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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就穿着一身常服,披着一件大氅便打算出门。
宋乾、鲁阳等人全都被关在御史台大牢,裴君问清楚受伤之人的情况,没管惹事的下属,打算先去看受伤的人。
路上,裴君得知另一方人竟然有原先的三驸马,且受重伤的人竟是即将要参加春闱的举子,而且还是个四品官之子,便知道这事儿无法善了。
崔修哲虽然被逐出了崔家嫡支,可崔家暗地里还在照顾,只是身边儿簇拥的人早已不是当初那些身份颇高的一群人,而是一些家世低微或者本身不足的人。
他确实落魄了很多,可这次的冲突,听说虽然是崔修哲一行人先过去理论,先动手的却是鲁阳,又下手这般重,首先便理亏……
裴君考虑到这些,忽然想到,她若是亲自过去,便有将此事揽在身的嫌疑,且扩大了问题,难保不会有人以此大做文章。
于是裴君命人改道去金吾卫衙门,又派了人去询问。
罗康裕由于没参与殴斗过程,将他所知道的事情说明清楚,便得了自由离开御史台。
他得知将军在金吾卫衙门,便也前往衙门。
事实上,罗康裕带着一群醉鬼,根本问不出什么,而金风玉露楼那些围观的人看见的,也都是闹起来之后鲁阳等人动手的场面。
是以口风几乎是一边儿倒,就是鲁阳等人醉酒太过吵闹,崔修哲等人过来提醒,一言不合,鲁阳、宋乾等人便动了手。
“将军,信国公府和安平侯府都派人去御史台大牢打点了,所幸未伤及性命,其他的不妨等明日他们酒醒了再说。”
裴君冷静道:“人都打了,便是酒醒,能改变什么。”
罗康裕有些自责,“我若是看住他们,想必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与你何干?他们显然是忘了当年吃过的苦头,记吃不记打的人,就得受教训。”裴君这般说,就代表她其实是生气的。
她也确实该生气,毕竟是不计前嫌废了心调|教的下属,他们却醉酒闹事,这让裴君有种一番心血喂了狗的不悦。
但裴君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又觉得鲁阳和宋乾实在不像是会冲动至此的人,总觉得有些违和之处。
“你们十来人,喝了二十一坛酒,就能醉成这个德性?”金风玉露楼的酒,卖的贵,也较外头的酒坛袖珍些,二十一坛,裴君看来实在不多。
罗康裕有些羞愧,回道:“云掌柜还送了几壶后劲足的新酒,大多教宋乾和鲁阳喝了……”
他说着话,整个人一顿,“将军,会不会……”
裴君眼神一闪,随即摇头,“理由呢?云掌柜与金吾卫没有仇怨。”
而且还与她有些渊源,她们之间有私下联系的渠道,便是受人之命,也不会一丝风声也不透出来。
罗康裕不知其中还有内情,仍然怀疑道:“便是云掌柜送酒没有问题,崔修哲那一行人必定也是故意找茬,否则宋乾、鲁阳最闹腾的时候,他们不来,偏偏等我出去,只剩下一些受不得激的醉鬼的时候,才去理论。”
他越想越觉得奇怪,“而且我冲进去时发现,受伤最重血流满地的人其实是摔在碎酒壶上,那是我碰掉的,可外头围观的人喊得是‘杀人’,似乎刻意闹大……”
裴君相信罗康裕的仔细,凛然道:“如若真是有意为之,总会浮出水面。今日先回府吧,省得府里担心,日后警醒些。”
罗康裕点头,两人一同离开金吾卫衙门,步行回府。
第二日,宋乾和鲁阳等人在御史台大牢醒了酒,隐约有昨日的记忆,但想起来的并不多。
受重伤那个举子并未伤及性命,但过些日子的春闱定然是无法参加的,另外还有两个进京赶考的举子,也被打得伤了筋骨,定会影响春闱,剩下的人也都有或轻或重的伤。
受伤最重的苦主父亲是光禄寺少卿,亲自到御前哭诉,要求严惩这些金吾卫。
信国公府和安平侯府则是到明帝面前请罪,表示他们愿意作出补偿,希望将此事的影响降低,小惩大诫。
明帝安抚光禄寺少卿,对信国公府和安平侯府则有些敷衍,没有立即给出他的判定,于是这件醉酒殴斗事件一直未决,竟然渐渐变了味道。
先是京中有人煽动,以至于即将春闱的举子们全都“知道”金吾卫行事霸道、暴戾,竟然打伤举子。
“物伤其类”莫名开始在满京读书人中间萦绕,渐渐竟然有失控之势。
文人闹事,最擅长口诛笔伐,言辞之锋利、之多变,教人叹为观止。
而裴君看着事件愈演愈烈,对罗康裕的怀疑自然便有了确信,绝对是有人想要借机挑事。
颜向阳和裴家两个考生,裴君特地叮嘱,让他们不要掺和此事,因为这场角力显然并非在民间。
然而颜向阳身份特殊,不断有人特地上门,想要他和举子们一同上书求果。
春闱在即,这个时候必须有人出面安抚。
论理来说,可以是燕王秦珣,可以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