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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更胜几筹。
而太子去世,也教其他皇子起了心思,只是明显不如燕王和大皇子强势。
但这朝堂之上,众人心思各异,更盛从前。
不过也有人不受这纷纷扰扰影响。
燕王秦珣肃然而立,双眼微阖,拒不受打扰。
裴君一身 官服,眉目间舒缓淡然,束手立在众武将之首,并不理会身后。
俞尚书正与刑部尚书杨献闲聊,神态怡然。
谢家父子并未站在一起,但谢家人的姿态风华,随便在何处都能成为视线的焦点。
待到太监出来请众人入内,一众官员列队,缓步踏入殿中,站定。
“陛下到——”
官员们凛神肃容,恭迎明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帝落座,微一抬手,“平身。”
一众官员应声而起。
明帝眼神极淡地扫了一眼众臣,道:“众卿,有事启奏。”
燕王起始,第一个迈出来,面容冷静地上奏。
先太子偏重士子,偏向世家,也顾念旧情,燕王却半分不似嫡兄,虽接下太子大部分势力,却并未事事优待世家和舅舅,反倒只要是得用,无论是世家、勋贵出身,还是寒门出身,皆不拒。
人皆有立场,并且维护自身所在的圈层的利益,燕王走到这一步非他本愿,但他有爱民之心,而民,非是只有寒民,大邺之人皆未民,一视同仁。
燕王并不顾及哪一方的利益,只愿大邺越来越好。
前些年打仗,朝中紧缺,税收加重,待到战后,朝中仿佛忽视一般,一直未曾减税,近两年大邺各地还算风调雨顺,然百姓手中依旧无存银。
这是层层盘剥的结果。
此时瞧着无事,若再有大灾发生,百姓自身无法抗压,流离失所,朝中仍需耗费巨大钱财安置流民,长久来看,并非好事。
是以,燕王便奏请降税,不止于农税,还有越发繁重的商税,以此富民。
这件事,燕王秋后便开始上奏,朝中有不少人提出异议,一直未曾决断。
但燕王固执,每一次朝议都要上奏,无果,就下次继续上奏,行动并不激烈,只是不厌其烦地提。
这一次朝会,燕王一站出来,一开口,众朝臣面上皆没有丝毫意外,因为又是减税之事。
有些人已经反驳的累了,可还是要出言反对。
然而燕王能反反复复拿出新的理由,一个细小的理由他也能放大成对大邺有大利,反对的官员们却无法提前预估并且作出准备,只能临场应对。
今日燕王直接算起账,税收合理减轻,百姓手中多一文钱,慢慢踏实,终有一日会花出去,而商税降低,成本降低,货物降价,更多人有能力购买,自然卖出去的更多。
反过来,商人卖出的货物变多,生意就会做的更大,交的税自然就会增多,国库就会充盈。
所以减税,短期看有所损失,长期看受益更多。
按照燕王所说,确实像这么回事儿,但世家门阀豪族的利益却并不能如此算计,朝上诸人反驳再三,而燕王始终不紧不慢,大有这次不行下次继续上奏之意的淡定。
反对的官员一见,便想要拉拢其他人站队,早些中断燕王的所作所为。
有问及谢尚书希望他表态的,也有问及俞尚书、杨尚书等人的。
谢尚书是广陵谢氏出身,按理应为世家张目,站在反对派一方,然他本人老谋深算,又自信对谢家的掌控,不愿得罪燕王,便只说遵从陛下的决议。
杨尚书任刑部尚书之前做了多年的大理寺卿,为人有些刚正,他也知晓,便并不应和。
俞尚书圆滑许多,口中说燕王言之有理,又说另一方亦有道理,一脸的为难,看似说了一大堆,实际话里完全没有一丝确切的偏重。
反对派不甘心,朝臣中间瞧了一圈儿,最后落在跟燕王并肩作战七年,归京后却并不亲密的裴君身上。
他们心存期望,裴君一直未曾对燕王所奏之事表态,兴许是两人不和了,会站在他们这方呢?
“裴将军对此,可有看法?”
反对派中一官员话声一落,满朝文武皆看向裴君,连明帝、燕王亦然。
裴君目不斜视,跨出一步,没有和稀泥,反而冷然地说出选择:“禀陛下,臣赞同减轻民税。”
而她的直接,教殿中霎时一静,朝臣们皆是顿住,各自思量。
燕王眼中有情绪一闪而过,而后归于平静。
明帝这两年越发深沉,轻易教人看不出神色变化,此时也是一样,他仿若没看见殿中的风起云涌一般,淡淡地说:“众卿只管畅言便是,今日朕纳谏从众。”
明帝此言一出,燕王一系和反对派之间的氛围顿时更加紧绷。
裴君还站在中间,在明帝话音落下之后,又重复了一遍她支持减税的话
她本心当然是赞同减税的,但先前之所以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