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偏偏又不曾掉落。
    因为他的目光，白语桥不再晃悠自己的脚：“如果, 我非要知道呢？”
    苏瑾风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 而是看着她沉凝了几秒：“你真想知道？”
    白语桥觉得这个反问带着一点说不出的东西, 似乎是一种暗示, 答案不会是她想要的，或者对她没有好处, 又像是他在耍诈，故意为之。
    “想。”白语桥还是做出了自己的回答。
    “确定？”
    白语桥点头：“确定。”
    “那我就告诉你。”苏瑾风走过去，拉过椅子, 坐到她的对面, 两人之间隔着茶几，隔着那一盘没有籽的草莓。
    苏瑾风并未开启和白语桥的对话，而是拿出了他的手机，翻找出那段曾经成为导火线让他彻底把白语桥推出自己世界的录音，然后他点开了那段录音。
    白语桥不再靠在沙发上, 而是端端正正的坐好，目光盯着他的手机。
    录音开始，很明显，是苏瑾风去和沈扶月见面了。
    白语桥没忍住看了他一眼。
    苏瑾风解释了一句：“她说要和我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件事和你有关，于是我同意了和她的见面。但我知道你多么厌恶她，绝对不喜欢我和她见面，所以直接录音，然后准备和她见完面后，再把录音交给你，让你知道，我和她见面的前因后果，以及我和她都说了什么。”
    此刻沈扶月说着话：“我犹豫了很久，还是觉得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你，否则我心里会一直难受，一直不安……”
    然后，录音中的沈扶月拿出了一段录音。
    白语桥在这种时候，还想，这算录音中的录音么。
    “白语桥，你为什么会和苏瑾风在一起？”这是沈扶月拿出来的录音中的声音。
    “你谁啊，我们很熟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白语桥，你讨厌我没有关系，但你不能伤害无辜……你是因为觉得苏瑾风是我的初恋，这才勾引他，和他在一起的吧？”
    “是啊，我就是知道你喜欢他，我才故意接近的他。现在他是我男朋友，他因为我，理都不理你，是不是特别难受，特别痛苦？不过这点痛苦算什么，和我母亲相比，什么都不是……”
    “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沈扶月的声音带着哭音。
    “对，就是这样，看着你这么难受，我真的很高兴。”
    “你就不怕我去告诉苏瑾风吗，你是处心积虑的接近他的，你们的相遇，也只是你的算计而已。”
    “你去啊，你看苏瑾风是相信我这个女朋友，还是你这个所谓的过期的前女友。”
    ……
    白语桥听到这段录音，有些恍然，她记得自己当时奚落了沈扶月很久，她觉得痛快极了，只要能够让沈扶月痛苦，自己就有一种很特别的满足感。
    她的母亲去世了，她又不能杀人偿命，只能做一些让她厌恶的人痛苦的事。
    但现在看来，那次的见面，都是沈扶月的算计，提前录音，引诱她说出更难听的话。
    于是沈扶月的痛苦也应该打折。
    她此刻还能点评一下这段录音：“录音中的我，可真像是恶毒女配。”
    苏瑾风没有开口。
    但白语桥知道，这就是答案，苏瑾风就是因为这段录音，于是赶回云洲市。
    在他赶回来前，她曾和他通话，他说有话和自己说，但最终他决定见面谈，然后挂断了电话，那时候的她，竟然以为他是故意的，要给自己一个惊喜。
    他赶回来，是要和自己要一个说法吧，针对这段录音，给他一个解释。
    只是他出车祸，然后失忆，他不曾再问起，于是她也没有给他解释。
    那她现在，是不是欠他一个解释？
    白语桥深呼吸一口气：“我承认，我一开始是故意接近你的，那是高二假期补课吧，和同学去云洲大学外面的好吃街吃饭时，我看到了沈扶月，她就那样的看着你，只一眼，我就知道她喜欢你，然后我突然就有了一个念头，我想让她难过，最好特别特别的痛苦那种，然后由她的痛苦，引起沈思安和陈丽柔一起痛苦，让他们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痛苦……”
    苏瑾风在此刻，打断了白语桥的话：“一开始你是故意接近我的，但后来不是，是因为我们的相处，才和我在一起的。”
    白语桥张张口，没有开口了。
    苏瑾风：“而且，你那么厌恶沈扶月，怎么可能因为她选择和我在一起，所以你会和我在一起，只因为你自己想，和别人无关。又因为你厌恶沈扶月的关系，我和沈扶月以前的关系，其实更让你排斥和我在一起的，可你还是选择了和我在一起，说明你对我的态度更认真更看重，这样才能够让你无视掉沈扶月的存在。”
    白语桥低头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总觉得自己手里应该抓着什么，才能缓解此刻无措的心情。
    是的，就是这样，他说得通通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