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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哪?
    沈眠笙试着巡视四周,却发现自己似乎附身在了某人的躯壳之上。
    并且不能做出任何主观行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开始活动。
    像是一只被无形意志操控着的傀儡。
    他背后窜起一股凉意……这种体验实在是太惊悚了。
    “沈眠笙”头轻脚摇,满身酒气,不倒翁似地行走在一条漫长的走廊里。
    身旁是一间一间紧闭的屋门,装修朴素但很有规矩,门上还贴着迥异的人名。
    看样子好像是学校的宿舍楼。
    “沈眠笙”晃到一间屋子前,扔下手中酒瓶,摸出钥匙颤颤巍巍地去开门。然而直到门“咣咣咣”地被他撞了好几下,却还是纹丝不动。
    “咦?”
    “沈眠笙”莫名其妙地揉了揉眼,“哦,走错楼层了。”
    正这时,门内忽然传来踉跄的脚步声。
    还有一声嘶哑的询问:“是谁……”
    寝室门被从内打开,那一瞬间,“沈眠笙”看清了对方的长相……和屋内一块镜子倒映出的,自己的脸。
    开门的人,竟然是谢岑。不过看着十分稚嫩,应当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
    而他附着的这具身体,竟然是沈眠笙本人?!
    沈眠笙被来人吓了一大跳。
    这人满身血污,看着快要死了一样。
    对方也有点懵,旋即低下了头。
    仿佛是不想被人看出自己的狼狈。
    沈眠笙迟疑了一下,还是扶了他一把:“你这是怎么了?”
    谢岑十分局促,不敢多半点动作:“我……没事,今天上演习课的时候出了些差错,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沈眠笙拧起了眉头,漂亮的小脸满是严肃:“这怎么是没事的样子?同学,你再不治,就要留下病根啦,以后可能没法上战场!”
    谢岑好像被他唬住了,嗫嚅道:“可是军医室现在已经关门了,而且那里预约要排很长的队。”
    沈眠笙半拖半拽着他:“这好办,我房间就在楼下,里面有医疗箱,给你止血没问题。”
    谢岑:“楼下是Omega的宿舍,我过去会不会不太好……”
    沈眠笙这才想起还有这回事。
    “那这样吧,你去一楼活动室等我,我拿好东西就来找你。”
    谢岑点了点头,准备动身。
    沈眠笙忽然咬了下嘴唇:“不对,我还是送你到一楼再上去吧,看你这样子怪不忍心的。”
    谢岑看他可爱,说话也不由得大胆起来:“受伤流血我都习惯了,没有那么娇贵——倒是你,喝这么多酒,走得动路吗?不怕被老师抓住记过吗?”
    沈眠笙笑呵呵的,在原地转了一圈示意自己生龙活虎:
    “你想多了,我久经沙场千杯不倒……哦不,我是沈家的小少爷,皇室的太子妃,哪一个敢记我的过?”
    谢岑神采奕奕的脸,忽然失了颜色。
    这幢宿舍楼坐落在军校最偏僻的角落,上课吃饭都很不方便,但因此租金也会相对低廉。
    他没想到这个忽然出现的Omega,有着那样尊贵的身份,和出身寒微的他,如有云泥之别。
    谢岑不安地坐在活动室内。
    沈眠笙很快回来,一边给他清理伤口,一边问道:“你受伤不是因为失手,对不对?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以告诉我吗?就当做是我俩的小秘密。”
    月光下,谢岑褪去军服的肩头泛着小麦色的光泽,线条优美的肌肉在一瞬间绷紧了。
    “有几个权贵子弟看不惯我,在考试用的模拟机甲上动了手脚……说是要挫挫我的傲气。”
    他非常狼狈地说完了这句话,已经做好了对方奚落他的准备。
    然而沈眠笙只是非常愤怒地将药包拍在了桌上:“太不像话了!”
    谢岑一时怔忡。
    沈眠笙叉着腰道:“他们凭什么看不惯你?”
    谢岑老老实实道:“我是连跳两级直升上来的,年纪比较小。而且我家……在一个非常边远的星系,对帝都的繁华很不适应。”
    更别提他向来我行我素,有一身孤光自照的傲骨。
    沈眠笙还是气鼓鼓的:“他们嫉妒你,比他们优秀。”
    谢岑心跳没来由地漏了半拍:“是吗?”
    沈眠笙替他包扎完毕,拍了拍手道:“没错。那帮仗着封荫啃老的二世祖,才是最可恶的。你不用说,我都知道是哪几个,我明天就帮你教训他们。”
    画面一转,切换到第二天傍晚。
    机甲教室旁,几个二世祖抱头鼠窜,被沈眠笙制作的机器人捶得鼻青脸肿。
    谢岑在角落里看着,眼眶发酸,露出了一个由衷的笑容。
    皮肉伤很快痊愈,谢岑的心上却烙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疤痕。
    人生像是两个背道而驰的点,从此之后,两人并没有再多交集。
    沈眠笙甚至连谢岑的名字都不知道。
    但谢岑却一直在默默地注视着他。
    他无数次想上前触碰,但又收回了手。
    ——沈眠笙是有家室的人,他的未婚夫是联邦的皇储。
    而你呢?你什么都不是!
    他只能远远地祝愿对方,能拥有最幸福的人生。
    沈眠笙漂浮在空中,以上帝视角旁观着谢岑的挣扎。
    沈眠笙可以确认,这是自己的真实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