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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青河被他的厚颜无耻给噎到,只得转变矛头:“那种货色你也吃得下去,下贱!”
秦庄:“长得还算周正,有什么吃不下的。谁让我喜欢真家伙呢,看不上假棍子。”
这句话彻底点燃樊青河的怒火,他霎时间对着秦庄又打又骂,摔了病房内半数的东西。
秦庄笑笑,犹在煽风点火,道:“诶,用力点打,舒服。”
见他这样,樊青河反倒停了手,满眼狐疑地看了过来。
“怎么不打了,樊老板?”秦庄大咧咧当着樊青河的面扯下肩带,道:“还是你也想玩玩?”
“你故意的?”樊青河问。
秦庄:“什么?”
樊青河:“用这种低劣的手段,吸引我的注意力?”
秦庄扬起唇,许是觉得太过有趣,他忍不住便笑了起来。
这得有多狂妄,多自大,才会认为自己做这些是为了博取他的关注?难道他真以为,在经历这么多事以后,自己还会对他有所期望吗?
尽管身体仍未康复,秦庄仍是当着樊青河的面下床,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过去的秦庄是怯弱的、卑微的,在樊青河面前逆来顺受,不能反抗,也不敢反抗。
可现在的秦庄是锋锐的、强势的,仿佛他已隐隐凌驾于樊青河之上,成为了这场感情游戏的主宰者。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从地狱到天堂,如此简单。
“樊总,这不就是你对我的定位吗?没了男人就不行的贱种。我是在践行你的话啊,怎么,你还不满意?”
樊青河的瞳孔剧烈紧缩,看着面前这无比熟悉的,陌生人。
“你疯了?”
秦庄:“对,我疯了,是你亲手把我逼疯的,忘了吗?”
翌日,秦庄带着樊青河新揍出的伤,在医生护士的夹道欢送下,一路飞着吻离开了医院。
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秦庄了。
即使在回去的路上,他也会不住地对前座司机动手动脚,哪怕樊青河甩他巴掌,他也只笑不哭。
曾经,秦庄的悲伤是樊青河最佳的乐趣源泉,从他身上,樊青河能找到跟报复秦则诚一样的快乐。
可现在他是一个疯子,时刻带着讨人厌的笑,打他骂他也起不了作用,还会看到他乐在其中。
樊青河有些挫败,秦庄对他的不在意让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更让他忍受不了的是:秦庄在想方设法地勾搭自己身边的人。
无论是来送饭的佣人,还是负责看管的保安,不管是男是女,他都像条野狗一样往人家身上贴。
为此樊青河特地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守在家里看着他,可那人即使被关在笼子里,也不复之前的郁郁寡欢,光是玩手指甲都能玩个半天,还剩半天就扯被褥上的丝线来织手串,只要他能够到的,都能成为他的玩具。
从三年前撕破脸以来,樊青河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认认真真地看过他。
秦庄与秦则_娇caramel堂_诚,其实并不十分相似。
许是继承了母亲的脸骨轮廓,秦庄并没有秦则诚那种精致的美感,不张扬,显得斯文又白净,眉眼中自带一股书卷气。
随着囚困时日的增加,他身为老师的特质在逐步消失,就像笼中鸟渐渐忘记了森林的葱茏,羽翼失去光泽,趾爪也不再锋利。
他在死去。
躯体虽然依然在此,可灵魂却已去往九天之外。
作者有话要说:秦庄:妖艳贱货模式已经开启。
第二十二章 囚鸟(22) 秦庄抬起头来看了看他,在那瞬间出手如电,一刀扎进了樊青河的胸膛。
樊青河想将他扭转回去,变得沉静也好,变得冷漠也好,最起码别像这样疯狂——疯狂的尽头,往往便是毁灭。樊青河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一点。
“你想要什么?”樊青河像一个吵完架后费尽心思哄对象开心的普通男人,这样问。
物质上的要求,他都可以办到。
哪怕秦庄现在发神经,要拿阿尔卑斯山山巅的积雪来泡酒,对于樊青河而言,也不过小事一桩。
秦庄很快有了回应,答案很简单,甚至可以说他话里带着一股怀念:“我想吃你雕的萝卜花。”
这句话触动了樊青河心里仅有的一丝柔软,他恍惚间想起那天酒醉时与秦庄的吻,那是骗局中少有的温情。
“我去雕。”樊青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但他就是这样走了出去,在那许久没动过手的厨房里,挑出鲜嫩肥大的萝卜,去皮、雕花。过程很慢,但他很快活。
恍惚间,那些仇啊恨的,似乎都已离自己远去,只剩下一场精心准备的晚宴,和一颗期待对方开怀的心。
樊青河一共雕了三朵玫瑰,摆在绘有竹枝的餐盘上,附好刀叉,再端去房间里给他。
“你打算这样喂我吗?”秦庄看着栅栏外的樊青河,如是道:“像喂狗一样?”
当秦庄用这样讽刺的语气时,樊青河不知不觉就落了下风。
他顿了顿,还是为秦庄打开了笼子门。
两人面对面盘腿坐在地上,进食。
秦庄嘎嘣嘎嘣咬完第一朵,面无表情。
樊青河却有些期待他的回答,问:“好吃吗?”
秦庄:“还行,少了点味道。”
樊青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