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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菜也名副其实,众人用的十分尽兴。
食过半,曹申对裴君道:“将军,属下喝了一肚子酒,回家阿施闻到我这浑身的酒气,要念叨的,出去散散。”
裴君摆手,教他去。
而曹申一动,郝得志立即便跟着起身,“我也去。”
裴司摇了摇扇子,戏谑地笑道:“曹将军散酒气是为妻子,郝将军是为何啊?”
郝得志眼神游移,“我酒喝多了,尿急不行?”
裴司哈哈大笑,“行,当然行。”
再没有比他更明显的,这个愣头青。
君无奈地摇头,“去吧。”
曹申不得不带上一只蠢熊,在金风玉露楼里大摇大摆地闲逛散酒气。
不过郝得志边走边东张西望,倒是让曹申的打量变得没那么显眼。
两人这粗犷、不拘小节的气质,很快便引起注意,立时便有楼里的小郎来询问:“两位贵客,可是有何需要?”
曹申手搭在栏杆上,随意道:“我喝多了,散散酒气,至于他……”曹申卖兄弟卖得痛快,“他说他尿急。”
郝得志一本正经地点头,见对方满眼不信,清了清嗓子,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小郎疑惑地凑近。
郝得志低声问:“那个,你们掌柜在哪儿啊?”
像他这样迷上云娘的人不在少数,小郎的怀疑霎时散去,笑道:“回您,我们东家来了,楼主在内楼招待。”
郝得志失望不已。
曹申瞧郝得志这没出息的样子,翻了个白眼,起身问那小郎,“我们能去内楼吗?正好我们要离开了,想跟云掌柜道个别。”
“这……”小郎犹豫,“小的得先请示楼主,不知您二位是……”
曹申便道:“你就说我们是申字一号雅间的客人,云掌柜知道的。”
小郎请两人稍后,转身走入通往内楼的门廊去通报。
曹申抬脚,不紧不慢地走到那门廊不远处,坐下来,边打量周围边招呼郝得志,“这池景在不同的地方看竟是完全不同,坐下看看。”
郝得志坐到他身边,完全没有赏景的心情,“你咋就说要去道别了呢?我、我见着云掌柜,我不知道说啥……”
“瞧你这出息。”曹申转了个身,背对他,“你不知道说啥就闭嘴,当根柱子!”
郝得志傻傻地“哦”了一声。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小郎走出来,请两人入内楼。
“劳烦带路。”
小郎走在前,曹申领着郝得志跟上,这一绕过影壁,就发现内楼之中别有洞天,完全是另一番天地。
京城这地界儿,寸土寸金,郝得志他们买宅子,积攒多年的身家几乎都花光,而这金风玉露楼的外楼已是那般大,里面竟还有一座不小的花园。
影壁后,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竹林,穿过竹林中间蜿蜒的石板路,便是小桥流水,走下桥便是当季的各色鲜花,一步一景,步步不同。
曹申感叹:“原来金风玉露楼真正的好处全都在这内楼之中。”
小郎骄傲道:“您别瞧有些花草好似寻常,可都是我们东家花大价钱移来的,有好几个花匠打理呢。”
曹申是个武将,却也不是完全不懂欣赏,这内楼之景,确实别致,夸赞不绝。
而他跟着将军久了,也不觉得不认识某种花草树木丢人,四下观赏时,看见什么奇异的便要问一问,一直问到三人走到了一处名为“集文阁”的房子前,方才停下。
郝得志看着小郎敲门禀报,身体忽然僵直,待到云娘迎出来请他们入内,他何止像一根直挺挺的柱子,手脚都仿佛被木头绑住了,走动间完全不会回弯。
曹申瞧见了,却像是没瞧见一般,而且还走在郝得志身后,希望郝得志将所有人的注意全都吸引到他身上去,没人关注他才好。
可惜不可能,因为郝得志就像他自己说的,在云娘面前根本说不出话来,曹申只能担起与人寒暄的责任。
屋内还有一华服男子,约莫三十岁左右,看起来极儒雅,可是与曹申两人说话的语气却带着一股骄矜的味道。
“两位将军到金风玉露楼来,可还尽兴?”
曹申先前听楼里小郎说云掌柜在招待东家,估摸着此人的年轻,能猜出大概是谁,可他还是故意客气地问道:“不知您是?”
华服男子头微微扬起,自矜道:“在下姬荣。”
“原来是姬二爷。”曹申一拱手,“听闻您在御前当差,幸会,幸会。”
说起御前,全都体面极了,但姬荣不过当着奉车都尉的职,体面不如鲁肇统领的皇帝亲卫,从五品的官级也不如曹申和郝得志的中郎将。
姬荣这般倨傲,只能是因为他的姓氏,可有些人没了姓氏,一无是处。
曹申心中瞧不上此人的虚有其表,保持着礼数却不甚热情,夸赞几句内楼景致以及金风玉露楼的酒菜,便与姬荣和云娘道谢并且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