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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没有道理啊。”
裴君默然,若依世人和老太太的观念,他们这一支,已经是绝户了。
裴婵担心,扯兄长的袖子,“阿兄,劝劝祖母……”
裴君轻叹,“祖母,莫哭了。”
老郭氏兀自哭得厉害。
裴君故作委屈地问:“祖母,孙儿在您心里已经不如曾孙重要了吗?”
老郭氏气得打她,“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裴君拿了帕子,为她擦脸,淡淡道:“您为我担惊受怕了七年,我如今好好活着,还位高权重,不缺荣华富贵,您只管安享晚年,三郎姓什么不过是小事罢了。”
“只你当是小事。”老郭氏狠不下心再拍她,夺过帕子,仍然气不过,“你既然位高权重,我就不信陛下能不顾念你的想法,非要让孩子姓秦,我看就是你故意气我!”
“我若是想要气您,您哪来的曾孙。”
“你还能晾着公主不成。”Ding ding
裴君勾起嘴角,“那谁知道呢。”
老郭氏一听,伸出食指轻轻戳她的额头,“你爹当年对你娘多好,你瞧瞧你这冷淡的样子,得亏婵儿未婚夫不是你这样的。”
裴婵脸热,低下头。
裴君瞥她一眼,漫不经意道:“爹对娘好,您不醋吗?反正您若是让婵儿以外的人越过我去,我是要拈酸的,那奶娃娃也不成。”
老郭氏心口一堵,旁人戳她心窝子,她定是不愿意的,可这是亲孙儿,她只能闷闷地说:“那是你亲儿子……”
“既是亲的,姓什么有何妨碍?”裴君越发吊儿郎当,“孙儿的家底只够奉养您,可给不了三郎食邑两千户的供养。”
老郭氏又是一噎,“哪有你这样当人爹的?”
裴君不在意地笑。
老郭氏此时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摆摆手赶人,“快去忙你的,莫要在这儿气我。”
裴君见她气消了不少,便道:“那孙儿晚膳时过来。”
老郭氏不搭理她。
裴婵跟祖母说了一声,追着兄长出去。
“阿兄……”
裴君驻足,“怎么了,婵儿?”
“阿兄,你少给我备些嫁妆吧。”老太太一直说她嫁妆丰厚,裴婵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但管家时能察觉到一些,“多给三郎留些家业,他长大也得说亲呢,总不能全靠嫂子……”
裴君失笑,不轻不重地敲了她额头一下,“我今日再教你一事,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授子家业不如教子立身行己,家业不在多,在恰到好处。”
她说完便走,独留裴婵站在原地陷入思索。
而裴婵思考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晚膳时对兄长嗔道:“阿兄就会诓我,照阿兄之意,若我有本事,能够立住,少些嫁妆又何妨?”
裴君摇头,“若男子和女子境地相当,我便一分为二,可如今总归是女子势弱,我是你兄长,自然希望你有捷径可走。”
“阿兄……”至亲的家人才会事事为对方考量,裴婵满心感动。
老郭氏不知道他们兄妹俩打什么哑谜,可她这样重视男嗣的人,知道孙儿想要给孙女那样多的嫁妆,也没有任何异议。
……
宵禁后,整个京城都沉寂下来,唯有金吾卫,拿着腰牌,穿梭在京城各处,悄无声息地抓走百来人。
这些人有的是贩夫走卒,有的是商人,还有些是官署小吏。
人堵上嘴压到金吾卫后的宅子里,反抗甚至身手不俗地特殊关照,没有反抗的审讯便宽和些。
当夜,有十来人一句话不说,便自尽而亡。
裴君第二日过来时,听到曹申的禀报,冷漠道:“死便死了。”
曹申道:“人死,线索就断了。”
“自尽就证明他们有问题,继续派人在他们住处附近盯着,百姓也利用起来,若有有用的情报,便给些赏金。”裴君边翻看口供边道,“咱们废了大半年时间,不是为了小打小闹。”
而百来人,有不怕死的,有嘴硬的,就有贪生怕死、胆小惜命的,稍微吃些疼便招认出他们寻常接触的人。
很多人本身就是大邺的人,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可只是一个“贪”字,一点钱色便能让他们出卖良心,出卖大邺。
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心软。
裴君冷笑,“全都抓回来拷问,叫郝得志带人去,拿着我的腰牌。”
曹申迟疑稍许,问道:“有几家官家府邸的下人,还有鸿胪寺卿家的人,那是四皇子妃的娘家……”
“讲明缘由,若还有人阻挠金吾卫捉拿通敌之人,恐有包庇之嫌,不必客气,我亲自上奏给陛下。”
曹申领命,“末将这就去吩咐。”
裴君又命人查看那些尸体,只有一个人身上有图腾。
曹申回来后,裴君让他派人这人的住处重点盯守。
待到这些吩咐完,裴君召来她的护卫,“回府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