子靠坐在床栏上,见姐妹二人相携而来便滚下泪来,立时朝温慈伸出手来:“我的儿,快到外祖母这里来。”
温慈心中诧异,她原以为李老夫人叫她来便不会打也少不了一顿骂,却没想到态度却与她想的大相径庭。
温慧拉着她的手递进李老夫人手里,李老夫人握紧了她的手,怜惜道:“好孩子,昨儿吓到了吧?你别怪外祖母,等你当了娘就知道了,是一点儿也看不得自己的孩子受伤的,你母亲又糟了那样大的难,孩子也没了……”说着又是泪如雨下。
姐妹两忙劝说,温慈红着眼睛道:“外祖母您快别这样,说起来之前也是我的不对,母亲那时对我有误会,我就不该出现在她面前,否则也不会刺激到她,我只愿您别怪我就成,又哪里会怪您呢……”说着也忍不住落了泪。
温慧早已湿了眼眶,却忙拿帕子擦了,说温慈“外祖母哪里还能哭,你赶紧止了泪吧。”又劝李老夫人“您便是不听我的劝,也想想母亲,万一您哭狠了伤了身,您叫她如何走得放心!”好一阵苦劝,两人这才止住了哭。
李老夫人拉着温慈的手不放:“你母亲走了,你父亲人才也不差,说不得过不了过久就要续娶,老话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往后这府里便是你们姐弟三人相依为命了。你如今是王妃了,比你姐姐和忌儿强些,往后一定记得要多多照拂他们,别叫你母亲在地下也担忧。”
她说一句温慈就点一句的头,末了郑重道:“外祖母您放心,但凡外孙女力所能及的,就一定会照顾好姐姐和忌儿。”
“好好好,我就知道你是个好的,宽厚大度,有雅量不记仇,如此,外祖母也就放心了。”说罢又将温慧的手拿来盖在温慈的手上,“你姐妹二人定要同心同德。”
两人忙答应下来,李老夫人宽慰不已,祖孙三人瞧着真是和睦感人。
此时信王也到了太子妃灵前敬了香过了礼,正要询问太子在何处,却见他正好从侧殿出来,加了他立时疾步向他而来。
当朝太子殿下年近四十,身形健朗,国字脸,五官端正,虽不如信王俊美,但自有上位者的威仪气势。只面白无须,初见时,稍显违和。
他几步走到信王面前,红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他,末了激动地连说了几个好:“四弟,你一昏迷便是大半年,父皇和弟兄们都挂念得很,便是你皇嫂前些日子还在说,等几时身体好些了,上门去看看你,谁知……”说着便有些说不下去。
信王便也亲切喊道:“大哥,还请节哀。大嫂与您恩爱多年,必不想看见您为她伤心难过。”太子身旁的侍者也忙上前宽慰。
信王又道:“大嫂向来仁爱宽和,对弟弟们也一直很是照顾,便是臣弟这次醒来也是得她护佑,臣弟铭感五内。”
太子道:“你本就是几个弟弟里她最放心不下的,能将你唤醒,想必她在天有灵也会高兴。”太子妃薨逝的钟声唤醒了信王的消息早已传遍京中的大街小巷,闻着不无感叹奇异。
信王又关切皇长孙:“听说南恒也病了,如今可好些了?”梅南恒正是太子和太子妃的嫡长子,年十五,聪慧沉稳,很得陛下看重。
“父皇听说南恒病了,派了太医正前来诊治,如今已无大碍,只是身体尚虚,须得卧床休养几日。”
信王松了口气:“这便好。”正要说话,却听外面主事唱道:“成王殿下、礼王殿下、安王殿下到。”
话落便见三位二三十左右的男子被簇拥着走了进来。太子的脸上的谦和慢慢敛去,淡淡说了一句:“倒没想到这三兄弟竟然一同来了。”
三人敬了香,便朝二人这边走来,其中一个二十出头的尤其活泼,着一身碧色纻丝常服,头戴乌沙翼善冠,模样清俊,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惯常带笑,便是灵堂里也未叫他放下笑容。
他当先走到两人面前,行礼后便笑嘻嘻地打量信王:“四哥虽昏迷了大半年,除了瘦了些,面皮又白了些,与之前倒也没甚不同,瞧着还是咱们兄弟里面最俊美的那个。”这便是在场年纪最小的安王,行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