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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在看见薛庄拍案而起怒骂皇帝时,此人面上一瞬露出了极为得意的表情,像是奸计总算得逞。
席南将画面定格,问了系统:“这人是谁?”
系统:“国舅爷,太后的弟弟,叫王煜。”
席南再问:“太后?她是皇帝的生母吗?”
系统:“你等等,我查下祝冠宇的资料给你。”
过了一会儿,系统自动提取的一些关于祝冠宇的关键信息,就出现在了席南眼前。
祝冠宇的生母刚生下他不久就死了。他由宫人们带大,幼年过得极为凄苦。
直到祝冠宇十岁那年,前皇后的儿子早夭,为了争权,这才想起宫里还有祝冠宇这么一号皇子,于是将他过继给了自己。
其后,祝冠宇虽然被封为了太子,但他一切都得听这位姓王的皇后的。
如今,前朝王皇后已成为当朝太后,她的弟弟则成了当朝国舅爷。
前朝后宫,大小事宜,算是都落入了这对姐弟手中。
席南想通了关键。“怪不得。”
系统:“你想到什么了?”
席南:“先前我跟薛庄谈过。他不信皇帝真会逼薛家至此。他认为皇帝是被人挑唆的。如今看来,薛庄的推测有道理。只不过……”
席南语气一沉,“不止是挑唆这么简单。皇帝怕是被人逼迫的。逼他如此行事的,就是国舅和太后。”
系统:“懂了。你的意思是,祝冠宇是个傀儡皇帝。真正的皇权在太后和国舅手里,想要除掉薛家的,也是他们。”
席南点点头。他琢磨了一会儿,再问系统:“我现在没武功。但‘我’在宴上又很神武。你知不知道有哪种药,可以瞬间提升功夫的?”
系统倒腾了一会儿,然后说:“有。搜索到一种药的药方,可以短时间内调动全身血气,让人如有神助。不过只能维持半个时辰。并且这药对人损伤太大,一生最多吃三次。”
“妥了。谢谢小系统。”
席南暗呼一口气,心里顺了顺各种说辞,这便拿出汗巾把脸一点点擦干净,再把头发束好,拿出包裹里藏的鸦九剑。
一旁,一名禁军察觉到他的动作,立刻拔剑指向席南:“先前没搜你们的身,让你们留下所有包裹,原本是不想太过为难你们,毕竟这里还有女眷。不料你居然携带兵器——”
他话还没说完,席南赫然站起来。
那一瞬,禁军也认出了他,也认出了他手上的剑,是鸦九。
“你……你是薛……”禁军瞪大眼睛。
席南道:“对,我是薛庄。我知道,你们抓这些人来,就是为了引出我。如今我就在这儿。去禀告陛下吧。我求陛下见我一面。”
禁军忌惮他的武功,当即道:“交出鸦九剑!”
席南看一眼手中的剑,叹口气,心知违背了薛庄的托付。
但眼下情况特殊,他也无可奈何,只得把剑交了出去。
禁军领着鸦九剑离去,过了一会儿再回来,说是陛下愿意见他,不过前提是,薛庄得自废武功的武功。
席南伸出手。“我已武功尽失,不会危及陛下的。不信你把脉一试。”
禁军于是把了席南的脉,发现他确实功体全无。
虽是如此,禁军怕席南使诈,又跑了一趟,把跟着陛下来行宫的太医请了过来,让他帮忙看看。
太医赶来为席南做了检查,他身上并无任何银针一类的物什来压制功体,故而做出结论——薛庄确实内力尽失,一点武功都使不出来了。
如是,禁军才放心,准备带席南去见皇帝了。
只不过,刚踏出殿门,席南却道:“麻烦等一下,我要如侧,茅房在哪儿?”
“你怎么这么麻烦?”禁军问。
席南道:“秽物排干净了,才好去见皇帝啊。再说,以我现在的情况,你还怕我使诈吗?”
禁军无言,也只得亲自带席南去茅房,再看着他,免得他逃跑。
席南自然没逃。他借口去茅房,只是为了化妆。
他脱了上衣,依稀回忆起薛庄身上那几处中了刀剑,再从系统包裹里拿出些化妆的器皿,往这些地方慢慢画上伤口。
伤口画好了,他再穿上里衣,把伤口对应的位置染上血,这才披上外衣。
席南想了想,这假发套不算牢固。若是再像上次那般掉下来,太过惹人怀疑。那狗皇帝跟薛小将军可不一样,多疑得很,还尽把人往坏处想。
故而,席南干脆把发套取下来,收进了系统包裹。
于是,禁军等了一会儿,就看到寸头席南从茅房里走出来。
禁军:???
——他去茅房,还顺便给自己剪了头发?
席南上前,只说:“其实我不但功力尽失,头发还掉光、成了秃子。我吃了许多药,才长出来这么些许头发。平素在外行事,与朝臣往来,毕竟要注意容止,为免惹人笑话,这才做了些伪装。但现在我已沦落至此,自不必装了。”
禁军寻思着,难道他得了什么重病不成?
但他也没有多问,只带着席南来到一处名叫明月苑的地方。
“陛下就在里面,你等等,我去禀报。”禁军说到这里,皇帝祝冠宇的声音已经传来。“让他进来吧。”
“是。”禁军作揖,然后对席南道,“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