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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不想祖母和母亲矛盾加深, 忙解释:“不是因为母亲, 是阿兄。”
“你阿兄?他怎么了?”
裴婵道:“阿兄说探望过颜相便回来休息的, 总这般, 身体哪能吃得消?”
老郭氏一听,气道:“我还当他与你们在一起,一定又去金吾卫了,回来我定要好好说说他。”
然而祖孙两个等到晚膳,只等到裴君派了个护卫回来告知她们“不回来”的消息。
老郭氏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临到就寝前还念叨:“难道金吾卫离了他就不行吗?一个金吾卫都这样, 也不知道打仗时熬成什么样儿……”
人一到晚上便容易想多, 这一念叨, 再一联想,眼眶越来越红, 躺在床上便抹起眼泪。
守夜的侍女发现后,劝了好久也没能劝好,只能去请裴婵。
裴婵没想到她竟然惹得祖母多愁善感起来, 千说万说安慰好, 还是不放心,便留在祖母屋里睡。
第二日,两人还是在平时起床的时辰起来,可一问,裴君竟然还没回来, 两人便忍不住有些着急了。
老郭氏催宋管家派人去金吾卫问,宋管家安排护卫去了,不过半路上正好遇见了府里的马车,便又随着一同回府。
等到裴君从马车上下来,众人才瞧见她擦了但是没擦干净的黑脸和脏污的衣服。
“将军,您这是怎么了?”练武场上的护卫们全都围过来,紧张地打量她。
宋管家立即赶他们:“别围着将军,散开,都散开。”
众护卫又连忙让出路来。
裴君笑道:“无事,夜里长寿坊一户民宅走水,火势太大,已经开始向周围蔓延,金吾卫便和坊吏一起去扑救了。”
一起灭火的还有长寿坊的百姓,大家已经尽可能地提着能用的盛具去灭火,效率却不高,一直折腾到天亮才灭掉火。
她说完便摆摆手,回主院。
众人不敢拦她,便又围住更狼狈郝得志追问细节。
老郭氏和裴婵得到信儿,来到主院儿,就看见裴君这样子,全忘了先前要说她的打算,仔仔细细看她有没有受伤。
裴君只是脸熏黑了,并没有受伤,安抚完两人,热水也送进来了,便教她们先回后院,她梳洗完就过去。
阿酒搬出去后,裴君洗澡的时候,向来都是锁了门一个人洗。
她拆开发带洗头,掉下一把断发,伸手去摸才发现右肩膀上披着的头发烤焦了,好些直接断掉,没断的也轻轻一扯就断。
不能剪头发,裴君就拿了梳子反复梳理,待到不再有发丝脱落,便迅速地洗干净。
擦干头发之后,取一根干净的发带绑好,确定看不出来,方才慢条斯理的换上干净的衣服,披上大氅,准备去后院。
不想,老郭氏安排了个侍女等在她屋外,一见她便道:“将军,老夫人让您待在屋里,她亲自过来。”
“奴婢去请老夫人!”侍女说完,匆匆屈膝,生怕她还有别的话似的,提着襦裙便向后院疾步。
府里侍女向来对她恭敬,这般,估计是老太太给的勇气。
裴君摸了摸鼻子,重新合上门,回到屋里等着。
老郭氏和裴婵来的很快,进屋后又是一顿仔仔细细地检查,见她洗干净后也没有露出伤口来,才长长地舒一口气。
而老郭氏放松下来,一抬眼,就见孙子含笑看着她,十分包容的样子,先是一窘,随即想起之前的打算,不知哪来的冲动,直接伸手揪住孙子的耳朵。
裴君呆住,裴婵睁大眼睛,便是老郭氏自己,意识到她干了什么之后,也呆住了。
老郭氏一生都奉行着“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的规则,所以她会为了给丈夫和儿子留下香火,逼迫刘巧女,也会将裴君看得比命都重要。
她从来没动过裴君一个指头,虽然跟裴君自小便比寻常同龄孩子懂事有关,可即便裴君不是个懂事儿的,老郭氏也不会舍得碰“孙子”一下。
但她今日,竟然揪住了孙子的耳朵……
老郭氏一张老脸渐渐涨的通红,想要收回手,心里又有一个念头,她是祖母,咋不能教训自个儿不听话的孙子了?
就算……就算孙子出息,那也是她孙子不是?
老郭氏在心里鼓励自个儿,鼓励完,本已经要松开的手又捏住裴君的耳朵,数落道:“你爷爷、你爹身子骨都不好,好不容易生出你这么个硬实的,你不好好养着,还糟蹋,你是要气死我吗!”
“别的官儿都能休沐,你也得休!明儿就休!你要是不休……”老郭氏左思右想,想了一个法子,“我这把老骨头就跟着你折腾!”
裴君一动不动地站着,还微微倾身,让祖母捏的轻松些,不必累到胳膊。
她对老太太这小小的爆发,虽然惊讶,但惊讶过后便是纵容,她纵容着她的老祖母,父亲、丈夫、儿子没有给她的,裴君希望能给她。
“祖母,我听您的话,明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