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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吗?不想干就滚!”
张二软倒在地上,什么都听不进去,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衣襟打湿也无心去管。
他这根本不像是太过惊讶,仿佛是慑到的模样太过奇怪,众人忙,又不能放任他在这里碍事,便去请了管事来。
管事黑着脸过来,直接叫两个凶悍的护院,将人拖出去柴房。
酒楼不少人都看见了这一幕,路过皆好奇地看过去。
管事呵斥一声,众人立时装作专心地忙碌开来,全都目不斜视。
而酒楼正是忙的时候,张二一被扔到柴房里,便无人再搭理他。
张二痴呆地坐在地上许久,忽然一激灵,连滚带爬地爬到门边,从门缝儿望出去,紧张地望了一会儿,又爬回到角落,手哆哆嗦嗦地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包。
他惊惧极了,手指无力,纸包没拿稳,掉在地上,他立即两手并用去抓,不小心抓破了纸,吓得面白如纸,疯狂在地上蹭手指。
他急着处理纸包,蹭了一手灰土之后,手掌隔着衣摆,捏起纸包,掷向墙根,然后站起来,用脚踢过去一堆土,彻底盖上之后,又踩了几脚,才松了一口气似的瘫坐在地。
雅间——
“那几盘放在将军面前。”
裴君还在喝药,忌口颇多,阿酒对郝得志耳提面命过,郝得志万不敢忘,酒也只他和曹申在喝。
裴君近来喝药满嘴都是中药的苦涩,胃口不高,随意吃了点,便以茶代酒,慢慢啜着。
郝得志和曹申也不去劝她,两个人推杯换盏,好不自在。
“我说曹老虎,你可真行,听说嫂子又怀孕了?”
曹申谦虚地笑,嘴里则得意不已,“我身板儿好,自然能让家里娘子怀孕。”
他顺带还要嘲讽郝得志一句:“你要是不撞那南墙,正儿八经娶妻,恐怕孩子都快落地了。”
郝得志饮了一大口酒,爽地长“哈”一声,充耳不闻道:“什么南墙?哪有南墙?”
曹申白他一眼,转向裴君,“将军,您说那位云掌柜有可能中意老郝吗?”
裴君侧头,见郝得志面上虽不明显,却也有期盼之意,悠悠道:“端看老郝想要什么,是成亲生子还是只想跟那一位成亲生子,不后悔就成。”
郝得志咧嘴,嘿嘿笑,“老子就不知道后悔是个啥,老子开心就行。”
曹申无奈地笑,“将军和老郝随性豁达,我是不成了,我就是个寻常人。”
所以跟从世人的观念而走,因为这样最安全,最容易。
裴君坐在窗边,目光平和地看着街上的百姓,有人神色焦急,有人神态满足,有人面带喜色,有人面有忧色……
人的一生那么长,可又会出现极多猝不及防的意外,他们活着,什么样儿的情绪都能有,什么样的选择都能做,既然没有伤天害理,是不是循规蹈矩,又有什么关系呢?
裴君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说:“咱们这运道已是极好,怎么过都是赚。”
她这话,郝得志听得入心顺耳,哈哈大笑,端起酒碗,又浮一大白。
“再来!”
郝得志倒了倒空了的酒壶,伸手去拿另一壶酒时,晃了晃,捂住胸口,“今日这酒,劲儿真大。”
曹申嘲笑他:“哈哈哈,老郝,你今日不行啊,一壶酒怎么就喝得脸红脖子粗的?”
郝得志不服,拎起酒壶闻了闻,“不烈啊,比烧刀子差远了,难道是后劲儿大?”
酒碗倒满,郝得志端起来要再尝一口,“京城哪家的酒我没尝过,再来,我肯定没醉,嗝——”
“行了,你都喝晕了。”曹申抬手压住他的手腕,欲抢下酒碗。
郝得志不给,端着碗躲开,不想起身时浑身发颤,白眼一翻,酒碗砸碎在地,整个人也向后倒去。
“老郝!”曹申伸手去扶,没扶稳,人也跟着栽倒。
裴君听见两人的动静,回头就见两人都倒在地上,尤其是郝得志,眼神僵直,身体呆板,看起来就像是酒醉的快要不省人事。
可郝得志的酒量,一小壶酒根本不会造成这样的醉态。
“来人!”裴君扔下茶杯便快步走过去,扬声喊护卫进来,“备马车,去医馆!去找阿酒过来!”
护卫们迅速动起来,裴君皱眉,忽然敏锐地感觉到窗口有一道视线,她立即看过去,却见对面并无异常。
裴君眼皮微跳,直觉是有什么问题。
郝得志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裴君来不及细看多想,根本不敢耽搁时间,也不管有用没有,趁着众人准备的功夫,一只手用力掐住郝得志两腮,一手抄起一双筷子,压在他舌上,搅触咽弓和咽喉后壁。
一个护卫双手圈住郝得志的腰,用力按压。
两人几下动作之后,神志不清的郝得志开始呕吐。
曹申的神志还清醒,他脸色同样不好,并且察觉到身体的异常,立即按照将军的动作,抠着嗓子催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