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断臂者原本只能驱使一些动物的尸体, 用这些来战斗可不怎么厉害，毕竟野猫野狗什么的也许隐秘的打听消息可以战斗力却不强，大型食肉动物又不是他能弄到的。在这样的情况下, 就算他是异能力者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直到，他偶然间被羊所救。
那个外号为羊的异能者有着强大的火力，在那火力之下他可能一辈子打不过的人都只能俯首称臣。
明明羊只是动物, 凭什么让人低头呢？
他是这么想的, 并且下意识的开始贬低了他刚刚的救命恩人。
在羊踏着他著名的山羊跳离开后他豁然开朗, 能够向动物低头的人, 不也是动物吗？
所以, 他的目标从普通小动物身上移开, 落到了人身上。
他清空了为了‘做件大事情’而收集来的动物尸体, 换上了人的尸体。
他开始操控人了。
死人没有痛觉, 在这一点上有很大的优势, 躲在死人身后的他战胜了从未战胜过的对手。
龙头抗争开始，他有了更多的尸体，却也遇到了更强的敌人。看着自己操控的尸体开始有了不可修复的伤口他就有了制作一具完美的作品的想法。
从最强壮的人身上得到的‘材料’, 就是最好的材料。
就在今天, 他完成了, 但最后的梦也碎了。最完美的作品, 在这两个异能者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就如同他自己一样。
“我恨羊。”被太宰治用枪指着的男人在陈述一切后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如果不是羊，我就不会走到今天这地步。”
中原中也皱起了眉头。
“真可悲。”太宰治冷淡的说, “把自己的软弱和怯懦推到强者身上才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的人, 注定是臭水沟里的老鼠。对, 就是你。”
嘭！
这样的人带回去都嫌脏了手。
“喂混蛋, 在这里开枪很麻烦的！”中原中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没关系。”太宰治丝毫不在意，“会有人来善后的。”
他看着那死不瞑目的人，凹下去的眼睛瞪得老大。
“无聊。”太宰治丢下这两个字转身离开。
时间回到现在，中原中也跟上了白濑的脚步。
每个人都是渺小的，但是每个人的存在都不是没有意义的。
蝴蝶效应：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1
白濑不过是不经意的路过，却带起了名为断臂者的龙卷风。
这样的事情，不应该让当事人知道。
白濑确实不知道这件事，太宰治和中也的偶然到来也没有影响到他的生活。他依旧穿梭在学习和上班的路线上，直到半个月的期限到了，他从便利店离职。
长谷川知道这件事之后让白濑调整作息，学习确实可能会晚一点，但绝对不能通宵，这也是为了今后上学。
白濑想了想，对这个提议点头了。
除了晚上，他还有下午两点半到四点半两个小时的时间去请教长谷川，而长谷川也为了辅导白濑的学习放弃了自己下午的休息时间。
在小光的提醒下，白濑默默的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转眼间到了圣诞节，餐厅最忙的时间，白濑以圣诞节不学习为理由拒绝了今天晚上的补习，最后却是一个人在街道上晃荡。
这个时候的白濑惊觉自己竟然连个一起过节的人都没有，孤身一个人站在街头，格格不入。
【我在呢。】小光提醒着。
白濑嘴角弯了弯，嗯了一声。
他买了杯热饮坐在了街头的长椅上，看着人来人往。
“下雪了！”
不知道是谁叫了出来，身边一阵欢笑声。
白濑抬头，那雪花落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带着湿意。
小光调出了屏幕：【今天是小雪，去买把伞或者找个地方避一避吧，不然可能会生病的。】
【说的也是，就顺便去吃饭吧。】
白濑站了起来，穿过了一对又一对的情侣，最后来到了一家拉面馆前。
还好有位置。
他松了口气，坐下来点了一碗拉面。
就如同是什么感应一般，他转过头看到了那刚进门的赭发少年，少年身上没有一丝的白雪的痕迹，应当是在触碰到的那一刹那就被控制了。
中原中也走了过去：“不介意吧？”在白濑点头后他坐下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往年的圣诞节都是吵吵闹闹的，现在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看到中也的时候他竟然有些惆怅了起来。
之前就算是因为人多很有可能会吃不饱穿不暖，但气氛终究是不一样的。
而当时的他们，也是真的关系很好。
白濑没有询问是不是有任务这种失礼的问题，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拿出了手机，给柚杏发了一句圣诞快乐。
柚杏还是没有联系，不过手机没有停机也就说明她还活着，并且还有能力缴费。
就在白濑准备放下手机的那一刹那，消息回来了。
【圣诞快乐！】
哐！
白濑猛的站了起来，那双银色的眼睛瞪得老大，满是诧异和不可置信。
