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家是哪里配不上夏董了吗？”方俨秋托着下巴，略带疑惑。
    “你挺好的，只是我心里有人了。”夏群随口答道。
    “噗哈哈哈哈……”方俨秋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样，笑得直摇头。“但愿你看完那些资料后还能再说这种话。”
    什么意思？
    夏群刚拿到资料还没细看，只是大致扫过，抓了几个关键人物罢了。
    比如早先和方家合作动力核能的刘董，似乎是因为被夏群下了面子，心存怨怼；
    不对，这个刘国栋来自湛蓝星？跟夏群合伙开[群星文化娱乐有限公司]的李总也来自湛蓝星；
    方家的一些旁支也参与其中。
    夏群顺着方俨秋的话仔细翻了翻几个人，眉头紧蹙。
    方俨秋看夏群的表情就猜到他已经发现了什么，笑着凑近夏群，“夏董家的小兔子恐怕是头狼呢。”
    秦珏，按早先夏群查到的资料应该是没错的，旧时贵族[菲诺斯特里克]家的子嗣，因为家里穷被卖给李总的……夏群没空搭理方俨秋的调侃，只不停在脑子里转换着几人的关系。
    秦珏，也是来自湛蓝星……夏群的手指不可抑制地在光屏上按了一下，脑海里不知闪过了什么。
    原先李总是打算由夏群出资三分之二，组成有限合伙企业。出资多的人承担无限责任（无限责任是指当企业的全部财产不足以清偿到期债务时，投资人应以个人的全部财产用于清偿）实际上就是将企业的责任与投资人的责任连为一体①。
    如果当初[群星文化娱乐有限公司]是普通合伙公司的话，很可能[群星]现在已经陷入各种腐败丑闻或者陷入某种经济危机。
    这么想想，细思恐极。
    包括执行CEO，有些事，似乎从很多年就已经埋下了种子，只等着它生根发芽。
    “夏董恐怕不知道，[菲诺斯特里克]家曾经的家主就是秦珏的父亲呢。”方俨秋一点点爆着料，他还没欣赏够夏群的表情，可不能一次性把事情都抖漏完了。
    “然后？”夏群是知道方俨秋的性子的，如果不满足他的恶趣味，他能跟你耗上一整天。
    “当年秦珏的父亲隐姓埋名到帝芒星来讨生活，那时候他带着整个[菲诺斯特里克]家仅剩的家产。当时也算他运气不错，成立了一间公司，而且公司也慢慢走上了正轨。秦家那时候的日子过得还算滋润，只可惜……”方俨秋拖了个长音，等着夏群发问。
    “可惜什么？”
    “夏董求我啊，求我就告诉你。”
    夏群一脸黑人问号，看得方俨秋忍不住笑开了，“逗你玩的。”他摆摆手，继续道：“可惜当时夏董从[斯兰特商学院]毕业，正要闯出一番事业。又碰上了一二五年的金融危机，夏董当时可以说是在帝芒的商业界打下了半边天呢……”
    你在说什么？夏群真的懵了，他听不懂啊喂。
    “夏董当时趁着[帕卡股份有限公司]陷入经济危机，且人心不稳的时候，散布谣言，压低[帕卡]市值，大肆收购[帕卡]的股份，致使[帕卡]公司易主。”方俨秋笑得一脸高深莫测，“而秦珏的父亲呢，正好是夏董挤垮的[帕卡股份有限公司]的老板呢。所以说啊，秦家有今天，秦珏会变成这样，夏董可谓是功、不、可、没。”方俨秋将“功不可没”四个字顿音切且加重了声响。
    听完方俨秋的话，夏群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怎样的表情和反应。因为方俨秋口中的那个“夏董”并不是他，对于以往发生过的事，他甚至都没有得到很明确的“前情提要”。进入场景时这些记忆，根本没有获得传输。但是，夏群当初派人去查秦珏的时候，这些事根本都查不到，这一点太不合理。
    唯一的解释就是，客户刻意隐瞒了这一切。整个场景以客户的意志为转移，如果客户不想让他查到，他就永远都查不到了。
    “夏董？”方俨秋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该不会是听傻了吧？其实这也没什么啊，成王败寇罢了。仔细想想，幕后黑手似乎就是夏董心里的那个人诶。”方俨秋揪着他早前的话怼了回来。“李总和刘董也不过是当年[菲诺斯特里克]的家臣，甚至夏董好心留下的CEO啊，也是[菲诺斯特里克]家的人哟。”
    方俨秋把秦珏的消息摸得那叫一个透，毕竟方家算是最老牌的贵族了，秦家对上方家还矮上一头。“秦珏的父亲当年带着整个家族的钱来帝芒开公司做投资，却血本无归，所以秦珏才会从小被家族的人排挤。明面上大家都说没什么，做生意有盈有亏，暗地里当然是各种嘴碎。秦珏也是厉害，硬生生把性子拗成这副样子。”
    “对了，夏董恐怕不知道秦珏真正的性格是什么样的吧？”方俨秋一想到这点就觉得好笑，“秦珏啊，可是个狠角色呢，我可都自愧不如。”
    夏群忘记方俨秋到底跟他说了多久，他脑子里只有“秦珏真正的性格”、“狠角色”这些词句在转悠。
    对于公司董事长的职位，他其实并不热衷，说到底他也不是那个[斯兰特商学院]毕业的夏群。
    夏群回家的时候秦珏还窝在沙发上看光屏，见他回来，立刻起身迎上去。
    项目被爆资料泄露的时候秦珏一直陪在夏群身边，所以对事情的进度他也算是有所耳闻，只是夏群这些天忙里忙外，一直也没有好好跟他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