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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院长还特意腾出了一栋楼,选为中医院的新址。
目前只有康复疗养科和针灸清毒科,毕竟老祖宗的东西还有许多亟待研究恢复。
有不少对中医有研究的医学同仁都纷纷赶来,有的表示想进入中医堂学习,有的则表示可以过来做义工。
总而言之,有了关靖尧的推波助澜,中医在这个架空的时代又重新发扬光大了。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关靖尧上了两堂课,查了几十个病房,接待了十几个医院代表。
直到天色将暗的时候,他才终于回到办公室,渴的嗓子都冒烟儿了。
果然名流青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他觉得自己不太适合。
然而轩逸之现在有孕腿脚还不便,他又只有这一个得利助手。
没办法,只得又申请了两个助理医生。
他吨吨吨灌完一肚子茶水后才挥手道:“累了我了啊啊啊!小轩,救命。”
抬头却看到齐老爷子正一脸欣赏的看着他,关靖尧就仿佛看到亲人似的,汪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拉着齐老爷子的手道:“齐爷爷,救救我,为什么这么累。”
齐老爷子满是心疼,如果是自己家的孩子,一定护在怀里不让他这么辛苦。
可这是别人家的,而且还这么优秀。
看着刚刚那些来来往往的,各大地区有名的医师院长来和他握手,齐老爷子只觉得莫名奇妙的有些与有荣焉。
也不知道这份骄傲感是哪儿来的,就是打心眼儿里替他高兴。
这又让他忍不住想到了自家儿子,仿佛思旻生在齐家就是命中注定的。
他喜欢服装设计,喜欢自己做衣服,对时尚更是有着绝无仅有的洞察力。
所以他非常努力,经常为了出一张设计图熬一整夜。
为了打板,找面料,全国到处飞。
为了找钉珠宝石,甚至飞到荒芜人烟的玉石生产国。
他心疼儿子,却也无法阻止他的热爱。
一方面支持,一方面又不想让他这么累。
身为父亲,那才是真正的与有荣焉。
眼前这个,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他也只能拍拍他的手背道:“优秀的人,肩负的责任也更为重大,也更辛苦些。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喝杯茶,和我们说说话。”
说完却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好馋人,想偷回家。
不过也只能想想,清了清嗓子后才道:“如果实在累,就让你的医学生给你捏捏。要是不嫌弃齐爷爷我手劲儿不够,我给你捏捏也行。”
关靖尧转过身去,一副耍赖的模样:“不嫌弃不嫌弃,齐爷爷您给我捏一下吧!”
齐老爷子轻轻在他肩膀上抓捏着,看着他光洁的耳后一阵唏嘘。
只觉得自己在想什么,炎炎的耳后是有胎记的。
也不能说是胎记,而是栓马桩。
有一说,“拴马桩耳,官运亨通”。
还有一说,“耳后栓马桩,公主下马迎”。
前者是说本身有大前途,后者是说能有好姻缘。
炎炎出生的时候,人人都说这孩子是有大福气的。
这哪是有什么大福气啊,明明是有大灾大难。
就觉得自己那小外孙是来渡劫的,怎么命就这么苦。
还有儿子肚子里的那个,小小胎儿还不到六个月,但是已成人形。
他每每看到思旻的孕检报告,心里都像刀绞一般。
还记得严敏曾跟自己说过,那孩子将会取名为齐寒,小名寒寒。
炎炎寒寒,一听就是两兄弟。
齐老爷子当初还说:“又热又冷,就不能给我们过点好日子?”
结果一语成谶,炎炎大热天失踪在T国海岸线,寒寒和他爸一起冻了二十年了。
齐老爷子却还是不死心,问道:“小关呐,你多大了?”
关靖尧想都没想便道:“二十八了。”
不论是穿书前还是穿书后,他都应该是二十八岁。
身后的老爷子又失望一分,炎炎二十一年前失宗的时候还不到六岁。
也就是说今年二十七,甚至还未过二十七岁生日。
他不是炎炎,咋个可能是炎炎呢。
齐老爷子面上却还是乐呵呵的:“好,好,年轻有为呐。”
关靖尧活动了两下肩膀,说道:“您老过奖,也就是占了我太爷爷的光。”
说完又觉得不对,以后尽量少提太爷爷。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原主并没有太爷爷。
齐老爷子又问道:“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关靖尧不想提家里那些糟心的事儿,总不能和老爷子说我刚忽悠了我爸妈去对付我前男友,找他干架要钱。
不成体统。
便岔开话题道:“您老今天感觉怎么样了?不如我先给您把个脉吧?”
齐老爷子也就没再多问,而是伸出自己的手腕,任由关靖尧给他把脉。
把完脉后,关靖尧又问了他几个问题,便道:“不如明天我再给您做一次治疗吧?您这个身体,还是要抓紧时间调养的。世间美好,唯有活的长长久久,才能体验更多。”
本来齐老爷子并不觉得这世间还有美好了,可是看着眼前这孩子的一颦一笑,突然就觉得为什么不等等再死呢?
反正早晚黄泉路上大家一起见,不如再看看这个世界,会发展成什么样子。