这动作吸引了其他客人的注意，也让服务员过来了。
“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白濑回过神来：“不，没什么。”
他坐了下来，也没时间理会自己对面明显满是疑惑的中也，飞快的打字。
【你现在怎么样？怎么一直没有联系？电话也不接消息也不回，有点过分了啊。】
【抱歉。】那边又回了消息。【现在挺好的，以后也会更好。真正安定下来之后我会跟你解释清楚。】
白濑看着那消息微微皱眉，所以说现在还没有完全安定下来吗？
此时的柚杏坐在了新宿街头，看着这人来人往的街道，眼中满是坚定。
她收起手机站了起来，嘴角扬起一个很小的弧度。
“啊真是的，又不回复了。”白濑嘀咕了一声，这才按灭了屏幕。
中原中也这时候终于找到了说话的契机：“朋友？”
白濑抬眼：“柚杏。”
中原中也微顿，不自在的哦了一声。
白濑的拉面上来了，也没再说什么沉默的吃的拉面。
中原中也原本要说的话全部咽了下去，他们之间似乎也没什么话可说了。
疙瘩就是疙瘩，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会被抚平呢？
偶然的路过，发现了独自一人的白濑，想起了去年热热闹闹的羊基地，中原中也不由自主的走了进来。
他能心平气和的坐这里，不过是因为白濑是羊仅剩的两人之一，仅此而已。
白濑很快就吃完了，看了眼门外，雪还在下着。不过比起在这里如坐针毡他还不如出去淋雪呢。
“我吃饱了。”白濑结了账，“圣诞快乐。”
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中原中也回了一句圣诞快乐。
白濑走出了拉面馆，站在人海茫茫的街道上，片刻之后才继续前进。
小光已经调出了地图：【要去哪里？】
【不了，我们回去吧。】
在哪里都一样，更甚者在外边才更感觉到孤独。
后悔吗？
白濑问自己，最后却得不到答案。
小光听到了这心声，默默的消散降低存在感，不再出声了。
“啊抱歉！”
白濑是直接被撞得退了两步，好在这身体经过锻炼倒是没觉得有多疼。
他抬起了头，看着眼前道歉的人，有点眼熟。
“咦~？”黄濑凉太瞪大了眼，“白濑君！”
“啊…”他想起来了，是龙头抗争时期误入了横滨的人，太过于耀眼了让他有点印象。
“真巧呢。”黄濑凉太说，“圣诞快乐！”说着他忽然掏了掏裤袋，最后拿出了一个小挂件，“给，圣诞礼物。”
白濑看着手心里的q版动漫人物挂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喜欢吗？这可是限量版的，工作福利。”
白濑：“谢谢，圣诞快乐。不过这礼物大概就真的不必了，我并不怎么关注这个。”
“这样？”黄濑凉太歪头，笑了，“不过送出去的礼物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哦。”
白濑：…
“哦对对，我好像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叫黄濑凉太，帝光中学三年级。”
白濑退了两步，仰视终于没那么夸张了。
“白濑凉介。”
“咦？真巧呢，我们的名字。”
白濑一听也是嘴角弯了弯：“是呢。”
“呐呐，白濑君自己过圣诞节？一个人不会寂寞吗？”
“黄濑君不也是一个人？”
“我不一样。”黄濑凉太拉了拉自己的帽子，“我是有工作。”
“是吗？工作辛苦了。那么，我先走了。”
“白濑君！”黄濑凉太下意识的要抓住人，却被白濑轻松的躲过了。
那双金色的眼睛满是诧异，这时候再次重新打量起了这银发少年。
这反应速度，真不愧是能手提两个带枪大汉仍出去的人。
白濑只是侧过身：“还有事吗？”
黄濑凉太：“那个，想知道白濑君在哪所学校。”
白濑：“你不是知道我上凌晨班吗？”
“啊…”所以这是没在上学的意思了。黄濑凉太懂了。
“我最近在为海常高校的入学考试做准备，到底能不能上就不知道了。再见。”
海常高校？
黄濑凉太知道那里，并且也受到了邀请，作为篮球特长生。
“好像还是个全国大赛的常客呢，回去好好看看介绍吧。”
【这是什么动漫的角色来着？】看着手心里的小挂件，白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处理。
小光报了一个名字，它懂的比白濑的多。
白濑忽而灵光一闪，挂起了一个得意的笑容：【限量版，应该很值钱吧。】
小光：【不能卖！！！别人送的礼物要好好收着！这是基本的礼仪！】
白濑冷漠无情的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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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蝴蝶效应，来自百度百科。
断臂者这样的存在是有的，保不齐白濑救下的人中还有不少这样的，但他们的所作所为都与白濑无关，系统也只会统计他救下的那个人作为贡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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