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白答应得爽快，一如之前答应他同意协议那般，贺翊挑眉：“但是我想沈老师继续住在我家。”
    沈听白一时没能理解他的意思，结束了协议，却又把他留下，这是什么举动？
    和他结束协议，不是为了让齐川住进去吗？那他还留着做什么？
    沈听白这么想着，把自己想生气了。
    沈听白面上带着些愠色：“你这样，齐川会生气的。”
    贺翊扯了扯嘴角，怎么好端端地，提起齐川了？
    “这和齐川有什么关系？”
    沈听白低声道：“你不需要我再和你演戏了，难道不是为了齐川吗？”
    贺翊靠边停了一下车，觉得沈听白大概对他有太多误会，除了协议结婚，除了演戏，竟然还有齐川？
    停稳车后，贺翊看向沈听白：“为什么沈老师会觉得，我喜欢齐川？”
    沈听白反问他：“你不喜欢他吗？”
    贺翊笑了一声，有些意味不明：“沈老师，临时标记的那天，其实我也准备和你表白的，只不过你没有给我机会。”
    “既然这样，那就今天一起说个清楚，我不喜欢齐川，一点点都没有，我要撕毁结婚协议和齐川也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我觉得，我想和沈老师重新开始。”
    “以最普通的身份，而不是因为协议捆绑在一起。”
    “沈老师，我喜欢你。”
    “沈老师，我可以追你吗？”
    贺翊用他一贯深情的眼眸望着沈听白，那样的眼神让人沉醉。
    明明没有躁动的信息素，沈听白却觉得有些心跳加速。
    “我…”
    可是沈听白自己也不知道他对贺翊是什么样的感觉，或许是比较要好的朋友，或许是临时标记后值的依赖的对象，又或者是其他特别的情感。
    总之，有些复杂，他一时答不上来。
    贺翊似乎也并没有打算立刻得到答案：“沈老师不用急着给我答案，也不用搬出去，我们还是和之前一样，只不过我不想用结婚协议束缚你，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了。”
    沈听白心中微微松了口气：“现在撕毁结婚协议的话，对你会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比如粉丝那边不好交代？又或者你父母那边。”
    贺翊一开始协议结婚就是为了应对父母，而现在两个人也经常在微博发互动，在粉丝看来如胶似漆。
    突然离婚，或许会发生什么意外。
    贺翊眼眸微闪，他含笑看着沈听白：“沈老师这是在替我担心？”
    沈听白垂眸，没有言语。
    贺翊笑了笑，望向前方，透过玻璃窗看向宽大的马路：“沈老师如果想公开离婚，我也会答应还你自由身的。”
    贺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他知道沈听白不会，否则就不会替他担心粉丝和父母了。
    车子再度开向锦江花园，贺翊把想说的告诉了沈听白，心情不错，消失了几天的笑容再度回到了脸上。
    沈听白则是在沉思。
    贺翊对他从来没有什么厌恶度，反而有了一百甚至更高的好感度，可自己似乎并没有这么高的好感度能给予回应。
    似乎有些……不公平。
    沈听白抬眼望去，之前的一个月里，他把贺翊当纸片人、工具人，现在仔细看看，贺翊固然完美，却也是有感情、会喜怒哀乐，因为他而牵动情绪。
    晚霞倾洒而下，在贺翊脸上投下一层淡金色的光芒，温柔却又夺目。
    这样一个人，对他付诸了满腔情感，如果得不到相同的炽热，也太不公平了。
    贺翊带着沈听白回了家，脱了外套，把手机放在桌上便进了厨房。
    沈听白视线跟随着他，见他自然随意，一如往常，他想起刚来这里的时候，两个人也一起做饭。
    虽然那个时候他一心只想着回到上一个世界，但也并不是没有投入感情。
    他也曾在寝室楼下，看着如春风般的回眸，心有悸动。
    也曾因为贺翊的帮助、维护、亲近，如同涓涓细流在心底汇城汪洋。
    如果说之前因为系统，他一直误以为贺翊对他的好是在演戏，那么现在，他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可他配不上，他所做的、与贺翊互动、向贺翊撒娇，都不过是为了之前那根本不存在的任务。
    这样的付出，不对等。
    沈听白正想着，贺翊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有一条消息进来。
    沈听白看了一眼，他的目光便凝住了。
    不是因为那条消息有多惊人，而是因为贺翊手机的屏保。
    那张照片是他们在《逃脱密室》第一期录制结束后拍的第一张亲密合照，当时贺翊为了让他开颜，还挠他痒。
    只不过这张照片一直没有发微博，沈听白还以为贺翊删了。
    原来……
    贺翊做完菜出来，就看见沈听白望着桌面发呆，桌上他手机的屏幕不知何时已经灭了。
    贺翊放下盘子，解下身上的围裙，边问：“沈老师怎么在走神？”
    沈听白这才回了神：“没什么，你有消息。”
    贺翊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回完消息便放在了一边。
    两人吃饭的时候，贺翊的电话响起，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挂了。
    贺翊倒是少有不接电话的时候，大部分他的电话都是林璐或者其他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