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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辰星见沈傅衍的表情陡然变得有些不对劲,又想起刚刚他询问的话。
一颗心直接卡到了嗓子眼上,他小心翼翼的凑上前,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我......说错话了?”
这位哥是学变脸的?
刚刚还说要陪他回家,现在一副想要杀人的模样。
不会他发现他不是原主了?
这阴晴不定的情绪,他的小心脏承受不住啊。
沈傅衍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刚刚在开玩笑。”许久,沈傅衍才缓缓抬起头,“我走了。”
“不是。”
于辰星见他这阴翳的模样,心中一慌,嘴唇微动,下意识想要去阻拦。
“你别......”
“你不需要可怜我。”
于辰星话音未落,沈傅衍抬眸,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去,语调极轻,仿佛携着风轻轻从耳边掠过,不留一丝痕迹。
可不知道为什么,于辰星却听得一清二楚。
这轻描淡写的话,像针一样戳的他心生疼。
他手在空中一顿,带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第一次,他感觉人生原来是这么的狗血且束手无措。
他的目光落在他离开瘦削的背影上,到嘴的挽留,硬生生的打了个转,咽了下去。
“星哥,我还以为你在屁股后面追我呢,我跑了好远,结果你猜怎么着,一回头竟然没看见你。”
沈傅刚离去,楚嘉树臭屁的从身后慢慢踱过来,胳肢窝里面夹着一包槟榔,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指着不远处沈傅衍的背影。
“那个人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你点卡的还真是不错,好你在的时候不在,人家一走你就窜出来,故意的是吧!”
“什么故意的啊,你在说什么啊?星哥你好奇怪哦。”
楚嘉树耸着肩,一脸无辜的说着。
“奇怪?我看你待会说不定死的更奇怪,你他妈怎么可以跑的这么快,像踩风火轮一样,让我揍一顿会死的是吧。”
于辰星白了他一眼,他现在看见楚嘉树恨不得掐死他,倒挂在房顶,放他个七天七日的血。
要不是这小子乱跑,他至于遇上沈傅衍,至于让沈傅衍接电话,至于莫名其妙跟沈傅衍闹成这样。
“星哥,你都不知道被你逮着了,打的可疼了,你看你看。”楚嘉树撩起袖口,露出毫无痕迹且白皙的皮肤:“看见这块红的没,这还是你上个星期打的,可痛痛了,吹吹。”
于辰星:“????”
这是他眼睛瞎?还是楚嘉树眼睛瞎?
这尼玛哪里来的红色!
于辰星一时语噎,鸡皮疙瘩起了一声。
“嚼你的槟榔,到时候嚼的腮帮子跟青蛙一样大。”
“真的假的。”
楚嘉树一激灵,连忙掏出纸巾,将槟榔吐出。
“我看强子天天吃,我刚刚在一个小卖部瞅见,我就买了一包。”
“少吃,对身体不好。”
于辰星胳膊搭在脖颈处,慢悠悠走到街边,抬手拦了个出租车,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困死了,回家睡觉去。”
于辰星倚靠在车门上,支撑着眼皮撇瞥向身后的楚嘉树。
“快点跑起来,你腿怎么这么短。”
“哎哟,来了来了,星哥别催别催。”
于辰星关上车门,挠着头:“那个我家住哪里来着”
“星湖别墅区,302号。”楚嘉树乖巧的回答着。
“好的,谢谢提醒,叔叔到星湖别墅区。”
“他呢?”司机抬头看向后视镜,瞥了眼一旁的楚嘉树。
“他呀。”于辰星趴在后座上,指了指一旁的楚嘉树,扯着嗓子对司机说:“叔叔你随便找个地放他下去就行,他有风火轮,跑的比车轮子还快。”
楚嘉树:“.......”
“星哥,你欺负我!”
“别拽我衣服,信不信我削你!”
~
沈傅衍推着共享单车,踩着清冷的月光,穿过几条漆黑的狭窄小巷,来到一栋破旧的公寓下。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油烟味和生铁的气息。
沈傅衍用手机付了款,将车藏在了铁闸门后,匆匆上了楼。
他们家住在二楼,很快就到了家门,抬眸看向锈迹斑斑铁门上,有一张缴费单在一群“上门疏通下水道”“上门开锁”的字样中格外显眼。
沈傅衍嘴唇紧抿,将单子撕下揣进兜里,手紧握门把手的时候,垂眸不经意看见脚下从门里进出来的光亮。
他迟疑了会,深吸了口气,扯出一个笑,推门而入。
“你回来了。”
一盏白炽灯悬挂在有些发黄的天花板上,因为电压不稳,时而昏暗时而光亮,一个身材清瘦长相秀气的女人,笼罩在微弱的灯光下,隐隐绰绰,坐在一张小木桌旁,桌上摆了两盘菜,还有一份饭。
她苍白的脸上看起来有些疲惫,含着笑温柔的看着沈傅衍。
“你怎么还没睡。”
沈傅衍看见她这副模样,有些心疼,慢慢向她走去。
“我给你发了消息,让你别等我吃饭。”
“我担心你,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学校有些事情,耽误了。”
沈傅衍看了眼桌上的饭菜,颜色变的有些黯淡,很显然放置了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